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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烫的舌在精致锁骨间,洒下一连串亲吻,濡湿细嫩的肌肤。

  「啊……」娇声迷离,她几乎要站不住,要不是靠着他支撑,绝对已经软倒在地上。

  意乱情迷中,她的指尖陷入他强健贡起的二头肌,因为这陌生而猛烈的冲击而喘息,上身瘫然后仰,粉颊艳红如醉,丰厚乌黑的长发落在地上。

  ……

  当他们赤裸纠缠,躺在床上时,她靠在他脑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时,轻声问道:「这也是你的工作吗?」

  他的声音很粗哑,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不是。」

  她又落下泪来,倾听着他的心跳,从未感到如此心满意足。

  不知是什么惊动了她深沉的睡梦。

  迷迷糊糊醒来,窗外天色已经亮起,她轻轻呻吟,只觉得全身酸痛,连最羞人的地方也酸疼。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黑的身影,凌乱的床铺上只有她独自一人,而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吻痕,腿心还有他奔射后的濡湿。

  但是,房里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她用被单包裹自己,发现这间是副主卧室,可能是因为离楼梯近,所以他就选择了这间。但是,这里并没有她的衣物,而原来的那些,早在他不耐的撕扯下,都碎成破布,根本无法再穿了。

  打开两间卧室之间的房门,她回到充满淡淡玫瑰香味的主卧室,先在白瓷浴缸里放温水,才松开被单踏入浴缸里,让温水浸润酸痛的肌肉,才能慢慢的放松。

  虽然肌肉酸痛稍微缓和,但是她低下头,看着一身或红或青的痕迹,却是无能为力。

  他粗野又放肆,格外迷恋她的肤触,在她全身或吻或咬,吸吮的吻痕无所不在,娇嫩的ru/尖都被他特别「关爱」,吸吮得至今微肿,感觉还是好敏感,连水波都会让蓓蕾感到被撩动。

  她不习惯自己这种模样。

  白嫩的肌肤上,像是被烙印般,处处有他或轻或重的痕迹,有的是吻痕,有的是巨掌揉拧过后,白晳肌肤上微微的青黄,放肆的力道把太娇嫩的她弄伤了。

  尤其是纤软腰间,都留下明显指印,是他双眸灼亮,咬牙在她体内冲刺时,双手箝得好紧留下的,前腰的拇指,后腰的四指,左右两边都呈现深红色,肿得让她好疼痛,格外小心不敢触碰那儿的伤。

  真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她在欢爱后一身痛?

  只是,浸泡在温温的浴水里,清洗到双手时,无意瞧见水葱般十指,指尖里干涸的血迹,一时也愣住,随即粉脸娇红,紧紧咬住粉唇。

  那是他的血。

  是情欲深浓时,她攀抓他宽阔厚实的肩膀,随着他的冲刺而切切低泣时,指尖抓伤了他的背,才会在指甲内侧留下他的血。

  他带着她留下的伤去哪里了?

  去替镇上人们修理电器吗?可是他总穿着无袖的棉背心,遮掩不了新的伤痕,一定会被大家瞧见,他又那么骄傲,说不定会故意炫耀那些伤,显示他在床上能耐有多好……

  书庆滑进浴水里,脸儿红透,小嘴咕噜噜、咕噜噜的吐气,水里浮出大小不一的气泡,羞得好想当场溺死自己,就不用去面对旁人了然于心的眼光。

  悄无声息的,她在浴水中伸出手,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女戒,对于这枚戒指的感觉,已经从厌恶变得喜爱。

  那些人在找的是落单的黄书庆,不是新婚的黑太太。

  黑太太。

  她无声的重复这个称呼。

  黑太太。

  念得多了,也变得顺口。或许再过一阵子,别人这么称呼她,她也会觉得顺耳,立刻就回应。

  偌大的浴缸里,她红着脸慵懒洗浴。这么大的浴缸,就算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只是浴缸虽然深,却还是有些智,如果他们两个人一起洗,她就必须卧在他胸膛上,两人赤身裸体的相叠……

  为了阻止自个儿再胡思乱想下去,她快速把全身洗净,裸身滴水的出了浴缸,才拿了大毛巾来擦拭长发,再把身体也擦干,却没有心情做程序繁复的保养,本来想拿家居服,但想想却又穿上性感的直丝睡衣。

  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

  她下楼走到厨房里,做了两份三明治,吃饱后才想到,昨天带出门的三明治没吃,但回家时他们都把三明治忘了,放在车子里被高温烤炙,肯定已经不能吃了。

  不要浪费食物,是黑的口头禅,但是情况「紧急」,是他把那些三明治忘了,迫不及待抓着她进屋的,丢下食物的人可不是她,等到他回家后,她可要好好的糗他。

  吃完小份的三明治,再喝了一点柳橙汁,她望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熟悉的飞雅特旧引擎的声音。

  当她失望的起身,把餐盘放进流理台里,预备扭开水龙头清洗时,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是大门被用钥匙打开的动静,狂喜在心中爆发,她脱下围裙,急切的往门口奔去,真丝裙摆在脚边飞舞。

  玄关灯没有打开,所以背光的高大身影面目模糊,但是她想也不想,冲上前扑入他的拥抱,诉说心中的思念。

  「我好想你。」

  只是,刚相触她立刻察觉,这男人不是黑。

  味道不同、肤触不同,连胸膛的厚实都不同。她想要撤退,却被紧紧抱住,丝毫无法动弹。

  揽抱着她的男人,理首在她乌黑的发间,吐出苦藏许久的实话。

  「我也是。」他抱住魂牵梦萦的娇小人儿,首度纵容自己如此紧紧抱住她,就怕她再遭遇危险,消失在他为她构筑的世界里。

  「大哥?」她认出那嗓音,却错愕不已,大眼里有难藏的失望。「我以为……以为……我以为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有多久没有想到大哥了?

  「危机解除了,我来接你回家。」一见她的失望,还有裸露在睡衣之外,掩藏不住的吻痕,黄嘉铭双眸蓦地黯下。

  「那么,黑呢?」她焦急的问。

  「他走了。」嘉铭淡淡的回答。「他的工作已经完成。」

  「可是……可是……」她心乱如麻,彷佛刚刚拥有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却又被人狠狠夺走般失落……不,是撕裂!她的胸口好痛,彷佛被挖去最重要的一块。

  这也是你的工作吗?

  她曾这么问。

  不是。

  他明明回答不是的!

  书庆推开大哥的怀抱,不顾睡衣太暴露,裸足奔出大门,踩过草地、跑到车道上,仓皇的回顾四周。

  沙漠刮来的热风,吹得睡衣下摆飞扬,热气供得她全身发烫,但最烫的是眼眶,苍茫暮色中,她看见破旧的蓝色飞雅特还在,街灯亮起,四周建筑里也亮起灯光,一切都如旧,她站在这间终于意识为是「家」的两层楼房前,唯一不同的是,黑已经消失无踪。

  「书庆。」大哥在背后叫唤。

  她没有回头,仰起脸来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但满天的星星都是朦胧的,彷佛浸在水里。

  那个昨晚教导她欢爱,跟她耳鬓厮磨,共枕而眠的男人离开了。

  唯一留下的,是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女戒。

  她收紧粉拳,握得很紧很紧,指尖都陷入柔软掌心,刺得渗出微微的血。

  这是她的血,不是他的。

  第10章(2)

  那个男人走了。

  大哥带着她回到台湾,回到她最熟悉的环境。

  舒适的家具、熟悉的衣裳与用品,每样东西都还在屉处,就等着她回来使用。

  柔软的床铺、热腾腾的三餐、随时可以使用的网路,她再度恢复自由,先前那段惊险的日子像是不曾存在过。

  家人们热情欢迎她回来,哭着拥抱她,连舅舅也哭了,自责太过大意,竟让她陷入危机中,还好有保全机制,才让她免于危难。

  大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在内华达州偏僻小镇里,发现她时的情况。

  而表姊妹们追问时,她也没有多说,只说自己那时很安全。

  如果不去想,日子还是可以一样的过。

  她仍是江夏堂黄家的小姐,众人捧在手里怕捽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的娇贵千金。

  这个月她就年满二十,家人低调庆祝,暑假结束后,就要升上大学二年级,拍卖网站上各种奇珍异宝,她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爸爸将沉船中最大、最精美的十件元青花,捐赠给大英博物馆,其余所有国家都在等待,想要成为捐赠的对象,才解除了她的危机。

  她回到台湾之后,收到一份没有寄出者资料的国际包里,打开来看后发现是一件釉色均匀、包装完整的鸳鸯戏水元青花大盘,比大英博物馆收到的捐赠更精致,她放在餐桌上,让人随意摆放水果。

  有天跟家人用餐,闻见宜人的柑橘气味,她收回恍惚的神智,看见表姊正在剥柚子,仔细去了籽,抽掉白色纤维,才把晶莹剔透的果肉搁进她的餐盘里。

  「这是花莲鹤冈的文旦,吃吃看跟麻豆的有什么不同。」嘉如说着,熟练的继续去除柚子里的纤维,往书庆的餐盘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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