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局促不安,他反倒又笑了,将脸一寸寸的朝她逼近,以热辣辣的呼吸扰乱着她,害她面红耳赤的直想逃胞,却偏偏逃不开,只能吓僵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变得低沉的男性嗓音。
“他们吃不吃人肉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很想吃你!”话说完,他当真邪气的张口,往她的耳垂咬。
他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难道他他他他他……他真的会吃人肉?
红豆瞪大眼想尖叫,却是怎么也挤不出声音,因为他的那种吃法可不像老虎在吃兔子时的大口咬断,而是极尽暧昧之能事的进行煽诱,他甚至放肆的舔舐起她的耳肉。
像吃不是吃、像咬不是咬,他用他的热舌和她的耳朵进行缠绵,他的吃法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气。
“红豆小兔,你愿意让我这只老虎吃你吗?”他在她的耳畔低哑的问道。
她努力集中精神想摇头说不要,却无法克制的张开小嘴发出暧昧的呻吟,咿咿唔唔的,倒像是在说好似的,吓得她赶紧伸手去捂嘴。
“不许捂,我喜欢听!”他霸道的咬开她捂嘴的手,也因此终于暂时饶过她那早已红透的可怜耳朵。
他终于要放过她了吗?
就在红豆闭上眼,迷迷糊糊的这么想时,却陡觉胸前一凉,这才知道事情可还没完——
他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低她的衣领,好让他那炙人的舌尖能沿着她白玉无瑕的颈项往下延烧下去。
他霸道的沿路留下蝶翼般深浅不一的吻痕,沿路插下此地已遭占据的领旗;他的大手也没停,狂肆的探索着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部位。
红豆被他吻得全身酥麻发软,脑袋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压根不想抗拒。
眼看那双在水潭边的人影,先是争执,最后竟然演变成限制级的缠绵画面,范辛没好气的扯着洛东白往回程的路上走。
“还看?当心长针眼。”
“呋!长针眼有什么好怕的?”洛东白用力甩开范辛,一脸的没好气。
“别再闹了,老齐的耳力好,这会儿只是让情欲给冲昏头,才会没发现到我们;你再闹下去,当心他夜里去挖你的眼珠子。”所谓盗狂,就是想盗什么就盗什么,无可不盗也。
“干嘛那么怕他?”洛东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范辛给倒拖着走,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回头张望,想看看小俩口会不会再吵起来,结果只是见着更伤眼的画面,害他的心情变得愈来愈坏。
“那不叫怕,是尊重。”如果主角换成洛东白,他也不会喜欢有人偷看吧!
“尊重?!”洛东白听了这话,只觉得更加不爽,他回过身怒吼,“尊重个屁!如果他也懂得尊重我们,就应该先征得我们的同意,再考虑收山。”
范辛听了这话,只觉得好友真是有够不成熟的,“你是他爹吗?怎么他收山还得先经过你的同意?”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三狂向来就是三位一体的在江湖上行走,三狂缺了一狂,还能再叫三狂吗?”
“不能叫三狂,就改叫二狂罗!这种事不难变通的。”范辛安慰着洛东白,可话说完后,可能是觉得“二狂”这名号怪好笑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当心挨揍!”洛东白朝范辛扬了扬拳头,“在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上,你竟然还有心情笑?还不快想点办法看该如何改变老齐要退出江湖的念头!”
面对洛东白的威胁,范辛只是双手一摊。“来吧!我让你揍一揍,你就消消火吧!我拜托你,不过是解散三狂,又不是让你去为国捐躯,有必要恨成这个样子吗?如果不是跟你太热,知道你好女色而不好男色,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在吃醋,气你的‘男人’让人给抢走!”
范辛叹口气后再劝道:“你以前不也常常这样?跟雌儿们打得火热,而且还是好几回,甚至是一次好几个喔!我跟老齐可是从来都没跟你抱怨过什么,反而乐观其成得很。”
“那不同,那些都只是女人罢了!”洛东白烦躁的挥手。
“哇~~敢情老齐这会儿怀里搂着的、亲着的竟然是个男人吗?”
“难怪人说光头无脑!你这个笨光头,我嘴里的女人是指娘儿们的意思,就是那种可以随意搂搂亲亲,玩完就散,不必担起责任,不必照顾对方下半辈子的雌物。”是纯粹拿来发泄多余的体力和时间用的。
范辛终于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老齐这回是认真的,是想和咱们的相思豆老板娘天长地久、养儿育女了。”
“没错,这小子看来是来真的了。”洛东白恨语。
齐郝任无消无息的失踪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得到他传讯留址,范辛与洛东白两人兴匆匆的赶来,却看见这小子玩起开客栈、当老板的游戏,还嚷着要退出江湖!
原先洛东白只当齐郝任是想玩玩罢了,便没当回事的自愿当起了店小二,想等他玩腻;没想到综合这些日子以来的暗中观察,这小子怕是动了真心。
“如果他真是这样……”范辛又是一个无所谓的双手一摊,“你又能怎样?”
“简单!”洛东白那俊美过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森冷的狞笑,“棒打鸳鸯,把他们拆散!让老齐对爱情产生幻灭、重回江湖,让三狂魅力再现!”
第五章
重新整建后的富贵客栈分为前、后两进——后面一进的楼下是厨房、马厩、货仓及红豆姊弟和伙计们住的房间;楼上则是供客人们住宿用的大、小雅房,前面一进则为以餐饮消费为主的饭厅。
饭厅一楼是大众消费厅,三教九流不拘,偶尔还有说书、唱曲及唱快板等助兴节目。
饭厅二楼则是以红桧木隔出来十多间包厢,方便人数多的客人在此聚餐、洽公,甚至开会、议事;包厢内清净优雅,但得另外加收包厢费。
此外包厢尚分等级,梅、兰、菊、竹是三等清雅包厢;亨通、旺福、添财、好合是二等豪华包厢;至于那头等包厢则只有一间,它叫作“富贵厢房”。
富贵厢房占地甚广,里头摆设得金碧辉煌,外头坊间难得一见的波斯锡盘、银箸、夜光杯,釉彩花瓶、长毛地毯,贵气奢豪得不像是个客栈,反倒像是大官的私人行邸。
它内分为三厅,除了议事厅及饭厅,剩下的就是一个带着完整盥洗设备的寝厅,换言之,就是吃喝玩睡全部都能包括在里面的地方。
想上富贵客栈大众厅消费不难,但若想登上二楼的富贵厢房,那可就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进出自如的了——因为目前那间厢房已被拿来私用,正是富贵客栈的唯一大股东齐老板,一个来历神秘、性子冷淡的年轻男子,用来居住兼办公的地方。
而此时,富贵厢房的门扉却被人连敲都没有,就冒冒失失的打开,紧接着一条活泼倩影眺了进来,什么也不看的直奔向那坐在议事厅正中央的男子面前。“郝任哥!”
娇人儿软软的叫唤,任谁听了都会酥了骨头,可那被喊的男人却是没有反应。
敢情是没听到?娇人儿不服气,嗓音更甜腻了些,“郝任哥哥!”
很好,终于有反应了——只见齐郝任端着一张冰冷的俊脸直视着阮红豆,并用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说话。“阮掌柜找我有事?”
阮掌柜?!
娇容浮现出错愕的神情,红豆无法将眼前这男人与昨夜在她耳边情话不断,又亲又搂、又啃又啄,弄得她满身都是红印子,害得她整个晚上睡不着,思念了一整夜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是他自己说的,说喜欢搂她在怀里;是他自己说的,说喜欢她跟他撒娇、说话,怎么才不过一夜之隔,天地竟然又变了色——就像上回他吻过她却又不认帐一样,难道说昨晚于他又只是另一次的纯属意外?
愈想愈不安,红豆雪白了小脸,发誓绝对不再当他的纯属意外,也绝对不再任由他不把话说清楚的含混过关了。
她想了一整晚,脑里、心里全是他,这才发现她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否则又怎么可能容许他昨夜那样放肆的对她又亲、又搂?
而他怎能如此冷淡的待她?疏离的喊她“阮掌柜”?就好像昨夜的那些旖旎片段全都只是她的想像。
红豆再度试图开口,“郝任哥,我……”
“阮掌柜!”齐郝任却只是再一次冷冷的打断,“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喊我齐老板。”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喜欢一个人还能因为工作时间与否就改变的吗?红豆水眸里的不安转为执拗,“我不管!我就是爱喊你郝任哥,你能怎样?”
齐郝任没接话,仅以噙满不悦的眼神睐着她,半晌后,他将视线调转开,看向红豆左侧的方向。“孩子气!这位是义理钱庄的易老板,还不快跟人打个招呼!”
红豆不情不愿的嘟嘴转身,直到此时才发现屋里还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