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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就来找我,你先将重要的事情处理好,再来烦恼我的事。”

  “你的事也是重要的事,我应该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自从我们重逢,我都没有做到。”

  “磊哥,让你这么焦心我真不是好妻子,你不要自乱阵脚,把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好,最后再来考虑我的事。”

  “谁说你不是好妻子?你离开将军府的那天,有个方外人士跟着打更的人吟唱,我觉得他唱的词有些符合我们的情况,后来我找到了他,他说他会看相,说我是因为有你这个妻子才能有现在的地位,要我好好对待你,还说如果我让你含恨而终,我也活不过十年。”

  安若怡浑身一僵,再次因为这个预言而心惊。“即便你伤了我,我仍旧宁可自己离开人世,也不愿你有丝毫损伤。”

  “我不会让你含恨而终,我们会幸福到白头,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命,我会随你而去,但要到我们都老了,孩子都大了,我们才一起死。”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命,你就是知道,所以连身上的旧伤都不愿让我看到,不是吗?”

  华磊轻轻推开了她,看着她锐利的眼神,他讨好的笑了。“你果然已经知道袅袅帮我诊疗的事。”

  “你不老实说,害我险些误会你们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一件件脱去衣裳,直到上身完全赤裸,他的背部、腹部都受过刀伤、箭伤,手臂上亦不例外。

  安若怡轻触着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心狠狠抽痛着。

  “就说你看了会伤心。”

  “能为你伤心是做妻子的特权,你不知道吗?”

  她如此可人体贴,他怎能不爱她?他倾身想吻她,却被她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推开了。“磊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娘病了,你该回去照顾她。”

  “娘不是病了,是被官府抓了。”

  “怎么会被官府抓了?”

  “还不是为了一个赌字,听说是有人告密,官兵把整个赌坊给抄了,皇上最忌讳官员涉贪及赌,虽然对于官员家眷的品行尚无严格规定,但难保哪日不会变,我告诉过母亲这个恶习得改,但她就是不听。”

  为了这个赌字,他已经与母亲争吵过一次,之后还让人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安分没几天,那日也不知道秋月怎么掩护的,竟避开了他的人,让母亲又溜出府去了赌坊。

  “现在怎么办?”

  “我让人打听过了,除了母亲,还有其他几名官夫人都没肯说出自己身分,京官难为,他知道府衙里关的赌客有些来头不小,只要抓到的不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大多只要支付银钱就可以释放。”

  “那你就快点把母亲给救出来啊!金额很高吗?”

  “自然很高,付不起的人可以服劳役十日为偿,缴纳的最终期限是七日。”

  “娘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让娘去做那种辛苦活儿,你快把娘救回来吧!”

  “或许该让娘吃点苦头,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华磊不是没想过立刻付银钱把母亲接回来,但他也知道赌癖难医,不给母亲一点教训,她很可能一个手痒就又去赌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母亲去服劳役,所以他打算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再去付银钱,让母亲在牢里住几天,或许会牢记这回的教训。

  安若怡不知道他的打算,见他一脸冷漠,她十分担忧。“磊哥,你会在这里喝闷酒,不就是因为也担心娘吗?你快去把娘救回来吧!”

  “不行,必须让母亲吃点苦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多劝我。”

  第10章(1)

  华老夫人以为自己真的得服十天劳役才能离开地牢,当她终于得见天日时,她欣慰着儿子终究还是来救她了。

  可是她一走出府衙,看见的人不是华磊,而是安若怡。

  安若怡领着秋月,把华老夫人请到她暂住的客栈稍做梳洗。

  “你离开将军府就住在这儿?比我们以前住的那间小宅子还要简陋。”华老夫人看了看四下,嫌弃的道:“我不信磊儿没有资助你,他怎么会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我不想为难将军,所以没接受他资助,而我有的银钱只住得起这样的地方。”

  华老夫人顿了顿才接口,“为难?是指我会为难磊儿吗?”

  玉颜一脸就是“要不然呢”的表情,被安若怡睨了一眼,她才乖乖收敛。

  “将军跟府里的人说老夫人病了所以足不出户,早上我让秋月以陪老夫人到寺里上香为借口跟着空马车外出,等会儿老夫人就坐马车回去,府里的人不会知道老夫人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华老夫人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让安若怡来接她,她并不想欠安若怡人情。“你不要以为做这些事我就会原谅你,你不过是替磊儿送钱去的。”

  有什么委屈安若怡都已经学会看淡了,她并没有为自己辩白,“我并不求老夫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将军,皇上忌贪忌赌,虽然不是将军自己去赌,但伴君如伴虎,难保哪日皇上一个不顺心不会牵连到将军,所以若怡才代将军前往。”

  华老夫人算是接受了安若怡的回答,此时,安若怡交代小二泡的热茶送了上来,华老夫人想起儿子还不知下落的日子里,不管她给安若怡再差的脸色,安若怡总是将她服侍得好好的,而这一切在进了将军府后,都是苏霏雪让奴婢做了,她从此拒绝了安若怡的伺候。

  “老夫人喝口茶休息一下,若怡让人备好马车,再让秋月陪老夫人回将军府。”

  “嗯,去吧。”

  安若怡用眼神示意玉颜去办事。

  玉颜才打开房门,就看见华磊及陆风正要入内,陆风的手里还抓了一个人,她看了许久,才认出来是府里的一个婢女。

  华磊看见母亲感到相当意外,最后期限还有三天,他没有支付银钱,母亲是怎么离开地牢的?

  他一个眼神示意,陆风让那婢女跪伏在地,他这才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母亲,你出狱了?”

  “不是你让若怡拿钱去救我的吗?”

  安若怡连忙抢白道:“当然是将军让我去的,我想将军只是很意外官府一点为难也没有,这么快就放了老夫人。”

  儿子脸上渐渐浮现怒气,看得华老夫人不解,她再看安若怡有些心虚的别过脸,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母亲,我并不打算支付银钱,我想让您服完那十日劳役,吃点苦头、受点教训。”华磊没说出准备在期限最后一天付银钱的事,就让他当一回不孝子,否则母亲永远不会珍惜若怡这个孝媳。

  “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您听得很清楚,为了让您戒掉赌这个坏习惯,我必须这么做,没想到安怡会抢先把您救出来。”

  这么荒唐的谎言,华磊竟以为她会信,华老夫人拢起双眉,不满儿子总是要为安若怡塑造孝媳的形象。“她哪来的钱,金额这么高。”

  “我也不明白她是哪来的钱。”

  安若怡沉默不语,她本就不打算邀功,只是觉得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吃不了服劳役的苦。

  华磊见安若怡不肯说,把视线移向了玉颜。“玉颜,你说。”

  玉颜早看不过去想开口了,只是碍于安若怡不让她说,如今将军命令了,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夫人以前开的那间工艺坊攒了一点钱,原先是打算让将军回乡后可以做个小生意营生的,没想到将军风光的凯旋而归,那笔钱就用不着了,所以夫人把银子存进了钱庄里。”

  闻言,华磊心疼极了,妻子过去工艺坊的生意做得那么辛苦,积攒了钱也不自己好好享受,竟只想着他若返乡可以让他做个小生意?他何德何能,让她这般用心为他?

  “若怡,当时你有那样的想法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你知道我不需要这笔钱的,你不受我资助,宁可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把那笔钱拿出来用?”

  “我跟玉颜又没饿着自己,那笔钱留着总能应付不时之需,况且我有手艺,能养活自己。”

  “那现在你怎么又舍得拿出来付罚金?”

  “怎不舍得,所谓不时之需不就是指这样的情况吗?至少可以让老夫人不用吃苦。”

  华老夫人的脸色青白交替,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自己受了安若怡的恩惠,还是恼怒自己过去对安若怡的欺凌。

  安若怡见气氛僵持,想办法转移了话题,“这个婢女怎么了?磊哥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

  华磊还在气安若怡受了委屈居然还这样容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风见状,上前代为解释,“当时夫人说你没有让人送信给凌老板,将军就猜想幕后主使者不可能亲自或让身边的亲信去送信,一定是让府里的其他奴婢去的,为免事情败露,事后一定也会将人送走,所以将军要属下去查最近府里是不是有哪个奴婢突然失踪或是辞了工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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