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郎心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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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担心我吗?他静静地看着留衣,观察的视线由发丝滑向她伏趴的双手。

  那双纤瘦的手臂好像变得更细瘦了,柔软的长发也只随便的以丝绳绑住,全身上下沾满难闻的草药味……她守在自己身边多久了?而他又昏迷了多久?

  “啊……将军!将军您醒了?!”房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了,端水进门的如敏一见醒骁清醒,惊喜的眼泪马上掉了下来。

  “您清醒了,真好、真好!小姐好担心好担心好担心您,一直不肯睡,一直守在您的身边……我……我去请莞庆大人过来!”

  “不,别去,让小姐休息。告诉莞庆就好,要她晚些再过来!”起身的动作使肌肉受到牵引,疼痛的伤口传来筋骨逐渐愈合的拉扯感,醴骁痛得眯起眼,清醒之前的记忆仍然停留在挥军追捕王族余党上。

  已经过了很久吗?他昏迷了很久很久吗?“我昏迷了多久?”

  “从您被参军大人送回来,已经十八天了,这十八天小姐没有一天合过眼……”

  “如敏……”醴骁掀起被袄。“把小姐扶上床来。”

  “是。”如敏略显笨拙地将陷入深眠的留衣移至床榻上,却丝毫没有惊动她。

  连这样大幅的动作都无法将她惊醒,是累坏了,也是倦昏了。

  醴骁看着移入被袄内的她一凹陷的眼窝浮现淡淡的紫青,那紫青是为他守夜、看护的痕迹。

  啊!十八日吗?十八日,就又让她瘦了一圈。“这些日子,小姐有定时用膳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将军好一点时,小姐就吃得多一些!将军不好时,小姐就少吃了。”

  “如敏,去替小姐炖碗粥,热一点,绵细点。等小姐醒了,让小姐吃。”

  “是。”如敏退了出去,欢天喜地的声音穿透了门扉。

  醴骁看着那门,有些莫名的感觉,何时他的生死,变得那么令人觉得开心?“是你的缘故吗?”

  是因为她吗?因为她,所以那小女孩对他的清醒感到欢天喜地!

  “你想要我活着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恨呢?”指掌下抚摩的是她柔细粉嫩的额,一阵激动的心潮滑过醴骁身体内最柔软的地方。

  啊——好美的脸庞!

  昏厥时的梦里,自己看见的就是这张充满慈光的脸庞吗?忍不住伸出手,醴骁紧紧地拥住她。

  赤裸的躯干泛滥着炽热的体温,温暖了她柔软娇小的身子,他将她的头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抚摩着那片浪海般的美丽长发,柔细的发丝缠绵在指缝里,难以言喻地带来了一阵奇妙的满足感。

  那从未有过的滋味如细蚁般钻进了四肢百骸,醴骁情潮难忍,情难自禁地吻向那抹朱红,柔软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一股复苏般的激流热化了他的心与身。

  是……他的!这女人是只属于他的女人!

  难忍心中潮涌的心绪,醴骁的手抱得更紧、更密实了,仿佛有了一点点空隙,佳人便会在瞬间消失一般。

  “你……你醒了?!”紧密的拥抱惊醒了怀中佳人,她惊慌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无礼唐突自己的男人,却只管着伸手摸着他的眼、他的眉。

  啊——他终于醒了,终于回到她的身边了?

  不是梦也不是幻想,他真的真的醒了,真的真的回到她的身边了?“你、你真的醒了……”

  累积了好久好久的恐惧与担忧终于决堤,留衣捧着他的脸,再也无法压抑地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啊——”他吻着她的发,耳边吐出的气息化为阵阵温柔的安慰,然而无论如何亲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颊,都难以抑止她汹涌而出的泪水。

  那双眼眸里积蓄的水量,仿佛春后播种的东两。

  美丽的泪水触动了醴骁心底沉睡许久的柔软。驱策他的薄唇吻上那只丹红。

  唇齿交缠的甜美滋味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甜蜜,他忍不住来回索吻,并向她的贝齿叩关,侵向她的柔软小舌,轻柔的亲吻逐渐变为强烈的需索之吻,带着火热欲望的舌信,也一点一点地侵入了她的美丽地盘。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腹中兴起一股燥热,醴骁才抬起头,抚弄她那片丰盈的黑色长发。

  他看着她眼中的泪水虽巳停止,颊上的泪痕却还没有消失,伸出舌头,他沿着泪水滑下的曲线慢慢轻舔,接着以春风般轻柔的碎吻拂过留衣的耳垂、纤颈,并慢慢滑向曲线细腻的锁骨、凝脂般的雪白双峰。

  接着,他轻解她的衣衫,在那片雪白的山峰顶上陪以唇齿无限温柔的呵护,仿佛这是世间无价的珍宝,神情既虔诚又崇敬。

  冰凉的空气混合着唇齿的温度,形成了极为奇妙的滋味,留衣享受着这阵爱抚,感觉阵阵浓郁的酥麻由乳尖传到了腹部下的幽暗密林,仿佛就要融化的飘然快感,化成一圈圈止不住的涟漪,扩散到全身的细胞。

  当炽热的坚挺即将完全挺入时,恐惧的记忆忽然窜入留衣的脑海中!“不……不要!”她推着那片厚实的温暖胸膛,却怎也无法将它推开。“不要!我不要!”

  “不会再痛了,这次,不会再像那回那般疼痛了。”

  “求求你……”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要!那样的痛楚,她不要再接受第二次了!

  好、好可怕!即使是这般温柔,那恶魇般的记忆却如从笼里脱困的猛兽,狂放地侵入她的心里。

  醴骁看着她,强忍住欲望,而后停下动作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安抚的亲吻温柔地落在她的脸庞,由那双宽大的掌心传递而来的温暖也由背脊缓缓地传入了留衣心底。

  难以遏止的片片感动化为留衣喉中阵阵诱人的甜美呻吟,仿佛自己曾经失去的一部分随着醴骁的挺进、退出,再挺进、再退出又重新回到体内。她紧抱着他厚实温暖的背膀,将两人的身体缝隙一一填密,在身下、在体内,同时感受那股浓烈情欲升华时所坠落的沉淀与平静。

  瞬间,眼前的光好像消失了,慢慢转变成一片暖黄的天地,而当时自己曾经惧如梦魇的可怕记忆好似也随着这片律动逐渐消失。

  迷蒙间,留衣睁开眼,看着身上的男人还是同样的脸孔,同样的眉、眼、唇,可那对曾经充满憎恨的丑恶眸采……却已不再出现。

  留衣轻捧他的脸庞,为他拨去滑坠的发丝,在他再次深入体内时,泪水伴随无限绵长的爱意化为最相思的低语——

  “我爱你……”

  欢愉的激情在留衣体内随着醴骁倾吐而出的叹息撒播而出,它紧拥着那片厚实的背脊,不肯放去,直到月色西坠,随着他的薄唇移动在眼、眉、耳垂间的碎吻终于停止,她才轻轻地合上眼,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 ★ ★

  “呕……”有些恶心的感觉从胃部升起,留衣抱着腹部,忍不住在水盆前吐了又吐。前一夜夜晚并没有吃下太多东西,今早醒来滴水未进,就突然觉得一阵无由来的反胃,可蹲在水盆前吐了又吐,呕出来的东西却几乎都是液体。

  好不容易抑止了呕吐的感觉,留衣有些昏倦的躺回床去。

  最近,疲累总是轻易地袭上她的身子,有时,还不到黄昏,她便昏昏沉沉,疲累欲睡。

  “小姐……”如敏轻声地进房,顺手拉开窗帘。

  留衣卷起袄被,整个人蜷曲起来,理进袄被里。

  “小姐,该起床了。”

  “我很倦……”

  “小姐,您是不是病啦?”如敏坐到留衣的床边,伸出小手轻轻抚着她的额。

  “我只是很困……”留衣病恹恹地拨开如敏的手,话还没说完,就沉沉地跌回睡梦之中,

  这梦很沉很沉,留衣并没有梦到任何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一片花海之中,花群里有一团白光,白光很温暖、很温暖,她抱着那团光,感觉自己慢慢被光包围。过去那些日子以来的恐惧、颠沛与心酸,仿佛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平静。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白光才慢慢消退——

  而后,留衣也从这场难得清活的睡梦中醒来,她微睁惺忪睡眼,模糊地听见一阵谈话声。朦胧之间好似看到几个人影停留在房门前。逆着光,她无法看得很清楚,只知道交谈之人是一男一女,女人是家宰莞庆,男人则是她从来不曾听过的声音,尽管声音听似醴骁,却又带着醴骁不曾有过的轻快感。

  “军部的议会才刚结束,我就马上过来了,方才那人是大夫对吧?已经四个多月,怎么那家伙他……”

  “少爷一切平安,伤势复元的情况很好。”

  “哦——那么……”

  “大夫是来看小姐的。”

  “小姐?啊!是那个女子!她怎么了?”

  “小姐她……”

  “有了吗?”

  “才刚确定,这几日小姐确实呕吐不止。”

  “他呢?那家伙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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