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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玉忍着欢爱后的高\\chao余韵,将自己收拾干净,换过衣裳,将那身染了情\\yu之味的旧裳全数投入了火中毁尸灭迹,做完这一切,因高炽的情\\yu而剧烈跳动的心终于渐渐恢复平缓,林飞玉整个人沉寂了下来,重新闭目打坐。
这个时候,唐乐天才开始收拾自己。
恢复成谦谦君子模样的他,坐到了林飞玉身边,却识趣的没再去缠她。
只有两人肌肤相亲抵死缠绵之时,她才会退掉一身的霜雪,变成柔软女儿心,其他时候,她总是披着一身的寒霜,不容人轻易靠近,更随时会让人血溅三尺。运功一周天,行功圆满的林飞玉受了打坐之姿。
唐乐天适时伸手揽住她的腰,林飞玉便也顺势靠进了他怀中,最后干脆直接将头枕在他腿上,他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替她抵御几分秋寒。
林飞玉安心地沉入梦乡。
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她已习惯了有这样一个男人纠缠在身边,习惯了他的炽情烈欲,也习惯在他面前卸下一身的防备,只做他一个人的依人小鸟。
人前她永远只会是赤焰天魔教那个高不可攀、冷不可亲的左护法。
他若不负她,她便永远是他的。
若有朝一日,他薄情负心,那么她手中的三尺青锋也会饮尽他的血,了结两人之间一切情孽。
她林飞玉不负人,也不会允许人负她。
这一趟回北疆之路,果真是步步杀机。
林飞玉冷眼看着围杀而来的一群黑衣杀手,身不动,意不动。
想要她将命留在中原?休想!
杀手走近她身前四步之地,灵蛇剑出鞘,剑芒划过,在月下开出朵朵血色罂粟,妖冶而慑人。
长剑锵然回鞘,已是满地尸骸。
林飞玉抬眼去看头上那一轮秋月,只觉冷寂无比。
唐乐天是个谜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能与武林四方霸主并驾齐驱就足以说明他的不简单。
但是,林飞玉却从来没有主动去问关于他的一切,更从来不会问他离开要去办何事,回来可是因为事情已经办完。
他又一次离开了她的身边,在她身边杀机暗伏得时候,但她竟没有丝毫怨怼和怀疑。
想到此处,她不禁低头在唇边勾出一抹迷人的笑靥,只可惜这笑靥只有满地的尸体和天上的冷月可见。
轻轻地叹了一声,叹息声在秋夜的风中很快消散,林飞玉踏过一地的鲜血和尸体,慢慢走远。
第4章(3)
天色大亮的时候,林飞玉已经出现在下一处城镇的一家客栈前。
“客官,你住店还是吃饭?!”
“一间上房,一桶热水。”
“好咧。”
烧水烧得很快,不久之后,便送进了客房之内。
洗过澡,换过衣裳之后,林飞玉才到床上歇息。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便因武者的警觉而醒来,顺手拽过床前的衣裳穿上。
那些人才刚刚进入房间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击飞了出去。
“你们又是什么人?”
自房间走出,披散这长发、一身白衣的林飞玉看来就像一个堕入凡尘的仙女,可是那一身霜寒的气质,却令人望而生畏。
“妖女,飞燕门可是你带人所灭?”
林飞玉扫了说话的蓝衫青年一眼,不置可否地道:“你跟飞燕门什么关系?”
“未婚妻?”
林飞玉嘲弄地扬了扬唇线。
“你的未婚妻向别的男人下烈性chun\\药意图逼人就范,本座可真是不知道要不要同情你了呢。”
“妖女,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死者已矣,林飞玉并没有揭亡者隐私的打算。
“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蓝衫青年执意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飞玉淡淡地道:“江玲珑是我杀的,亲手。”
“妖女,纳命来。”青年第一个冲了上去,随从一见也跟着往上扑。
林飞玉剑未出鞘,却将人打得倒了一地,哀哀呼痛。
那青年腿部受伤,半趴在地抬头看着那如冰雪般的少女,眼含怨恨地道:“你不用如此羞辱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要为飞燕门报灭门之仇。”
“十年后,你或可与我一战。”林飞玉没有任何鄙薄之意,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虽然她的语气平淡,但他觉得受到了今生最大的侮辱。
“她并没有说得太过分。”一个男子清朗温润的声音突然插入,随着声音,他跟着步入客栈,他身上似有光彩,众人目光皆移向他。
无视满地翻倒破损的桌椅摆设,唐乐天一步步朝着林飞玉走去。
“唐大侠,是你!”那青年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
“季公子,飞燕门灭门之事别有内情,你还是不要过于追究得好。”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季姓青年满面愤然。
林飞玉淡然道:“你现在不是本座的对手,所以你只是在找死。”
“妖女,武林同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自己没本事,要一辈子仰他人鼻息,本座替你觉得可悲。”林飞玉转身,“你若要报仇,尽管来便是。”
那季姓青年捡起一旁的剑便要继续拼命。
唐乐天一挥扇拦下了他,摇头道:“季公子,你不是她的对手。”
“纵然我不是她的对手,为了玲珑我也不会退缩半步。”
林飞玉原本已经走开几步,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回首看了他一眼,“江玲珑配不上你,你无需自误。”
“你这妖女……”
唐乐天心中一叹,伸手提了季姓青年往外跃身而去。
林飞玉看着他们离开只是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会倒在地上的人,迳自回客房去了。不论唐乐天要与那季姓青年说些什么都与她无关,只要那人不放弃,她不保证永远不会杀他。
只是,林飞玉不晓得唐乐天与季姓青年所说的话确实与她有关,且密切相关。
“唐大侠你说的是真的?”季清溪听了,一脸震惊。
唐乐天叹口气道:“季公子,此事事关他人名节,唐某本不愿说出来的。可是,如今事情除了事关左护法的名节之外,季公子及季家堡只怕都要牵扯进来,唐某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这才据实以告。”
“玲珑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唉,此事说来也怪在下,若当日碰到的人不是赤焰天魔教的左护法,或许飞燕门便不会有灭门之祸。”
季清溪闻言却面上发烫,唐大侠的话无异在打他的脸。
不管那日唐大侠遇到的女子是谁,那女子都是受害人,这与正邪无关。
“那唐大侠岂非……”
“她如今尚杀不了我,但我有愧于她,总是不能对她出手,否则反落灭口之嫌。”
季清溪懂了。这就是唐大侠虽然出现,却并不出手帮他的原因了。
“但如此一来,唐大侠在正邪之间要如何自处?”
唐乐天未做回答,只是朝他一抱拳,道:“唐某先行一步,季公子还是莫要再为飞燕门之事寻上她了。她未必不会下杀手。”
“在下知道了。”
“告辞。”
季清溪看着唐乐天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叹了一声,光风霁月的唐大侠若因此一生束缚那赤焰天魔教的左护法,实是可惜了!
玲珑,你真是太任性胡来了,即便你不愿嫁我,又何以做此下作之事反替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想到心爱的人如今已掩埋在黄土之下,季清溪不禁黯然神伤。
玲珑,如今我又要如何替你报仇?
你虽亡于那赤焰天魔教左护法之手,归根结底却是你自己先惹出祸因来。
接下来的日子,林飞玉再没见到季家堡的人寻衅而来。
两人夜宿于野外,围着火堆,林飞玉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当日究竟同那人说了些什么?”竟能让他肯放弃未婚妻之仇?
唐乐天不敢据实以告,他怕某人恼羞成怒之下带人再去屠了季家堡。
“总之,他不会再来向你寻仇就是了。”
林飞玉道:“便是如此,我也无需感谢你。因为你不是替我省麻烦,而是在救那些人的命。”
“玉儿,你真是太爱计较了。”
“有些事,女人是一定会计较的。”结果相同,本质上便有区别,她尚不是他放在首位的对象。
“说得对。”唐乐天完全赞同,“有些事,男人也是要计较一下的。比如为夫便十分计较你不肯与我同房的事情。”
“咳咳……”林飞玉不幸被刚好喝进口中的一口水呛到了。
唐乐天急忙帮她抚胸拍背,“不要紧吧?”
终于顺过了那口气,却不禁怒上心头的林飞玉对唐乐天怒目而视,与她在一起时,他到底能不能想些男女之外的事?
简直……简直……无以言表!
见她动了真怒,唐乐天马上转移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玉儿,最近以你之名犯下的灭门惨案又多了两桩。”
“那又如何?”林飞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就不担心自己成为正道讨伐的对象?”
“江湖人江湖死,有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