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变身情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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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来的猫?”冷冷的话语里,透露出对猫这种诡谲小动物的厌恶。他讨厌这种藏着股令人猜不透的神秘动物,一点都不可爱。

  骆依辰直觉他的嫌恶,怕妮妮被一脚给踹出墙外,忙抱了过来,揣进怀里,歉然地说:“对不起,没经得你同意,就把猫带过来,实在是……”太想念它们了。

  崔胤没心思听她替猫解释,问:“身体好些没?”

  瞎子都能感觉她已全然康复,头好壮壮了。“谢谢你救了我。”嗟!谢他干嘛!是他害她险些成了海龙王的女儿耶!

  “如果身体康复就准备上班,公司不想白养没用的职员。”崔胤冷漠的几近无情,冷绝的眼神刻意回避,连余光都不愿落在骆依辰身上。她身上那件橙色素雅的套裙,今他想起可可慵懒地趴在他大腿上看电视的模样。

  他的冷漠与令人捉摸不定的个性,总教她无措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清楚,这是很不给情面的逐客令。

  骆依辰很识相地说:“对不起,打扰你这么多天,我会马上走的。”实在也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不受欢迎的滋味可不好受,同时思量着该不该回公司。

  他的冷漠,简直就是鄙视、不屑的污辱。

  崔胤顿了顿脚步,默不作声地进屋。

  陈妈看了难过,安慰地说:“大少爷人很好的,只是可可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骆依辰僵着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知怎么地,她有股泫然欲泣的冲动。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己是这么惹他讨厌吗?该怎么做才能讨得他的欢心?

  不!他算什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傲慢总裁,凭什么非要博取他的欢心!

  ???

  书房门被推开,崔胤微微张开疲涩沉甸的眼皮,确定是陈妈后,安然地合上眼。

  “走了?”他问的是骆依辰。

  “吩咐司机送她回去,她婉拒,唤了部计程车,带着她的猫离开了。”陈妈实在舍不得。

  崔胤沉默着,纷乱的思绪,无法如外表般平静。伤害了她吗?她娴雅的纯真,牵引了他的罪恶感,就像无辜的芭比娃娃,只因痛失了属于自己的芭比娃娃,所以全天下的芭比娃娃都必需遭受无辜的痛恶遗弃,连诛九族。

  他不愿伤害她纯真的心,但她为什么偏偏要卷入这漩涡里?他真的不愿……

  “大少爷,我看得出来骆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颗善良的心……”陈妈婉惜地说。

  崔胤的绿眸凝沉,口气有些许困惑的不悦:“连你也被她迷着了,全部口径一致地对我开火。

  本来嘛!老人家有什么就说什么。“骆小姐,真的是人见人爱的乖巧女孩,要说她坏,老太婆怎么不敢昧着良心说谎,多有爱心的乖巧女孩……”可惜大少爷就不懂怜香惜玉,一颗璞玉啊!

  崔胤不解,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取得陈妈的欢欣。陈妈的个性向来孤僻,这丫头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连陈妈的心都笼络了。

  “可可地下有知的话,也不愿你就这么孤独,她肯定也会喜欢骆小姐的。”陈妈是这么认为。

  不就是因为她的好,所以必须残酷自己,而不教她受任何伤害吗?他苦闷地说:“陈妈,你应该清楚,爱上我,等于爱上死亡。”何其忍心哪!

  “唉——全怪老爷生前造的孽,可云南那苗女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竟下了如此恶毒的诅咒,断了咱们崔氏狼族纯正血统的香火。”陈妈想来就有气。

  崔胤脸庞刚劲的线条颤颤地牵动阴沉的愠怒,他不怨父亲因风流偷腥,铸下这断绝崔氏拥有绝对纯正狼族血统的错;恨的是,天底下竟有如此绝残的女子,且恨至今仍寻不找破除诅咒的方法。

  而陈妈却倒宁愿乐观的这么想——也许这只是那个苗女危言耸听的恫吓,天底下哪有这么恶毒的诅咒。”

  崔胤剑眉凝沉不语。几次进出云南蛮区欲寻破除诅咒法的同时,也证实了确有这种毒辣至极的诅咒;只是诅咒狠毒至极,除非下咒者怀有海深天高的仇恨,不然甚少有人能下如此狠毒之咒,因为下咒者,也会同时赔上自己的性命。

  据苗族所传,下咒者得放尽自己的血来祭此咒,因此,少有人敢施此咒,渐而失传。会施此咒的巫师已是少见,欲寻破咒之术,更是难上加难。

  而,崔胤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牺牲任何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牺牲了可可已够教他痛不欲生了,他不愿让痛楚与罪恶,永无止境地啃噬他己然滴血的心。

  这是悲哀的宿命。爱上他的代价,是绝烈的残酷死亡。

  如果生命是折磨的,那他的生命折磨更甚于他人。

  ???

  骆依辰不复在崔家别墅时,与五只小毛球欢愉追逐嬉戏的笑魇,只是木然地蜷着身子窝在沙发上,这是她长久以来取得安全感的怪异行为模式,受了惊吓、惶惶不安,或是委屈时,她总是以这样的行为方式,做某种象征性的自我保护。

  妮妮也总是扮演带头老大的角色,它蹑着悄静的脚步,先是在骆依辰软软的腰际偎蹭一番,再跃进她的怀里。它昂着碧绿的蓝眼,犹如安慰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的木然,随后另外四只小家伙相继加入“友情赞助”的安慰。

  “猫——”像是同情的安慰。妈咪,别难过,臭男生不喜欢你,还有我们精神支持你。

  多心疼的安慰。骆依辰感动地抱起妮妮,将另外四只小毛球圈进温暖的怀里。

  骆依辰欣慰地吻了妮妮的小鼻子,露出淡淡的苦笑。猫儿最窝心了,总是那么真诚地回报对它的好与爱,不像男人,那个无法猜透的男人……

  他是讨厌她的,所以他恶意侵犯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令他讨厌到怎样不堪的地步,他才会用男人最野蛮的方式侵犯她。

  他强要她的身体,当是发泄肉体欲念的工具,当然更谈不上喜欢,而是种讨厌的恶意摧残;她甚至可以强烈感受到,他在逼她知难而退,以一种强烈的手段,向她提出痛恶的警告。其实她早就知难而退了,而且也保住自己最基本的尊严,但有人却非要她坚持下去不可。

  她可以断然拒绝,但六口之家却得很无奈地向两万块的现实低头,她可以饿死,却没有道理让五张小口陪葬,或忍心让它们成为在街上翻垃圾、找食物的流浪猫。

  一个具有碧绿深邃眼瞳的男子,究竟藏着怎么样的迷人神秘?

  骆依辰仿佛有某种情绪存在的,她很清楚那不该是属于自己的原有情绪,是一种霸道的强行进入,强占心田里极为重要的一亩田,并植下了一株苗,期待着她施予灌溉;可笑的是,自己竟没有拒绝的权利!

  是崔胤植下的一株苗,让她的心田出现了新生命的迹象,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复杂的让她理不清,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

  爱?陡地一惊,她还没有这准备哪!心底只想着该如何过日子,可还没想到该怎样爱或被爱的问题。

  她不觉的为这突然钻进脑袋的奇怪而失笑。

  人家可是显赫的企业家耶!怎么可爱上她这个连自己都快养不活的黄毛丫头,白日梦还是少做,免得伤身又伤心,那多划不来。

  什么麻雀变凤凰,算了吧!她又没有那个叫茱丽亚什么萝伯丝的伟大胸围,更没有那双会放电的媚眼,而且打死她,她也不会做阻街女郎,所以喽!以后能找个能接纳她六口之家的平凡男人,疼她、爱她,然后替他生一海票足够组成棒球队的娃娃就行了。呵!呵!她爱死小孩子了。

  骆依辰捧起妮妮,茫然地问:“你说妈咪该不该再去上班?”

  “喵——”

  呵!好可笑喔!猫咪妮妮能给什么意见?

  静谧里,一股诡异不寻常的氛围弥漫,五只小毛球竖起脊背的毛,发出不友善的猫呜,纷纷奔向门口,紧张戒慎地弓起脊背,利爪拼命抓着门板。

  骆依辰也随之戒慎起来。猫儿反常的动作,显然告戒着门外出现了来者不善的陌生人,甚或门外藏着,或已然发生了骇人的危险。

  “怎么了?”骆依辰戒慎地取过门旁,做为防身之用的木棒,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身体斜挨着房墙,眼睛窥视着屋外的状况。

  空荡荡的走廊阶梯,不见有任何异状,心忖是猫儿太过于敏感紧张吗?

  但好奇的她,如果不探个究竟,恐怕这晚将会抱着木棒不安忐忑地度过这恐怖的一晚。

  再次小心翼翼地窥视,确定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异状,骆依辰这才大胆地缓缓推开门扉。

  果然,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纳闷在甫将大门推开同时,五只小毛球顿时成了穷凶恶极的狮子般,循楼梯奔向顶楼阳台。

  “宝贝——”她紧张地想跟上,霍地一条鲜红的血河,汩汩地寻了阶梯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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