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本能推拒,但显然只是在做垂死挣扎,她的双手被他固定在头顶上,光用一只大手便紧紧箍住了,她根本逃不开他身躯的磨蹭,几乎是动弹不得,他立即将她的唇重新卷入口中。
他的吻炽热中带着汹涌,每当卷起她的舌尖,便会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更像是故意一般,不断在她唇上厮磨逗弄,令她心跳失序,更何况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这令她羞赧极了,当他终于肯放开她的唇时,她娇喘连连,脸色都红透了。
萧睥天低首抵在她额上,呼吸声逐渐急促,低声说道:「你这模样让本王想要欺负。」
姜宜逍不由得脸红了,在她听来这话不但没有恶意,反而更像情话多一些。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他的靠近?这浑身快融化的感觉又是什么?被他这样压着,这陌生的满足感又是什么?四面八方恍若热浪袭来,让她无法招架……
「本王要欺负你了……」萧睥天低哑的在她唇上呢喃,呼吸越发急促。
她眨巴着眼眸看着他,看到他的眸子里逐渐有火苗在酝酿,她也听懂他在说什么,瞬间满脸羞涩,内心紧张不安。
萧睥天见她不敢抬眸,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绯红脸蛋说道:「初次都会疼,忍一忍。」
姜宜逍一听便错愕了,「初……初次?我们不是圆过房了吗?」
萧睥天嘴角含笑,「并没有。」
姜宜逍更是讶然,「可是元帕……不是交到宫里了?」
萧睥天低声笑了下,「那是鸡血。」
姜宜逍眼睫毛眨呀眨的,「什么?」
鸡血?他竟然用鸡血代替她的破处之血?
萧睥天唇角一勾,「你被下了药,本王不想跟一个神智浑沌的女人圆房,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姜宜逍不禁窘了一下,「你知道我被下了药?」
萧睥天抿唇,「本王有眼睛,自然看得出来。」
姜宜逍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原来她根本没做过……
萧睥天对这时候聊起天来很不满意,突然发动攻击,猛然推进了些许。
姜宜逍被突如其来的入侵吓得不轻,忍不住仰头叫出声来,轻吸了一口气,「你你……你慢点……慢点……」
萧睥天眯眼,「本王已经够慢了,这还不是全部。」
听到不是全部,姜宜逍的脑子瞬间当机。
如果这么疼还不是全部,那全部是有多少?她会多疼?
……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蹭在他热烫的胸膛里沉沉睡去,手扶着他的腰,腿靠在他腿上,累得再没法睁眼。
第八章 王爷吃醋了(1)
姜宜逍醒来好一会儿了,但她就是不想动,或者说她没动的力气,只怔怔望着浮雕梅花纹的床顶发呆,脑子里不由自主一再回想昨夜发生的事,不管想到哪个部分,她都只有脸红心跳的分儿。
萧睥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上朝了吧?什么时候下朝呢?
下了朝会不会回府?还是会去哪里?
她对他其实一无所知,他也不会想到要把行程告诉她,不认为她会想要知道……可是她想知道。
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心绪为他所牵动,当她一醒来,满脑子就只剩下萧睥天这个男人。
「王妃……」禾枫在帷幔外浅声唤道。
「我起来了。」姜宜逍勉强动了动,这才发现身子酸疼得厉害,可比前世跑马拉松隔日出现的症状。
她挣扎着起来,这才发现胸前淤青点点,简直不能见人,连忙抓起散在床上的外袍套上,脑海里又出现昨夜狂乱交缠的样子,她心跳得更急了,难不成今天要一直想起昨夜的事?
「奴婢进去了。」禾枫将纱帐掀开,见到床铺格外凌乱也是一愣,平时她来收拾,床铺都十分整齐,像没睡过一般,今天却乱得像有几十人在上面滚过,她连忙以金钩将纱帐挂好。
姜宜逍当没看见禾枫诧异的眼神,假装随意地问道:「王爷呢?何时出去的?」
「跟平时一样,只是特意吩咐不要叫醒王妃,让王妃好好补眠。」禾枫关心地端详姜宜逍,「王妃昨晚失眠了吗?」
姜宜逍耳根子发烫,假意揉了揉额际,「嗯。」
禾枫歉然道:「太子妃来了帖子请王妃进宫喝茶,奴婢见时间不多,还要洗漱更衣,只好叫醒您。」
姜宜逍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她在宫里会不会遇到萧睥天?听闻他下朝常与太子留在御书房与皇上议事,或许她能与他不期而遇。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口微微发烫,很快往酸枝花梨大妆台前一坐,「禾枫,帮我梳妆更衣。」
禾枫有一双巧手,给她梳了个回心髻,以点翠茶花发簪为饰,挑了一套蝶戏兰的裙装,略施薄粉,显得端庄得体。
姜宜逍带着禾枫进宫,冯姑姑行前又是诸多叮嘱,不外乎要她装笨少说话,不可与宫里任何人交心等等。
进宫之后,姜宜逍先到东宫见太子妃,她带了给聪儿的第二本画册,又与太子妃细细谈了许久,了解聪儿已大有进步,她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给学习障碍的孩子指点了一条明路。
太子妃笑道:「这件事皇上和皇后都知道了,都说这是大功一件,要好好赏王妃妹妹。」
姜宜逍浅浅一笑,「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受不得赏。」
太子妃端详着她,百思不解道:「我怎么看,妹妹都不像蛮横之人,真不知道坊间为何会对妹妹的为人多加批评,把妹妹形容得不可理喻。」
这也是姜宜逍不明白的一点,皇甫漾宝为人十分任性,为何来大夏朝之后转性了?她也无法理解,只能用跟先前同样的解释,人在异乡,没有乃蛮帝后那般坚实的大靠山,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她朝太子妃笑了笑,「流言止于智者,真相来自真实,没有根据的话一笑置之便是,太子妃无须放在心上。」
她们喝了一盏茶,淑妃听说习王妃进宫也派人来请,姜宜逍自然要去给正牌婆婆问安。
后宫中,翠微宫仅次于皇后的凤仪宫,淑妃的地位可见一斑。
淑妃是安定侯府的嫡女,有三名兄长,在朝里各有位置,据说淑妃自幼身子不大好,一直养在城外庄子上调理身子,直到宫里要选秀,安定侯才将人接回来。
因为容貌出挑,不但被皇帝选中,还一路爬到了妃位,期间虽然时常获得皇上临幸,但只生了萧睥天,母子两人的眉眼十分相似,这些事都是姜宜逍上回见过淑妃之后回去打听的。
「妾身给淑妃娘娘请安。」姜宜逍蹲身施礼,神情恭顺。
淑妃和颜悦色说道:「漾宝无须多礼,快坐下。」
姜宜逍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喊她这一世的名字,她嫣然浅笑,「谢娘娘。」
淑妃笑道:「本宫听说你治好了聪儿的呆疾,太子妃这阵子总算会笑了,皇上和皇后也高兴极了,直说你立了大功。」
姜宜逍连忙道:「聪儿不呆,只是没找着学习的方法,我指点了方法,聪儿立刻就领悟了,是聪儿自己认真,妾身不敢居功。」
淑妃瞅着她,在情在理的说道:「若不是你,聪儿永远也不会开窍,没有你就无法成就这件事,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没抢了别人的功劳也没邀功,既然功不可没,接受感谢也是应当,再者,既然太后和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都感谢你,那他们就是你的靠山,日后有事相求也顺理成章。这里不比你的母国,你的背后也需有人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你身为习王的妻子,这点心机必须要有。」
姜宜逍想到了朝政的诡谲多变,加上皇帝有十三名皇子,确实变数很大,她低眉顺眼说道:「妾身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淑妃见她受教,便也露出笑容,笑得温和,「之前在慈惠宫人多,不方便问你,你在王府可还习惯,那小子待你如何?有没有冷落了你?」
姜宜逍莫名的将「好」的定义与昨夜划上等号,两人都那样翻滚了,她没法说待她不好。她耳根微微发热,含含糊糊说道:「王爷待妾身很好。」
淑妃却微叹道:「睥天的性格与脾气本宫是知道的,都是皇上养成了他这般性子,皇上想要一个各方面都像他的儿子,训练起来着实狠绝。睥天自小到大,说话方式与行为模式都专制得很,让人不舒服,身边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也结交不到知心好友,唯一能与他对话的同辈只有太子。」
姜宜逍专注倾听着,觉得淑妃对儿子的分析很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下什么评论,毕竟疏不间亲,因此选择安静聆听。
淑妃似乎也不是想从她那儿得到什么答案,迳自说了下去,「不过那小子面冷心热,若他认定你,便会像一团火,非你不可。像他在外头捡到蛮虎,也不管蛮虎那时浑身脏兮兮,执意把它带回府养着还惯得无法无天,小畜生的性子更随了他目中无人,叫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