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赶走了,你高兴了吧!”林宇凡冷着脸,对着耳机的无线通讯开口。
“不大高兴。”另一头,传来钟振东的声音。
“不高兴?”林宇凡把脸上的眼镜拿下来,瞪着镜片,冷沈地道:“你打越洋电话来,要我十万火急地赶过去,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结果只是为了赶走情敌,你泡妞也泡得太嚣张了吧!”
眼镜上的镜片,其实是一个高科技视讯机,透过视讯机,林宇凡怒瞪的神情,传到钟振东的电脑萤幕里。
打从林宇凡进入屋中,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都是钟振东指示他说、命令他做。
在土耳其游艇主控室里的钟振东,坐在电脑前冷着脸。当他一发现唐心怜屋里出现其他男人时,他不爽地立刻打给林宇凡,才会有刚才那些事发生。
透过镜片上的影像,他也看见了那个叫韩伦耀的男人。
“我是叫你赶他走,没叫你把我的衣服给他穿。”森冷危险的语气,吐出愤怒的控诉。
“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准他等衣服烘干再走,总不能让他出去遛鸟吧?”
“有何不可?”
“别闹了,我可不想当一个把人脱光身子赶出门的变态,何况你只是损失一套衣服,他可是损失一辆车。”车号是钟振东告诉他的,一旦确定了车号,林宇凡的人便能在五秒之内把车开走,而自己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无线通讯另一头传来钟振东的冷哼。“这还算便宜了他。”
林宇凡知道这家伙的狠劲,也懒得劝他,他看上那个唐心怜,自己也只能帮他。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的车号?”
“要查出来,轻而易举。”
“查?你才第一次见到他,怎么就——等等,难不成你用了卫星影像侦测?”
“是又如何?”
第5章(2)
林宇凡来到一楼,走出了大门,朝天空望去,今晚万里无云,只要卫星定位,街道上的影像清清楚楚,连一只猫走过去都看得到。
一个男人在路旁哀号,正是韩伦耀,他的车不见了,气得跺脚。
林宇凡抬头看向天空,没好气地说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无线通讯这次传来的,是钟振东的冷笑,因为韩伦耀抱头的痛苦表情,也经由卫星影像传到他的电脑画面上。
“把他送走,我不准他找理由赖在她家。”
“你当我是谁?红娘兼司机?”
“我刚帮你们做成了八十亿的大生意,省下了二十亿的预算。”
“……知道了。”林宇凡决定不跟他啰嗦,以后国家军购还要靠他牵线,这家伙是特权人物,连部长都要对他礼遇,不能计较。
除了当红娘和司机,林宇凡还兼保母,不但开车把韩伦耀送回去,还把诚诚送回唐心怜家。
唐心怜特地谢谢他,离开之前,趁唐心怜母子没注意,林宇凡把眼镜和耳机留下,放在客厅的架子上,这也是钟振东交代的。
林宇凡暗骂,昂贵的高科技情报视讯器变成了某个偷窥狂的监视器,而自己还成了帮凶!
林宇凡走后,唐心怜拉着儿子坐在客厅有说有笑,母子俩的笑容和说话内容,全都传到土耳其去。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
“他是林叔叔,是钟叔叔的朋友。”
“钟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了?你想念钟叔叔?”
“才没有!我为什么要想他?”
“好好好,你没想念他,真是的,这么激动干什么?其实钟叔叔人很好,他帮了妈妈很多忙,你要对他好一点呀。”
“他对妈妈色色的。”
“钟叔叔是闹着玩的,他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我总觉得他想抢妈妈。”
唐心怜听了心中不忍,都怪自己一直遇不到好男人,还累得儿子没有安全感。
她温柔地抱住儿子,安慰道:“妈妈不会被抢走,妈妈最喜欢诚诚了,会陪着你长大,不必担心。乖,去洗澡好不好,洗完澡睡觉,嗯?”
“好。”诚诚乖乖地点头,满足地依偎在妈妈怀里。
唐心怜拉起儿子的手,帮他把衣服准备好,送他进浴室,自己则去整理了下东西,看着地上这一箱书,又想到韩学长的车被偷,她不禁摇头叹息,心想下次绝对不能再收韩学长任何礼物了。
林宇凡说得对,她不该晚上让男人进家里,如果她能够强硬一点,不让韩学长上楼,那么韩学长的车子也不会被偷走。
钟振东若是知道小白兔到了这地步,还在为别人车子被偷一事感到愧疚,肯定要笑掉大牙。
唐心怜等到儿子洗好澡,把儿子送上床睡觉后,关了大灯,开着客厅沙发旁的小灯,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享受难得安静的时间。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轻便的T恤,没有穿胸罩,下半身也穿了条短裤,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因为钟振东不在,所以她穿得随意了些,胸部那突起的曲线和双腿,尽入某人的眼中。
在土耳其那一头,钟振东盯着萤幕上的画面,沙发上的唐心怜,虽然没有赤/luo/裸的,可是他觉得她比那些身上一丝不挂的女人性感多了,让他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个过瘾。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白晰的脸上,显得温馨而宁静,清纯而可爱,比那些做出各种性感媚态表情或动作,以及太过精致修饰的女人,都还要美上许多。
或许是看过太多各种人工雕琢的美色,加上美女唾手可得,让他对女人已经有些无感,即使脱光光在他面前做出各种撩人的姿态,他也能心平气和地谈笑,可是现在,他却因为萤幕上的女人而感到下腹一阵燥热。
他的小白兔不同于其他女人哪,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漂亮,盯着她,让远在土耳其的他生出了乡愁。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他游走全世界,今天在中亚,明日可能就在欧洲,过几天又到了美洲,不是住五星级的大饭店,就是住他所购置的豪宅。
他不是一个恋家的人,现在,他却想念她那小小的公寓,洗完澡,有人帮他擦头发、吹头发,肚子饿了,有人为他张罗家常菜,旁边的小鬼头明明不服气,却又爱赖着他。
他想起自己生病时,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对他毫无所求,却极尽所能的看护他,不嫌他脏,不嫌他麻烦,他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渴望着这个单纯又心软的女人。
没分开时还不觉得,一分开却相思欲狂,看着这些妩媚的裸女,他竟然觉得无趣至极,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一次她为了修水管,沾湿的衬衫紧贴在身上,那样的她,让他下身又胀痛了,他可以现在就抓一个女人来灭火,但他却不想。
他是猎人,猎人从来都是跟着猎物追寻而去的,他立刻行动。
“麻烦送我去机场。”钟振东收起电脑和简单的行李,向格夫要求。
“你要离开?”格夫讶异地问。
“对,立刻。”
“不吃了再走?”格夫看看那些他为钟振东准备好的女人,他居然连一个都没打算碰就要走人了。
“不了,我的食物在台湾。”他笑道。
格夫挑了下眉。“哟,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比我为你准备的还要更引起你的食欲,让你抛下豪华大餐也要立刻飞去?”
“大鱼大肉我吃腻了,现在只想吃台湾的家常菜,总之,我走了。”
像他们这种做军火生意的,只建立在金钱交易上,讲的是信用,没有私人感情,因此格夫也不强留他。
钟振东上了游艇上的私人直升机,归心似箭地朝机场前进。
小白兔,我来了。
在飞了十二个多钟头,加上中间转机两小时,当钟振东回到台湾时,已是隔天下午三点多。
他直接回到唐心怜家里,一打开门,放松的感觉立刻袭来。
他将手提行李箱放在玄关柜子上,站在客厅中央,环视四周。这儿比不上他一晚要价六万块的豪华饭店房间,没有斯华洛世奇水晶灯,也没有高级家具和羊毛地毡,或是要价百万的丝绒大床,却能让他感到一种无比的舒心愉悦。
这里有属于一个家的气味,客厅窗明几净,饭桌上有烤面包香,阳台上挂着洗好的衣服,还有窗台上种植的几盆薄荷草。
他走回自己的卧房,果然看见床上放着迭好的衣服和裤子,他曾住过最昂贵的高级大饭店,饭店里也附有专门的管家,为客人送洗和熨烫衣物,但那是用金钱换来的服务,比不上她不求回报的爱心与体贴。
钟振东唇角抿出一抹笑,恨不得快点见到她,因为想她,让他提早五天回国,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
“是我。”
“钟大哥?”
“想我吗?”他很想她。
“有什么急事吗?国际电话很贵耶!我们换成网路电话好了。”
“不必,我跟你说,我——”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急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