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王妃自带福运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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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不会,你快点走吧。」

  徐陈氏点点头,心想皎月的话哪能信?她真的有钱吗?左想右想都不可能,皎月和姜氏绣的帕子都是她亲自送进城里卖的,她哪能私下攒银子?就算真的有钱,她也该先还掉跟董爷的借款吧。

  卖孙女名声确实不好,但田契房契再加上二十两纹银,谁家孙女儿能卖得这么高价?因此她不是卖,是送孙女进柳府过好日子。

  没错,就是过好日子。她一面走一面安慰自己的良心,往后任谁开口,她都打死不承认自己卖孙女。

  第八章 徐陈氏卖孙女(2)

  眼看着徐陈氏越走越远,徐皎月心急不已。

  吴勇则笑咪咪地扣住她的腰,心道:不错嘛,身材挺好,这小蛮腰怕是比香香还瘦上两寸。

  「我的好皎月,你甭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你乖乖跟了爷,爷保证你不亏。若你舍不得娘家,待咱们成亲后我在城里买幢三进宅子,把岳父、岳母和你奶奶给接到城里住,你说好不?」

  他满口说着屁话,漫天乱开支票,徐皎月半句都听不进去,她挥动手脚不断挣扎,可就算吴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但男人的身量、力气天生就是比女人大。

  徐皎月恨恨道:「放开我,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把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咱们是夫妻,哪是一般男女,这夫妻嘛,自然是要越授受才越亲近的呀。」

  情急之下,徐皎月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臂,连衣服带肉,咬出血腥味。

  一阵刺痛,吴勇把她往地上一摔,摔得她头昏眼花。

  徐陈氏已经不在场,他哪还有顾虑,气急败坏之下抬腿就往她身上狠狠踹去。

  再不济,他也是个男人,长年被妻子欺负、被邻人看轻、被亲人鄙夷,他心理早已扭曲变形,现在连一个丑到令人恶心的女人也敢这般对待他,凭什么!凭什么!

  吴勇面露狰狞,弯下腰抓起徐皎月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吴勇发狠,打红了双眼,看着徐皎月无力反抗,他的嘴角噙起得意微笑,长期被老婆压制,终于有人可以任由自己欺压,他感受到嗜血快意。

  「哼,读书了不起啦?认得几个字就了不起了?爷就是目不识丁,如何?你就算满肚子文章还不是得给爷做牛做马,聪明的话就乖乖听话,要不,有你皮肉痛的时候。」

  一推,他二度把徐皎月推倒在围墙边,徐皎月头痛得厉害,而柳老板步步进逼,这时候的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用意识开启系统。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墙脚边的斧头,她下意识举起斧头,靠着墙边慢慢站起。

  「不要过来,不要逼我……」她一面说,一面甩头,试图把晕眩感驱逐。

  柳老板冷笑,都这会儿了还想反抗,这个倔强丫头,不好好修理怎会听话?

  她笑得满脸虚伪,刻薄话一句一句往外倒,「别怪姊姊多嘴,人贵自知,凭你这副容貌想说门好亲,那可得等天上下红雨。我家相公虽然没多大出息,可皮相好啊,有这种相公你还有么不满意的?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家好生过日子吧。」

  吴勇看着她手中挥动的斧头,狰狞了目光。「都说打是情骂是爱,皎月这么爱我,还没进门呢就弄得我遍体鳞伤,爷怎能不好好疼你?」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朝她走近。

  「要钱,我给,甭想我跟你们走。」

  柳老板呵呵大笑,几十两银子算啥,她看中的是双面绣带来的价值,既然没办法让她签下契书,就只能把她变成自己人。

  「徐皎月,你别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的是双面绣的技法,你抓了我、惹恼我,你以为我还会乖乖帮你赚钱?」

  柳老板笑而不语,这点她倒不担心,这女人嘛,只要跟男人那啥啥啥的过了,还能不一心一意?何况他家相公旁的不行,那方面的本事可强着呢。要不……当年她也是不甘不愿跟着的呀,如今让她离了他,她还不干呢。

  她懒得同徐皎月废话,眼神朝丈夫抛去,吴勇点点头,抓起树枝瞅准时机,狠狠往徐皎月手臂一抽,强烈的疼痛让她抓不住沉重的斧头,斧头刚落地,吴勇大脚一踢,把她踢倒在地。

  吴勇将徐皎月压制在地,柳老板则瞅准时机从袖里掏出帕子往徐皎月鼻间一掩,下一刻,徐皎月坠入一片黑雾中,失去意识。

  勒紧缰绳,马蹄扬起,萧承阳莫名地心慌不已。

  离开溪山村后,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如果这是个征兆,代表什么?

  战事失利,萧夜没顶住战况?还是……倏地,他拉紧缰绳,脚下座骑发出一声长鸣,他回首望向来时路,沉吟片刻,调转马头在溪山村奔去。

  嗯哼、啊哈毫无悬念,狼尾巴一转,跟着主子往回程奔去。

  不久,萧承阳在山脚下遇见董裴轩。「月月呢?」

  「她在家里,我去查徐家的事。」

  「查出来了?」

  「是。徐家媳妇趁徐闵谦参加乡试,偷走家里的财产带孩子远走高飞。」

  匪夷所思……姜氏脑袋坏了吗?放弃前途在望的丈夫,且带走孩子,妇人孤身在外,要怎么活下去?「她为什么这么做?」

  董裴轩叹气道:「姜氏小时候曾与表哥有过口头婚约,后来母亲过世,父亲续弦,姜家毁婚。然姜氏与表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抵死不从父命,为此姜家竟逼得她表哥在家乡待不下去,远离故土、失去踪影。

  「姜氏曾经为此上吊自尽不成,又着要剪去一头青丝老死家庙。姜氏继母出身贫户,与徐家有亲戚关系,她恨极姜氏,认定她抹黑自己的名声,又深知徐陈氏早年丧夫,性格苛薄、精明厉害,为搓磨差氏,便在丈夫耳边吹枕头风,说闵谦刻苦向学,若有朝一日成了大官,身为商户的姜家就有了依恃。

  「听说姜氏进徐家时是被灌了药的,喜娘牢牢把着新房不放任何人进去看新娘,之后水到渠成,任姜氏脖子再硬也不得不低头。」

  「徐闵谦同意这门亲事?」那可是个高气傲却全无本事之人。

  「为了钱啊,姜家是商户,旁的不多,银子多,整整三十六抬嫁妆哪,当年轰动整个溪山村,这个徐陈氏心够狠,媳妇一进门就把嫁妆给抢走。

  「徐陈氏确实精明,可惜命不好,新媳妇才进门没多久,徐闵谦就染上重病,一病大半年,什么昂贵药材全用上了,她天天骂媳妇克夫,却用媳妇的嫁妆给儿子治病,待闵谦病愈,徐家又恢复过去的贫穷,幸好岳家看女婿长进,多少还肯资助一些。」

  「姜氏再不甘心也已经成为徐家妇,时过境迁,怎又闹上这一场?」

  「这就是问题了,表哥在外拼搏多年后返乡,身分已是不同凡响,他成为五品小将,回乡立刻备礼上门拜见姨父,言里言外尽是尖刻。

  「姜家偷鸡不着蚀把米,当年看不起姓蒋的亲戚,硬把女儿嫁入徐家,不料多年过去,徐闵谦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姓蒋的已经是五品官员,两个男人如此悬殊,茶余饭后,村人莫不以此取乐。

  「至于这个蒋将军也是个痴情种,多年来始终惦记着表妹,身边没有过其他女人,这不,闹出这么一场大戏。」

  「他就不怕名誉受损、断送前途?」

  「这我就不晓得了。」世上痴情女子多、专情男人少,偏生让姜氏摊上一个,也不知日后是福是祸。

  「姓蒋……」萧承阳沉吟不语,姓蒋的五品武官?他在脑袋里转过一圈,会不会是蒋昱?

  董裴轩道:「我想,是时候让皎月从徐家脱身。」

  有些事他本打算等徐皎月出嫁再说,现在……不等了。

  萧承阳轻哼声。「谈何容易。」

  那丫头重情重义,就算徐家人是血蛭,她也会心甘情愿把血供出来。

  宅子就在不远处,嗯哼、啊哈突地抬起头,东嗅嗅、西嗅嗅,发出低鸣声。

  萧承阳也发现了,空气中有一股俗艳的脂粉香气,有外人上山!

  疑问刚起,就见牛大郎匆匆忙忙地从山上往下跑,他跑得飞快,在看见前方来人时,差点儿刹不住脚。

  一见到董裴轩,他像找到救命浮木般,急忙抓住他的衣角,只是他跑得太急,喘得太凶,连站都站不直,他弯着腰,一面喘气一面说:「董爷快、快……快去救皎月!」

  萧承阳竖了眉,一把揪住牛大郎衣襟,怒问:「月月怎么了?」

  牛大郎被他的气势压迫,吓得连喘息都忘记,倒豆子似的把话全交代出来。

  「徐大娘把皎月卖给锦绣坊柳老板,皎月就要变成柳家倒插门女婿的小妾了。」

  董裴轩皱起眉心,哪户人家如此大度会替倒插门女婿找小妾?这事情背后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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