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骗个老婆回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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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笙窘红脸,吶吶地说:「那看我未婚夫裴定捷的面子呢?」好歹他们是朋友又是事业伙伴,应该会管用吧?

  「妳现在是拿裴定捷来压我吗?」

  「没。」梅笙噤声。

  小杜见气氛僵凝,试图站出来从中斡旋。

  「阿野,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再说,你和她告上法庭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届时这些事情要是传到Women's Talk那里,免不了又要受她们的冷嘲热讽了。」

  这倒也是。原本,他只想借着提出告诉挫挫「祸氏姊妹花」的锐气,让她们皮皮挫,敬畏他三分的。

  「小杜说得对。我想如果Women's Talk的主编何菊幽知道这件事的话,大概会说你心眼比针眼还小,搞不好还会因为此事写一篇专栏乘机批评你呢!」造型师乔治模仿何菊幽冷傲的语气。

  Women's Talk是一家出版女性时尚杂志为主的月刊,主要是宣导女性主义,对于「男人志」物化女性颇有微词。

  两派人马早就互看对方不顺眼了,直到前阵子经销商为了因应景气低迷而采取合并订书优惠的方案。让两家出版社开始有了合作后,才稍稍化解了这场男人与女人的「壕沟战」。

  「不如让她赔你一点医药费好了?」小杜提出意见。

  「对,我愿意赔你钱,只要你开口,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心琦猛点头,附议小杜的看法,尽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阿野对她爽快的口吻恨得牙痒痒的,旧仇加上新恨,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不行。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黑眸掠过一丝凛光。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他沈声道。

  「好。」小杜和乔治很识相地马上走出去。

  「那我们就不吵你们了。」梅笙快步走出病房并带上门,把这方小天地留给他们两人。

  不能怪她没有江湖道义,实在是不想再沾惹上任何麻烦去困扰她未来的老公了。再说,阿野只是嘴巴毒了一点、脾气差了一点、脸臭了一点、为人机车了一点罢了,不会真的找心琦麻烦的。

  「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心琦想借着娇小的身形混在人群里落跑,却被他唤住。

  「姓祸的,妳给我留下。」阿野朝她勾勾手指,俊脸噙着一抹奸险的笑容。「妳坐下。」

  心琦皱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我已经道歉了。」

  她发现自己遇上这位陆野先生后,「对不起」这三个字都快成为她的口头禅了。

  「道歉要是这么管用,咱们法院就成了观光景点,法官是雕像,坐着就能领钱了!」

  阿野又吼道,声音之洪亮,让心琦陡然如触电一般,畏怯地缩着肩头。

  「你不要每次说话都用吼的嘛,我又不是耳聋。」她担心自己的耳膜有一天会被这只暴龙给吼破。

  「姓祸的!我跟妳是有仇吗?」他坐直身子,俊脸逼近她的耳畔,森冷地询问:「第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第二次该怎么解释?」

  「一切都是意外。」

  「好巧哦!受害者刚好都是我。」

  「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她轻快的语气在迎上他喷火的怒眸后,音量逐渐变小。

  「这个妳想怎么解决?」阿野狂傲地将裹上石膏的腿,搁置在她的双腿上。

  「只要你不提出告诉的话,什么都好解决。我愿意像小杜说的那样,支付你的医药费。」大学时她兼任家教,攒了一笔小钱,本来想趁着暑假去美国玩的,如今遇到这只喷火暴龙,美好假期全毁了。

  「还有精神赔偿费。」阿野道。

  「好。」花钱总比见官好,她认了!

  「我行动不便。要请私人看护和佣仆。」

  「嗯。」所有的要求全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她尚可接受。

  「我三个月没法子上班,所以薪水也该由妳支付。」

  心琦点头附议,总不能叫他去喝西北风吧?这些她都可以认同。「所以,我总共要赔你多少钱?」

  阿野朝她比了一个五。

  五千?不可能,连医药费都不够。

  五万?嗯,或许美国梦难圆,但就近去趟日本的话也许还可以--

  「五十万。」

  「什么?!」心琦掏掏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

  「五十万,妳总共要赔我五十万。」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黑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你是算日币、韩圆还是里拉?」她尽量挑币值小的做单位。

  「是新台币。还是妳想给我欧元、美金、英镑?就算是人民币我也收。」

  她立即垮下脸,扬声抗议。「我是个穷酸学生、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怎么可能有五十万嘛!」

  笨!就是看准妳没有五十万,才会开这个数字,否则我怎么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妳的痛苦上,报这一腿之仇呢?阿野在心里贼笑着。

  「那是妳的问题,不是我的烦恼。」阿野悠哉地环着双手当枕。

  「你干脆告我好了。」

  「求之不得。我也觉得我们不要有金钱上的瓜葛,直接交给我的律师处理较好,免得他空有法律顾问的头衔,却比管理员还闲--」阿野说着,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却被心琦制止。

  现下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很没志气地放弃尊严了。

  「你不要打电话给律师,我们有话好说嘛!五十万实在太多了,而且如果让我爸妈知道的话,我的小命肯定不保,所以根本不能跟他们开口借钱。」她软软地央求。

  「然后呢?」

  心琦觑着他薄唇上的笑意,总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奸险、眼神太过狡猾,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而「男人志」那派人马铁定也是帮凶。

  否则以她跟堂姊的交情,堂姊怎会弃她于不顾呢?这太没江湖道义,也枉费她们二十几年的姊妹情谊了。

  「其实以你贵为总编的身分,又是出版社的出资者,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一点小钱才对。」她看着他的俊脸,转念又想。「你心里一定在进行某项邪恶的计划,你该不会--」

  「该不会怎样?」阿野看着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冷噱道:「拜托!妳这是什么表情?我陆野的胃口没那么好,青嫩的大豆苗我没兴趣。」

  这姓祸的这丫头还不笨,看来往后的日子好玩了。

  「那你想怎么样?」

  「等我出院之后,妳就知道了。」

  「那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她将背包搂在胸前,随时准备开溜。

  和这只阴晴不定的喷火暴龙多相处半秒,她都觉得难捱,巴不得快快离开。

  「妳说呢?」他看穿她的意图。

  她愈想摆脱他,他愈想留她下来。

  阿野想着,若她知道自己所提出的赔偿是要她当他半年的专属女佣,到时她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他会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再见。」她起身想走,阿野的右腿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横在椅子上,阻挡她的去路。

  「我住院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妳这个『加害者』在这里照顾我,替我这个『受害者』做跑腿、看护的工作。」

  阿野使出毒舌本色,糗得她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啦!」

  「来!」他伸出大掌。「把妳的手机给我,从现在起妳要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否则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律师,听到没?」

  「知道了啦!」

  她百般不情愿地递出手机,看着他用她的手机拨了电话,然后他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

  她不断在心里哀泣,她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会三番两次地和喷火暴龙结下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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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阴冷的风从冷气孔中吹送出来,让霍心琦不自觉地瑟缩着身子,拢紧薄薄的被毯。她轻轻地打个喷嚏,也吵醒了几只困盹的瞌睡虫,意识逐渐变得清明。

  睁开惺忪的睡眼,放眼望过去全是素净的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此刻她才回想起自己担任喷火暴龙的临时看护,必须留在医院照顾他。

  她坐直身子,想看看这位缺乏礼仪素养的野人先生是否安然无恙,却发现棉被空了一角。

  「人咧?」她机露地掏出手机拨下号码,却发现他根本没带手机出去,因为房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她一个人,加上冷气过强让她打了个哆嗦。她站起身敲敲浴室的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陆先生?阿野?」她拍着门板,打开后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毫无喷火暴龙的身影。

  「他行动不便,拄着拐杖能跑去哪里啊?」

  此时,她不合作的脑子自动浮现幼时聆听过的、关于医院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

  如果是遇到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她虽是一名弱质女流,但因为学过几年武术,所以尚能应付,但--遇上的若是鬼魅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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