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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瑾儿,我手底下有一群幕僚,总不能让本王和他们相对无语。”在西南耕耘多年,他不是毫无长进,人的潜力是逼出来的。

  一想到一群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无声胜有声,忍俊不已的赵若瑾噗哧笑出声,嗔他道:“嘴真坏。”

  “对你是甜的就好。”多久没见她笑了,真怀念。

  上官静这些年时不时便想起她,每每矿场那里开采出一块好玉,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小瑾儿喜欢什么,命人打磨出来,西南离得虽远,他却每隔两、三个月叫人往京里送礼,透过止莺、止燕送到赵若瑾手上。

  除了赵老侯爷知晓他们“偶有”往来,兴武侯府里的其他人皆不知两人有交集,只当她玉石匣子里的玉石是自个儿花钱买的,她这些年买地、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犒赏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姑娘家谁不爱美玉宝石。

  而赵老侯爷先前也只以为“两小无猜”是因为做西南香料、药材生意关系而有所交集,送礼是客套往来,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由他们去,谁知道他们交流得如此密集,连他都瞒得死死的,亏他还自诩一切尽在掌控中。

  从前在封地的上官静忙着整顿西南,根本无暇、皇帝也不许他返京,他只能藉由玉石来传递想念,表示他从未忘了她。

  近时不觉这人有何好,一旦离得远了才知道这个人真的很好,到了处处是沼泽、密林的西南,上官静时常想起赵若瑾,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让他如此上心。

  思念一点一滴的累积,小雨滴聚成了小湖。

  每当看见手臂上缺了门牙的咬痕,他便会想起有双墨色瞳眸的小丫头,以及她乌黑柔亮的头发,滑过指缝的轻柔感仿佛犹在。

  当他得知皇上有意给他指婚时,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小丫头,趁着圣旨尚未颁下,他连夜快马奔波,原本个把月的路程,他硬是只花了半个月、累死了六匹马,终于赶得及上兴武侯府提亲。

  他是先见了赵老侯爷才去见赵若瑾,晓得她去了温泉庄子又连忙赶去,那一身的困乏在见到美人入浴图后完全解除,看到水里头的清媚女子,他知道他的心找到定位。

  她就是他想厮守终身的女人。

  “十七哥哥,你说得太露骨了。”即使身体里有着现代灵魂,赵若瑾还是因他的话而脸红了。

  上官静低声轻笑,伟岸身躯往她靠近。“甜言蜜语不对你说还能说给谁听?你就照单全收了,不用客气。”

  “你这人脸皮真厚。”还不用客气呢!倒要她谢他不成。

  “西南都是些糙汉子,没得斯文,讲话直接,我就是被他们带坏的,等你去了那里好好教化他们,至少让他们学会用筷子,别老是用手捉。”他这话绝对是开玩笑,故意吓吓小丫头,穷乡僻地多莽夫,个个粗野不讲理。

  主子,我们改了很多,别再叫我们野人——转暗为明的止戈都要为主子的无耻汗颜了,到底谁带坏了谁,他和静王府太监总管刘三顺一左一右的站在主子身后,随时做好戒备。

  “就听你胡说一通,怎不见你一身兽衣兽裤、茹毛饮血的拍胸脯吼叫两声,别把女子的智慧给小瞧了。”她知道的可能比他这位西南主人晓得更多,前世博士不是白当的,这辈子的书也没白念。

  见她一如往常的聪慧,上官静好想拥她入怀,重重吻上那樱红色小嘴,可是他只能偷摸小手解解馋。“还有一年,真难熬。”

  她长得太慢了。

  听他话里有着无限的惋惜,赵若瑾牛奶白的薄嫩面皮透着红霞,投去恼怒的一横目,“你也可以不必熬,干脆接受皇上的指婚,不用三个月就能入洞房,抱得美人归。”

  手背上一红,多了掐痕,他骤然想起她有多泼辣。“再难也要熬,谁叫我情有独钟,只要一朵若瑾小花。”

  第九章 一年赚多少(1)

  “若瑾妹妹,你实在太不应该了,怎么能甩脸子给静王看呢?虽说他凡事迁就你,对你多有退让,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把人家对你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大伯父、大伯母把你宠坏了,宠得不知人情世故,叫外人看了笑话……”

  谁恃宠而骄了?

  你又是哪位,喊起大伯父、大伯母倒是顺口,以为跟着赵若莹叫她爹娘伯父、伯母,就能成赵家二房的小姐吗?脸皮厚得不可思议。

  而且你的嘴脸也太可憎,为了争露脸的机会不惜踩着别人上位,无事生非的造口业,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由着她无的放矢的毁谤。

  赵若瑾水眸冷漠地看着好不容易挤进两人之间的秦若妍,止燕忍痛的表情让她猜到,这女人不是对她丫头踩脚就是掐了她一把,止燕才不得已退开。

  她那一身肉白得十分刺眼,赵若瑾冷眼旁观不置一语,看她如跳梁小丑般卖弄,人果然不能姑息养奸,养出了一只会咬人的小兽。

  “静王殿下一定要原谅若瑾妹妹的鲁莽,她真是太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里代替她向你道歉,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近看更美了,秦若妍有些失神,眼露痴迷。

  赵若瑾一听差点笑出声,你有什么面子吗?一个七品县令之女也妄想越过侯府千金,谁给你的脸面呀?

  “你是谁?”上官静冷冽的往后一退,避开突然扑近的……肉球。

  刘三顺适时上前一挡,把假意站不稳的秦若妍推开,让她倒向另一个在店内挑首饰的客人身上。

  谁知她的腰力不错,一见不能达成目的,看似要跌倒的身子一挺直,站得比棵大树还稳挺。

  她面上一赧,娇羞道:“静王殿下不认识我?我是……”

  “刘三顺,掌嘴。”

  “是。”什么,掌嘴?!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秦若妍的脸上忽地一疼,少了那话儿的太监不见得手劲小,打起人来还真疼,刘三顺连掴了二十下才停手,一打完嫌恶地用白色巾子拭手,莲指纤纤。

  “想问为什么吗?”

  是,但她疼得张不开口,嘴里有咸咸的味道。

  “本王的王妃连本王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数落王妃的不是,就算她恃宠而骄也是本王宠出来,本王愿意宠,本王和王妃之间有你多嘴饶舌的余地吗?”连盘菜都不是的渣也敢跳出来兴风作浪。

  “我不是有意地,她还不是王妃,我只是希望王爷能有温柔佳人相伴……”

  口齿不清的秦若妍急于解释,但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她又急又慌地想拉赵若瑾的手,让她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别在王爷面前留下坏印象。

  前一刻才给人棒槌,一眨眼又讨要甜枣,她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仗着和二房的关系就想吃遍两府,以为“表姊”的身分可以畅行无阻,谁都该给她面子,对她和颜悦色。

  其实这里头也有周氏掺弄的手笔,怂恿她不把兴武侯府放在眼里,还当是在她爹的县衙里,他是一县之长,是县里最大的官,谁都要听他的话,包括县丞、主簿、师爷、衙役,他们都是她爹的属下。

  而她短视是分不出官位的品阶,只当京官和地方一样是当官的,他们都是官,虽有上下属关系但大概都差不多吧!领的是朝廷俸禄。

  “秦小姐,我不是你表妹,你是二房那边的亲戚,与大房无关,若莹妹妹才是你的亲表妹,请不要自以为是人家的亲戚说三道四,兴武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她不发威,真当她是睡猫不成,老虎的爪子不磨也利。

  “……柔近咩咩,你肿么蛇么索,偶……”

  她想说的是:若瑾妹妹,你怎么这么说,我是你的好姊妹,你为什么翻脸不认人,让人好心寒,但被打肿的脸让她无法口齿清晰的说出话语。

  赵若瑾就算听不明白,但猜也猜得出她想说什么。

  “我不懂事,对人情世故所知有限,秦小姐有怪勿怪,谁叫我被宠坏了呢!除了恃宠而骄外什么也不会。”她用对方说过的话反击,句句都戳人心窝,叫人疼上加疼。

  感觉又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秦若妍脸色难看——虽然肿成一张猪头脸也没好看到哪去。

  她猛然发现自己失策了,不该表现得太急切,她把眼前的机会搞砸了。

  但泥里的蚯蚓总有办法满血复活,在她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挽回不好收拾的局面,这家京城首屈一指的首饰铺子前又来了两辆马车,分别下来衣着华丽的一男两女,身后跟着丫头随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高傲不已的进到铺子里。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我好挑一挑。”梳着丹凤朝阳髻,发插十二支金钗的红衣女子语气骄傲,她一入铺子里就让下人把其他客人都赶走,有她在的地方怎能有闲杂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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