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正经的她酒醒后,必定会羞残的想自杀!他猜。
  “你管我!”江映水火大的用力一推,直接把他的头推去撞墙。
  她竟然还有暴力倾向?石兰成想他根本是下错一着棋了。
  他只是要她放松,可不是要她变成流氓啊!
  她再将他拉回来,“快说!”额头狠狠抵着他的,“把你惨绝人寰的故事说给我听!让我开心一下!哈哈哈……还有人比我更惨耶,嘿嘿嘿……”
  她连良心都被浸泡在酒里头了!这会儿换石兰成想哭了。
  “好,我说。”大掌握住纤肩将她拉开至安全的距离,“你坐好,别黏到我身上来!”
  太危险了——对他而言!他很有可能克制不了想直接封住粉嫩小嘴的冲动。
  “我坐好!”她的头摇摇晃晃的歪到一边,石兰成只好帮她扳正。
  “我曾有一个女朋友,大学时是读法律的,毕业之后考不上律师执照,决定出国读硕士深造,希望我赞助她。为了她的将来着想,我负担了她所有的学费与生活费。两年半后,她成功拿到硕士了,却不回台湾,我纳闷的出国找她,却在我为她租的公寓里看到别的男人。”他云淡风轻的双肩一耸,“就这样。”
  “哪你有把钱拿回来吗?”
  “没有。”
  “为什么?那一定花了很多钱的不是?”
  “没必要!”他撇了下嘴,“况且她也拿不出来。”
  当他亲眼见到那不堪入目的情景时,她先是否认,后又双膝跪地恳求他的原谅,并不忘拜托他别急着跟她要回所有的学杂费,因为她当时没多余的钱还他,但承诺日后一定会还。
  他没有逼她!
  虽然心里已经猜测到这样的可能,撞见的当下仍让他震惊莫名,脑袋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美国的。
  而后来,她也没还他钱,完全失去了音讯,他则不曾动过半点找她讨钱的念头。
  “找那个男人要啊!”她歪歪斜斜的身子又倒向他。
  “不想!”当初是他心甘情愿张啰她的所有,就算她最后跟了别的男人,他也无意将钱讨回。
  同学们知道他的情形,都骂他是笨蛋,这他也都认了。
  “哈哈!”江映水两手抓着他耳朵,揉啊揉,“你好惨!比我还惨,我是失了心而已,你不只是失了心,连人跟财都失了!这叫心人财三失!哈哈……好惨!好惨喔!”
  亏她说得出“心人财三失”,条理这么清楚,要不是她的双眸焦距已经糊成一片,他真会怀疑她是装醉。
  “是,我比你惨,惨三倍!”
  “嗯啊……”她两手圈住他的颈,嘴里嗫嗫嚅嚅的不知在说什么。
  “你讲什么?”他将她的头抬高。
  她望着他,傻笑。
  那呆呆的模样实在可爱,石兰成强维持的理智线在霎时断裂,低头吻上那不知是在说话还是在嚼食物的嘴。
  她没有抗拒,任由他吮尝娇嫩的红唇,唇办上酸酸甜甜的梅子味引诱他以舌尖敲开牙关,往更深处吻去,纠缠软嫩嫩的丁香。
  须臾,他猝然放开她,她依然是全然信任的傻笑模样,他反而因此感到羞惭。
  他根本是趁人之危!
  “我送你回家吧。”带着她在外头胡闹了一天,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嗯……”她又倒向他。
  “你家在哪里?”
  “嗯……”
  “喂!”他轻拍她热烫的颊,“清醒点,你家在哪?”
  江映水勉强睁开眼,手指向远方,“那里……”
  “那里是哪里?”
  “那……里……”
  有没有这么夸张,才喝一点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你以后不准给我沾上半滴酒!”他一手扶着歪歪斜斜的她,一手伸入她的手袋内找寻资料。
  手袋内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小化妆包、面纸、钱包,还有一本食谱,有些地方还以便条纸做了记号。
  他翻了开来,猜测这应该是她原本预定煮给男朋友,喔,不,是前男友吃的生日餐。
  “那混蛋真不懂得惜福。”若是他的话,一定会珍惜她的好!
  他拿出钱包,翻出身份证来,上头的户籍地址写着嘉义,他总不能真把她扛回嘉义吧。“算了,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吧。”他莫可奈何的将钱包丢回手袋内,将瘫如软泥的她抱起来。
  想了想,他低声在她耳畔道:“小姐,我要强奸你喔!”看她会不会吓得整个酒醒。
  ““好啊……”又是嘿嘿傻笑。
  “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石兰成翻了翻白眼,起身时,肩上的小小头颅突然有了动作。
  “唔……”他听到她状似呻吟。
  一道不祥的预感掠过胸口,在她抬起头来时,他迅速捂上两颊鼓起的小嘴,同时急问老板:“请问厕所在哪?”
  “在那。”习以为常的老板指指右手边。
  “唔……”腹部与胸腔轮番起伏。
  “给我忍着!”他对着小脸涨红的醉鬼低吼。
  “唔……呃……”
  “忍着!”
  “唔……”喉咙好痛,好像火在烧,头也好痛喔!
  江映水吃力的睁开酸疼的眼,翻身坐起,眼前一片陌生的景象让她吓直了眼。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里?
  对了!她昨天跟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甲跑了台北宜兰,还去参加了他的同学会,接着又去富基渔港吃海产……然后呢?她为什么没有然后的记忆?
  难不成他下丁迷药,然后她……她慌张的拉开被子,低头一瞧——还好衣服都在身上,连衣领上的蝴蝶结都还是完整的!
  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忽然听到房间内似乎有奇怪的声音。
  循声望去,她瞧见一个庞大的个子非常委屈的缩在一张两人座沙发内,双手环胸,以胎儿的姿势躺在椅上睡觉,身上盖着薄毛毯。
  而她,却是占据了大床。
  他是个烂好人!他的同学曾经如此说他。
  她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她昨天可能一个人在路上毫无目的的走了一整天,哭瞎了一双眼。
  柔柔的情愫溢满胸口,江映水带着温柔的微笑,蹑手蹑脚走下床,轻拍他的肩。
  “你要不要到床上睡?”
  他连眼也没张,翻身面对椅背,继续沉睡。
  “有这么累喔?”
  没想到他是为了照顾一个酒醉呕吐的醉鬼,几乎整晚没睡才这么累的她,有些无奈的抬手看表,这一看,差点把她吓晕。
  七点半了?她九点要上班的人耶!
  况且她还得回家把身上这一身睡成咸菜干的衣服换掉才行!
  慌忙走进浴室梳洗,头发衣服随便整理了一下准备要走的她,又踅了回来,立于沙发前。
  伸出的手在宽肩前踌躇了一会儿,改拿起他搁于茶几上的手机,输入自个儿的姓名与电话号码。
  接着,她自梳妆台的抽屉内拿出信纸,写了“谢谢你”三个字后,就停笔了。
  莫名的,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下笔,且真的把心里的话都写完,她班就别上了。
  反正她已经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应该会跟她联络的。
  放下笔后,想昨天让他花费不少,她也应该负担一下。
  她拿出钱包查看了一下里头的金额,将所有的蓝色大钞全都拿出来放在信纸旁,红色的钞票则留着待会搭计程车用。
  “就这样!”人走向大门,手放上门把的刹那,又忍不住回头。
  她心头的想法会不会很超过?江映水咬着唇犹豫。
  她是昨天才跟男友分手的人耶!
  但是……
  她左张右望,心想这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她的行为就算大胆些,也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江映水快步走到沙发前,弯腰,在那熟睡的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带着满脸的红晕与难为情的浅笑,快步的离开了。
  第6章(1)
  按下门把,推开大门,四张焦灼的脸争相挤入江映水的视线内。
  “你去哪了?怎么一天一夜没消息?”身形高姚修长的室友舒波起急问。
  “你男发打了一整天的电话耶,你该不会是跟其他男人跑了吧?”秦展颜蹙着秀气的眉问。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得都睡不着觉。”练彤云的眼眶还微微红肿。
  “发生了什么事?”仅有二房东向非萼的口气最冷静。
  一看到她竟然害得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四名室友为她担了一个晚上的心,江映水惭愧的双掌合十道歉,“对不起,我手机忘了带出去,无法跟你们联络,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我接了你男友的一通电话。”向非萼将她的手机递给她,“他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他要跟你解释清楚。”
  “是什么误会?”练彤云好奇的问。
  江映水抿了抿唇,“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了?”众人惊愕,“为什么?”
  “他背着我还有其他女人。”
  “天啊!不会吧!”秦展颜夸张的喊,“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映水将昨日早晨她所撞见的一切一五一十陈述。
  “他怎么这样!”练彤云忿忿不平,“劈腿的男人都该死,晚上我帮你做一个诅咒娃娃,钉死他!让他不举,再也无法跟女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