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骗个老婆回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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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寂静的病房,更不敢走向那道狭长空荡的走廊。

  鼓起勇气探向门口,她发现半掩的门屝外,轻轻飘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

  倏地,她小脸发白,浑身发抖,小嘴一张一合,已经失去言语的功能。

  「啊--啊--咿--」

  她快速地转身跪坐在床榻上,拉起被毯覆住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的佛祖--请保佑我--」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倒楣?惹上那只喷火暴龙已经够衰了,现在还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真主阿拉、真神耶稣基督,不管是何方神圣,只要能救我就是真神,我必定早晚虔诚膜拜--」她抖着声调,口中继续念着。

  她竖起耳朵。感觉有道沉重的步伐声由远而近,然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继而关上了--

  「老天爷,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千万不要吓我啦--」她瑟缩着身子,泣不成声,在棉被里头抖得非常厉害。

  「妳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吗?我明明就看见妳今天害得一位青年才俊跌断了腿,这还不叫做亏心事,难不成是主持正义吗?」

  头顶上忽然响起一阵男音,吓得心琦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会吧!难道老天爷真有长眼睛,她白天做什么事祂都知道?「我--那是一场意外,再说阿野的嘴巴那么毒,造了那么多口业,就算是老天爷给他的处罚--完全与我无关--」

  她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完全失去理智了。

  「靠!妳还当自己是美少女战士,要代替月亮惩罚我啊!」

  「你、你的声音怎么那么熟?」这骂人的语调好耳熟啊!

  她偷偷地掀开被毯一角,然后眼眸由下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两潭黝黑、正瞪视着她的眸光。

  「熟,当然熟!是我啦!妳当我是鬼啊?」他气愤地扯下她头上的被毯。

  「嘘!」她的食指堵在小嘴前,暗示他闭嘴。「你不要讲那个字啦!」

  「哪个字?」

  「就是那个字--」她的声音颤抖得不象话。

  「哪个字?鬼吗?」他不明究理。

  她快被他气死了。「我叫你不要讲,你还一直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脸惨白。好像饱受惊吓似的。

  「我刚才看到一个不干净的东西飘过去,一道白色的影子就这么飘啊飘的,速度很快地闪了过去。」

  他坐在床沿上,隐约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安。「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看到那个东西飘过去就吓到全身发抖了,怎么可能还有然后!」

  「妳力气这么大,武功那么高强,连男人都怕了妳了,妳居然会怕鬼?我看是鬼怕妳才对吧!」

  「我叫你不要讲那个字,你还一直讲!」心琦气恼得握紧拳。

  「有我在,安啦!」看她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模样,他有些好笑地伸出大掌抚着她的发心。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她惊恐的心踏实了不少。看来暴龙不喷火时,其实人也挺不错的。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拄着拐杖去哪里了?」

  「点滴快没了,呼叫铃又坏掉,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护理站叫护士。」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我看妳睡得又香又甜,嘴角还淌着口水,怎么好意思叫醒妳呢。」

  她绯红着脸,下意识地拭着嘴角。「我哪有流口水,乱讲!」

  他体贴的动作让她的心暖暖的,明明「野人先生」是在糗她,但语气听来怎么会如此的温柔呢?

  她抬起头,澄亮的大眼盈满疑惑。

  忽然之间,她由衷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因此认真地宣告:「再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的看护,以后这种跑腿的事叫我去就行了。」

  「好啊!那拿尿壶、擦澡的事我绝对会叫妳。」他不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心里实在不畅快。

  「你敢!」她咬着下唇生闷气,怪自己一时心软,这男人还真是对他好不得。

  此时护士小姐推着护理车走进病房,打断两人的谈话。

  「陆先生,我来帮你换点滴。」护士小姐看着阿野的俊脸,态度格外亲切。

  「谢谢。」

  她替他换上新的点滴后,又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头晕、想吐的情况?」

  「没有。」阿野乖乖地躺回病床,当个安分的病人。

  「等会儿住院医生会来查房,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他反应。

  心琦站起身来,走到护士身边学习着该如何调点滴、注意针管等问题。

  这时,走廊外,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开启的房门滑了进来,停在阿野的病床前。

  「那、那个--」心琦看傻了眼。

  「黄医生,你又骑滑板车上来逛大街啊?」护士小姐叹气道,她对住院医生骑滑板车的行径甚觉无奈。

  「没办法,医院太大、走廊太长,我要节省体力,把所有的精力和爱心都放在病人的身上。」黄医生放下滑板车,走到病床前。

  见状,阿野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偷懒就说一声嘛,还替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护士睨了他一眼。

  「陆先生,医生骑滑板车有这么好笑吗?」

  心琦窘红着脸,眼睛的余光瞄向阿野,期望他笑到岔气,嘴巴吐不出任何句子来,以免她羞惭至死。

  阿野停住笑。「医生骑滑板车不好笑,但被误以为是鬼倒很好笑--」

  随着他讲出某人撞鬼的始末,安静的病房内瞬间爆出高低不一的笑声。

  心琦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她觉得打断他的腿实在是太仁慈了,她应该要毒哑他才对!

  同情心用在那个男人身上,根本太过奢侈了!

  第三章

  阿野经过三天的留院观察后,终于在医生的允许下办好出院手续,在「男人志」的工作同仁小杜和乔治的护送之下回到位在天母地区的住宅。

  位在忠诚路二段的黄金地段,空气清新,视野良好。近六十坪的高级住宅,格局方正,大片玻璃帷幕将阳明山近郊的景致尽收眼底,且阳光可透入,洒落在楼木地板上。

  阿野拄着拐杖,踏进家门后,赤脚踏在地板上,一拐一拐地走到沙发旁。清风送爽,少了刺鼻的药水味,心里也跟着舒坦不少。

  小杜和乔治鱼贯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几瓶沁凉的饮料,准备解渴。

  心琦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门,娇小的身子差点被压垮。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居然不帮我!」她娇声抗议。看着三个大男人居然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大口大口地喝啤酒,心里就觉得气闷。

  「男人志」的员工根本就是一群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恶霸、低等公民!她真佩服堂姊,居然能在他们的「威权」下卖命。

  「妳的饮料。坐下来喘口气,歇一会儿。」阿野笑着指指对面空着的单人沙发,要她落坐。

  「你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她看着手中的可乐,一脸狐疑。「你该不会在饮料里下了毒吧?」

  心琦总觉得他前后态度差异甚大,尤其薄唇旁的笑容和蔼可亲到令人感到诡异,好像在打什么主意似的。

  「心防不要这么重好不好?简直是拿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嘛!」阿野摇摇头。「毒死妳对我有什么好处?还要毁尸灭迹、做伪证,很麻烦。」

  「搞不好这样才能消你心头之恨。」心琦投以郁闷的瞥视。

  「那我们是不是要当帮凶,配合分尸、运尸、毁尸、灭尸?」小杜唯恐天下不乱。

  话毕,小杜和乔治两个跑来观戏的路人,为自己的幽默捧腹大笑,完全不理会心琦在一旁投以愤然的白眼。

  「我是要妳坐下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听到切身问题,她连忙坐下,却看到他递出一张纸。

  她疑惑地读着上头的字。「女、佣、契、约?」

  阿野听到这四个字,彷佛她念出的是乐透号码,与他彩券上的数字相同,笑得颇为得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签了它,我们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阿野进一步地解说。「只要妳来当我的女佣半年,五十万的赔偿金就免了。这份契约可是花了我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呢!」

  心琦瞪了他一眼,神色益发不悦。怪不得昨晚他居然特赦,叫她不用留在医院照顾他,原来就是在搞这玩意儿。

  「第一条、本人同意在合约期间内,担任陆野的专属女佣,同意二十四小时被任意差遣,执行雇主所交付的任务,而雇主得支付每月一万元的零用金。」

  「哇!不仅不用还钱,还有钱可拿耶!」乔治调侃道。

  「第二条、本人同意在雇佣期间内,专心一意为陆野效力,绝对服从,不得有任何异议,对于雇主所下达的旨意不得反抗,并且和颜悦色地彻底执行。」

  「这条赞!」小杜拍掌叫好。

  「第三条、不得违逆雇主。在受雇期间不得将私人情绪带入职场中,没有雇主的允许不得任意离开工作岗位,也不得任意请假,否则形同旷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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