昨夜她才发觉自己的英俊潇洒,谁知道今早就变成漂亮迷人了。她就这,莫名其妙地由堂堂的七尺男儿变成柔弱娇美的女人,她甚至一百七十公分不到。怎么会这样!她可是一点概念也没有,她既没办法也无能为力,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但每次醒来,「她」还是在。
她明明就是王奕人,可是有谁会相信男人在一夜之间变成女人?
残酷的事实击溃她,她承受不住地哭了,泪水如水龙头般直流,止不住也关不掉,这事实太残酷、太残酷了。
李仲洹见她泪水潸然,于心不忍地放柔声调,见到她的哭容,李仲洹整颗心都软了、碎了。
他拥她入怀,在她耳畔轻声捆语:「别哭,别哭,我吓着妳了是不是?我很抱歉,我是不该对妳这么凶,妳快别哭了好吗?我真的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是……是……哇……太残酷了……」
李仲洹身子为之僵硬,莫非……照这般情况来来,绝对是王奕人强暴了她。知人知面不知心,千常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办事颇有效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一个衣冠禽兽,令人痛恨的社会败类!
「是不是他欺负妳了?」他问。
一想到这,李仲洹心中有股杀人的冲动。
「你……你说什么?」她抬头哽咽地问道。
「我说,是不是王奕人那死小子羞辱了妳?」他尽量以轻柔的门吻说,不愿去触动她的伤心处。
听列这话,她不知要笑还是哭?她很想笑,可是想到自己的惨状,她哭得更大声,也更令人心碎。
果真是王奕人强暴了她?
「那个狗养的,他当真强暴妳了?」李仲洹确定他会亲手宰了王奕人。
「你说什么,什么叫狗养的!」她自混乱的情绪小稍稍理出一条思路。「你说话客气一点。」她绝不允许有人污辱她的父母。
李仲洹听她为王奕人辩驳,感到很不谅解。「这时候了妳还为他讲话?!」
「我没有为他讲话,我是为我自己……」
李仲洹拿怀疑的目光看她。
「我是说,他怎么可能会强暴我!」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而她本身就是-侗荒谬。
「这么说来,是妳自愿的。」李仲洹额上暴出青筋。
「什么自愿?我是出于无奈。」
「是就是,不是就不足。什么叫出于无奈?」
「无奈就是没法子,无法控制的。」她解释着。
「控制不了?他的本事可真人,哼!」李仲洹冷讽道。
「祂的本事的确很大。」
「可恶!」
李仲洹指的是有关她「献身」之事。
她则是指有关自己「变身」之事。
「那妳打算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打算。」
「妳没什么打算?」李仲洹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
她顿了一下,老实的说:「没有。」
「难道妳不觉得妳太随便了吗?妳难道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妳居然……」
「停,停!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有羞耻之心?」她一头雾水。
「妳……妳简直不可理喻!」他忿然道。对她嫌恶得很,于是冷不防地将她推开,「我不管妳是谁,我只想知道王奕人死到哪里去了!」
「我就在你眼……」话说一半她猛然打住,因为李仲洹满脸的阴沉。
她努力地吞吞口水,双眼灵活地转动一圈,「我……」
「妳是什么意思?」他的眼如猫般闪烁着危险之光。
「我……我说我是王奕人……」随着他的视线往上抬头,然后重重地点头道:「的妹妹。」
「妹妹?嗯。」他犀利的眼光扫向她,一脸不信。「干妹妹还是表妹啊?」他口气充满不屑与冷漠。
「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其实我就是王……」她紧张地断断续续道,双手绞着白色被单,被单因她的绞动而下滑,露出她完美浑圆的胸部。
李仲洹倒吸好几口气,呼吸愈来愈沉重,眼珠子不可自制地直盯着她的胸部瞧,瞧得眼都发红了,额须暴突明显的青筋,鬓间隐约有少许的汗珠,腹部下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他是男人,非常正常的男人,他有着男人该有的情欲,也有着男人该有的容易受诱感的心。
她是在引诱他吗?
不!再不阻止她,他会立即、马上把她扳倒在床,要了她、满足了他,他会,他一定会这么做。
他极力地克制自己,以少有的意志力去克制,他握着拳头,握得手都痛了。
李仲洹很粗鲁地拉开衣柜的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随便取出一件大T恤,然后很不客气地从她头上往下套去。
她本来要说出事实的,可是-见到他骇人的面孔和粗鲁的态度,她被吓坏了。
眨着无辜又无助的大眼睛,盈盈的泪水夺眶而出,粒粒晶莹剔透地坠落于那张令人爱怜的们脸上。
李仲洹心一紧,涌起阵阵怜惜,对她的成见暂且先抛诸脑后。
「好,好,不哭。」他轻轻拥着她,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别哭了,妳先穿好衣服,我们再谈谈好吗?」
这时她才猛地想起自己一直光裸着身体,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惊叫。
「现在才叫太迟了。该被看到和不该被看到的,我全都看到了。」李仲洹口中喃喃自语。「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他多此一问。
「对不起,请你出去一下。」
第二章
两分钟后。
「我可以进来了吗?」李仲洹敲门问。
「等一下,啊……」她的头发被牛仔裤的拉炼夹住了,她愈是用力扯,她的头皮愈痛,而拉炼又卡着,要上不能上,要下也下不去,急死她了。
「啊!」又是一声哀叫。
李仲洹耳朵贴着门,隐约听到她的哀叫声,不放心地问:「喂!妳没事吧?」
「没有,啊……」她心中一急,头皮被扯得更痛了。
「到底在搞什么?」李仲洹自语。
房内又传来叫声。
「不管了。」他再次不经房主的同意径自进房。
只见她身穿他原先套在她身上的T恤及男性牛仔裤,长长的裤管不合身地拖到地板,而她正以一种奇怪的半弯腰姿态,似乎在拉扯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李仲洹走向她。
她泪眼汪汪,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平。
她已经够不幸了,为什么还让她碰到这等倒霉之事!
「我……拉炼夹住我的头发,好痛……」她说得好生委屈。其实她并不想以这种口吻博取他人的同情,只是很自然地抒发自己的情绪。
可是在李仲洹耳中就不一样了,他心疼死了!
「别急,让我来,我来想办法,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他以温柔的口气安抚她,「来,妳先坐在床铺上,否则待会儿恐怕妳会腰酸背痛的。」
他将她扶坐到床铺上,单膝跪地,开始一一拨开那些未被纠结的发丝,而后他注意到一件事。
当他看到她居然穿着男性内裤时,他以惊愕诧异且不赞同的眼光盯着她,那种眼神像是责问,又好似捉到妻于不忠实的证据般,不过他将他的愤怒藏在心中,没有泄漏出来。
她无助的神情及无辜的目光,显示她对一切无知。
唉!算了,也许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李仲洹自我安慰地想。
「妳说妳是王奕人的妹妹?」李仲洹问。
「嗯。」
「那妳叫什么名字?」
「我……我……」她一时说不出来,连编个名字都觉得有点困难。
李仲洹抬头再问一次:「妳叫什么名字?」
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韩品轩。」
「韩品轩?」他瞇起眼,以怀疑的态度看着她。露出马脚了吧!这次李仲洹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他以行动表示,看到桌上正好有把剪刀,拿起来就往那些纠结的头发剪去。
他太生气了,他一向最恨说谎的人,明明不是王奕人的妹妹还骗他说是,害他心中多少抱了那么一丝希望,他该死的白痴,该死的自以为是!
他们俩甚至亲密的共穿内裤哩,他还傻得相信她的谎言。
她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气,反而松了-口气,不但不因他剪了自己的头发而感到生气,还要感谢他帮了她这个忙,让她头皮不再扯痛。
「谢谢你。」她真心地说。
「妳说妳叫韩品轩?」他几乎是咬牙地说。
「对啊。」
「而王奕人是妳的哥哥?」
她又点点头。
「见鬼了,他姓王而妳姓韩?」他不悦地吼出来。「别告诉我妳从母姓!」
他又生气了?她撇撇嘴,无辜的大眼望向他。她总不能告诉他,他要找的王奕人其实就是她本人吧!更何况她也没说谎啊,她真正的名字是叫韩品轩,至于为什么她要改名换姓,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我真的叫韩品轩,你不相信我吗?」她轻轻地问。
他烦躁地爬梳头发,不明白白己为何不离开这令他感到混乱的地方!为何要面对……
唉!算了,谁教天杀的被他遇着了。
「妳真的是王奕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