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代他向金兄谢过赏识之意,请!”
“好!今夜就来个不醉不归。”
二人正开怀畅饮,皆没发觉金勇璋带在身边的小厮用心听着谈话,讲到石敏二字时,两眼更是专注得发亮。
之后,机灵转动的眼珠子好似正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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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 鹰府
气死了!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了?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站在路口观望。轻身一纵上了屋顶,眯着眼仔细看四周是否有异状,倏地,一星点般的亮光吸引住他的注意,脚下一动,身子已往那方向去。
不一会儿,已置身在一片广大无遮的草地上,脚步不停的蒙面人一边小心注意周遭,一边往目标前进。就在望见那亮光闪烁在竹林间时,身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一具高大身影挡住了去路。
“不知是哪路朋友深夜造访鹰府?”一个听起来令人感到极舒服的声音,尤其是在这夜色之中。
鹰府?河南鹰府?这里莫非就是鹰翊的府邸?那他是谁?可是鹰翊本人?
石敏看着一双晶莹的眼睛不住地打量他,内心竟泛起一股莫名骚动。我在想什么!是太久没去“凝翠楼”了吗?见他的身形,似乎武功不弱,道上可有哪一位偷儿符合?
倘若是鹰翊,和他硬碰硬便不好了,反正“闇阎王”中了“迷矢”,没有个三五天是不会醒的,待明天再来查个究竟。身形一拔就要离去,石敏却更快地将他拦下。
“朋友未免太失礼了,不留个名便要走吗?”还未说完,石敏拳脚齐发攻其上盘。
石敏虽攻其不备,蒙面人却未上当,招式一挡一攻已然化解。双方你来我往,几十招下来,石敏发现蒙面人只守不攻,心下虽疑惑,手下攻势却越发凌厉。
蒙面人一来自恃武功,二来有心试探,三又无对敌之心,是以出招皆只取守势。待发觉石敏有心擒他时,已然不及,一失神便成了败将。
“见你好手好脚,却来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真替你觉得羞耻,这种人我石敏可不屑认识。说你偷了什么东西?”石敏维持一贯平稳的声音,然而押住蒙面人的手劲却持续增加。
只见那双明眸映着不屈和痛苦,却一言不发,嘴巴有如蚌壳般紧闭。
“好,你不说,我自己来搜,咦?”嘴巴和手一起动作,已被那双眼搅乱心湖的石敏,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摸上蒙面人前胸,脑中突感一窒!“这……这……”
蒙面人又羞又怒,趁石敏吃惊当儿脱困,还顺手刮了他一巴掌,人迅速跳离数步之远后,用着眼神死瞪着石敏。
“无耻下流,”忿忿地抛下悦耳的声音后,身形一闪,已从石敏眼前消失。
只见石敏举着左手傻笑着,很快地又变成大笑。
“是女的,是女的!难怪我被她那双眼看得浑身不对劲,我还以为自己出了问题,哈哈……”
不过,她来鹰府到底是为了何事?她又是谁呢?
第八章
“忠伯,找我有事?”石敏走向正和一名同他一般高男子讲话的忠伯。
刚刚小三子回报说,石敏在书房里和那名无耻的女人说话,鹰忠原就冷的脸色,更是蒙上一层冰霜。那女人到底施了什么法?不但收服了京城来的何大人,现在整个府里也都把她当真正夫人看待,连石敏都着了她的道!这女人若不赶紧将她逐出府中,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有了物证,现在只缺人证了,这样便可让少爷死了心。
脸色没有稍霁的鹰忠拉过一旁的人跟石敏说:“前日说‘芳苑’缺个人手,今日找到了。王安,见过石总管。”
“小的见过石总管。”王安一直低着头,似是敬畏眼前的两位总管。
听见那声音,石敏净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王安,抬起头来,我可不想对着妳那破烂又肮脏的布帽说话。”
只见那抬起的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虽有着一些脏污,却无损那份秀丽,而那双灿如宝星的眼眸,闪过的愤怒都落入石敏的眼。
这眼里对我的厌恶,可是这些年来的总数呢,呵呵!
“王安,妳今年多大啦?怎么长得瘦巴巴的?又小又干,能挑得起重物吗?”石敏故意挑剔地问。
“回总管的话,小的前几日刚满十七,因为家里穷又有兄弟姊妹十来个,所以吃得不多,但粗活我都能做。”王安一番话下来顺溜得很,可不像一般穷苦人家呵!
“十来个啊,嗯……”石敏兴味地绕了王安一圈。“好吧,今后妳留在府里当差,不用再怕饿着了,我吩咐张妈每餐多加一点饭菜予妳。还有,我瞧妳顺眼得很,等妳长壮些,我便带妳到‘凝翠楼’见识见识。”石敏见自己的好心点燃那双眼睛的焰火,心里乐得很。呵呵!
有趣极了!鹰翊现下不在,上天爱护我,送来一个新的让我玩。呵呵!可得记着改天去庙里捐点香油钱。
石敏!下流!下流胚!谁要跟你去那种地方!要不是我……哼!给我记着。“多谢石总管照顾。”王安脸上挂着颤巍巍的笑,一句话说完,笑容跟着垮掉。
鹰忠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说话。这石敏怎么口事?跟下人说这么多也就罢,还要带他去逛妓院!?不像话!肯定是那女人教坏他的!“石敏,哪那么多话可以讲!王安跟我走。”
“是,忠伯。”跟在鹰忠身后,王安偷偷向后瞪了一眼,反让石敏的鬼脸吓了一跳。
而跟随而来的是他开玩笑似的话语:“要记得多吃一点喔!王安,‘凝翠楼’的姑娘可是又美又温柔喔!”
就是这般可恨的语气,令王安一路咕哝,心里越想越气,不自觉地骂出声来:“臭石敏!滥石敏!等我……”
“王安你说了些什么?”忠伯转过头来,一路就听他唸唸有词,该不会是个口风不紧的人吧?
“呃,没什么、没什么,忠伯,我是没看过这样的宅子,在惊叹呢!”都是他!王安把这笔帐又算在石敏身上。
“嗯?”忠伯凌厉的眼审视面前的小子,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王安惴惴不安起来。
“王安,进了鹰府少不了你好处的。”忠伯收回视线,转身要他跟上,“只要守规矩、不多话、多做事,知道吗?”
“是,忠伯。”可怕啊!这老头子的眼神不输京城里的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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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玑,多谢妳这几日的照顾。”适容拱手称谢。之前因一时未防备“鹰差”是女人,所以才会着了她的道。昨日听盼誉说有新来的仆人,便令他心生警觉,怕是“鹰差”乔装进来捉他,若不快走,恐会连累到昀玑母子。
“适大哥,你要走了吗?你的伤……”昀玑担忧地。
“不碍事。倒是妳这二日脸色极差,可是有什么病痛?”将手搭上昀玑脉搏,半晌,适容脸色复杂地放开昀玑。
“适大哥,我可是……”昀玑口气有点慌,她无法由自己口中问出那个答案。
“没错,昀玑,妳已有两个月身孕。”适容开口证实昀玑的猜测,“怎么该高兴的事,妳却如此忧愁?”
昀玑脸上的笑容恍恍惚惚地,好像怀孕对她而言是一项打击而非喜事。
“嗯,我很高兴有了孩子,而他应当会更高兴吧。”
“昀玑,”适容瞧出眼前的人还为情所苦,甘愿掉入陷阱的人,若非自己下定决心,给再多的救援也是枉然。“保持愉悦心情,对腹中孩子有好处的。”
“适大哥,我知道的。”昀玑倒上两杯茶水,“小妹以茶代酒,愿适大哥一路平安。”
“保重。”喝下茶水的适容轻揽过昀玑给予亲人般的抚慰后,低声说道。
“我会的。”昀玑轻声向身形已消逝于夜色的适容低语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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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气死了!
枉费自己委身跑来鹰府当供人使唤的下人,还遭小三子和石敏欺负,而那人竟然从我眼前给跑了!
咚!气死了!咚!
到底“闇阎王”跟昀姐有什么牵连?为什么两人会同居一室?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忠伯要我去监视她呢?难道忠伯早知道他们有关系?昨日向他回报时,第一次见他露出笑容呢,但那笑又有说不出的诡异。
啊!想到昨日……哼!咚!
昨日那浑蛋石敏一身花粉酒气味,笨蛋都知道他去了什么鬼地方,根本用不着他那么大声嚷嚷。更可恶的是,还当她是枴杖,一路挂在她身上,重死了!臭死了!回了房还发酒疯,弄得她倒床就睡。
气死了!她堂堂“鹰差”何时出过这种错!
咚!石敏这浑球,她啊,一定要将他剁了喂鱼,让他再也去不了烟花巷……咦?不对吧?
“原来是妳啊,王安,这‘涟池’里的鱼跟我抱怨说有人向牠们丢石子,痛死喽!”伴随着轻笑,昀玑坐在王安旁边,看着她依然带着些许怒气的脸抹上一丝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