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几乎可以想像那个画面,严子毅立刻附议,“就待在家里吧,我也不是很爱外出的人。”
她知道,他是宅男一枚啊!
于是,所有的益智游戏都被搬出来玩,大富翁、叠叠乐,一直玩到唐亚历最爱玩的象棋。
严子毅虽然跟着玩,但毕竟从不热中这类的游戏,他玩得心不在焉,大多时候全在关注这对不像母子的一大一小,事实上,他们比较像姊弟,虽然只是玩象棋,但同是天才,厮杀得很激烈。
虽说姜是老的辣,但还有另一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眼见小家伙已经要兵临城下,当妈咪的人竟然打了个大喷嚏,手好巧不巧的打翻棋盘。
唐亚历马上抬头瞪她,“你又赖皮了,妈咪。”
“哪有!我是不小心,但我记得是怎么排的,我排回来就是。”
她马上行动,将棋子放回棋盘上,但显然有变动,唐亚历半眯起黑眸,“你还是在赖皮,妈咪。”
“我是在考验你的记忆力啦,孩子。”
但也不知道怎么玩的,明明赢的人却输了,输的人要被弹耳朵,而两人玩了几盘下来,严子毅是大开眼界,这对母子是玩真的,惩罚时,还比谁弹得比较大力,几次下来,两人耳朵都红了,眼眶泛泪,竟给他一种白痴母子组的感觉。
又被儿子狠弹耳朵一下,唐韵璇气呼呼凑上前,一副要儿子好看的凶婆娘状,旁观的严子毅再也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她错愕的瞪大眼,眼眶顿时红了。
他蹙眉,“怎么了?”
“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竟莫名的感动,傻吧?”她尴尬的笑道。
他笑了,而且不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多么不可思议,笑容对他一向是奢侈的,尤其是打从心里的笑。他深吸口气,原以为没人可以让他露出真诚的笑容,但她办到了,或许,她之于他,真的有神奇的力量,想到这里,他的黑眸浮现一抹难得的温柔。
对上这样的眼神,她有点想哭。
当年两人恋爱的那段日子里,他看向别人时眼底总有股孤冷的傲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只要一对上她,眼里的温柔难以形容。
每每被这样的眼神凝睇,她总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他说过那是她独有,她之于他是特别的……偷偷的吸气,再缓缓的吐气,她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只是为找回忆而来,当中不包括“找回爱情”,他跟她都有共识的。
“换爸爸跟妈咪玩一盘,你们可以不弹耳朵,亲脸颊。”唐亚历突然酷着一张脸建议,还把排好的棋盘推向两人中间。
她马上瞪向儿子,他不会是想扮红娘吧“不要,我宁愿弹耳朵。”
“对,弹耳朵就好。”严子毅也附和。拥抱是一回事,但亲脸颊,说真的,这样的亲密他不习惯,尤其是在儿子面前。
不过他的决定也许是错的,基本上,跟天才玩象棋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天,直到吃晚餐前,他的两个耳垂都是红的,儿子的声音则有点哑,因为他一直以清喉咙来暗示他下错棋,无奈,还是被杀得片甲不留。
但他很快乐,真的,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第8章(1)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严子毅渐渐适应拉拉小镇的生活,唯一让他适应不良的就是半夜替唐韵璇盖被子,这项福利儿子完全礼让,却不知他是一天比一天难熬,她之于他并非没有吸引力。
再加上镇上的人相当和善,视他们为夫妻,说起话来就比较没有顾忌,两人走在一起,老说他们在放闪光、晒恩爱,搞得他们没暧昧也尴尬起来。
不过,总的来说,他喜欢如此单纯的生活,胜过在商场上尔虞我诈、追逐名利。
而他也喜欢唐韵璇这个人,不管是叶婆婆、林爷爷,还是一些没有能力负担医疗费用的人,她总是笑着说不急,还很善意的说自己没时间买菜,如果他们能送些青菜来抵就好了。
于是乎,时常有人送自家种的青菜、水果到诊所来,有时甚至还有鱼肉、海鲜,但往往她都会补贴些钱,说是预支下一次,然后,下一次送来,又给了钱,再说是为了下一次……
“她真的是菩萨心肠,你啊,是上辈子烧了好香,才有这么美丽又善良的好太太。”花姨提着邻居托她拿来诊所的新鲜高丽菜,一边跟他说。
他只是点点头,很难跟这些纯朴又热情的镇民谈两人的关系。
“哇!你岳父来了?不是,啊,是唐医生的姊姊,那个一定是她老公,我知道她结婚了,但还没见过她老公人呢。”小镇广播电台放下手上的高丽菜,迎上开黑色积架上山的聂丹丹夫妇。
此时,唐韵璇还在诊间帮一个小男孩看喉咙,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严子毅只进诊所看她一眼,就站在门口,打量这对他曾经在照片里看到的璧人。
聂丹丹一如照片上的美丽,身材高?,一袭白衬衫、黑色皮裤,衬得她干练俐落,至于,英俊邪魅的康威德,一袭条纹衬衫、深色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既性感又时尚,不愧有钻石极品男的称号。
此时,聂丹丹拿了支新手机给花姨,还笑笑的跟她说了些话。
“没问题,我一定会注意的,我会多拍些恩爱照片给他看,他真的好有心。”
花姨是个大嗓门,笑咪咪的将齐润东请女儿转送给她的智慧型手机收入护士服的口袋里,不忘拍胸脯挂保证。
“花姨,麻烦你包个药……”
唐韵璇边说话边走出诊间,不意看到久违的姊姊跟姊夫,她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用力的抱住姊姊,“怎么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国外。”
“惊喜吧,其实我前天才从德国结束拍摄工作回来,明天又要飞埃及,而且还会待满长一段时间,当然得把握机会来看我的妹妹跟外甥,但亚历还在上课吧?”她笑着拍拍妹妹的肩膀,目光落向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以只有妹妹听得到的音量问:“他就是爸口中的冷冻库严子毅。”
如此肯定,是因为他跟外甥的五官太神似。
“爸跟你……原来如此。”她懂了,她要父亲不要过来,没想到他却拐个弯,让姊姊过来了,“你都知道了?”
“对。”看着严子毅,聂丹丹眼神直接,就像在看一个敌人。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令女人迷恋的本钱,他俊挺优雅,脸庞酷帅有型,再加上坚毅的冷峻气质,就她专业的目光,这个男人拍起照来绝对好看,而且能够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不是你镜头下的模特儿,眼神别这么杀。”康威德笑笑的走上前,大方的朝严子毅伸出手,“我是康威德,韵璇的姊夫,很高兴看到你。”
严子毅也礼貌的伸手握住他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聂丹丹马上泼了盆冷水过来,“我爸要他办婚事,他却像个女人扭扭捏捏的,但我不意外,事实上,当年知道你连家人的事都不肯向韵璇坦白时,我就劝过她,别对这段感情太认真,但她听不进去。”
“丹丹,里面好像还有病人,等韵璇看完病人再说。”还是康威德比较理智。
“很好,她进去看诊,我刚好先上楼跟严先生好好聊聊,看他有什么打算,或者还是一样,准备来了又走,之后再消失个几年。”她就是气他的始乱终弃,心疼妹妹这么早就当妈。
“姊!”唐韵璇很困窘,一张粉脸涨得红通通的,但的确不能丢着病人不管,她只好先回诊间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再匆匆上去二楼。
看着有些慌乱的小姨子,康威德安抚道:“放心,我要你姊别急着拷问你的男人,而是想想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毕竟,我昨天才看到她,也想多些时间独处。”
她感激的投以一笑,但再看向姊姊时,美丽的眼里有着乞求,希望姊姊别太为难严子毅。
聂丹丹摇摇头,一手摸着颈项上的沙漏坠炼。这是丈夫为她特别设计的,还取了一个很美的名字——1C.C.的时间,意为“永恒”。
其实,她很畏惧感情,但在勇敢追爱后,她终于得到幸福,所以——她不想逼走妹妹的幸福,如果,严子毅真能带给妹妹幸福。
“你跟韵璇也相处一段时间了,可有想起什么?”沉淀过后,聂丹丹的口气跟问题还算温和,康威德拥着她,也给了她一抹肯定的微笑。
“没有,什么也没想起来。”严子毅诚实的回答。
她抿着唇,“你这趟回来,想过要跟她复合吗?即使过往的记忆永远回不来?”
“这是我的私事,如果我该回答,也只对韵璇回答。”他回答得很硬。
意思是,她没有资格!这家伙……她黑眸一眯,正想发火时——“姊,我为他做的任何事都是自愿的,我不后悔,既然没有后悔,未来的事又何必问。”唐韵璇一直在观察,眼见情况不对,她赶忙走到严子毅身边,挺他的意味明显,“我感谢他让我有机会去爱,也感谢他让我可以当妈咪,这些美好都是千金不换的,所以,别给他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