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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像聂紫相那样骄傲的男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珍藏一个女人的画像,除非动了心、动了情。

  这样的念头就像一根针,恶狠狠地插人了她的心间,一股钻心蚀骨的疼快速住她的四肢百骸漫开。

  的确是个配得上聂紫相的女人,只可惜……她是皇上的女人。

  柴书南相信,忠国的聂紫相能与任何人争,就是不能与天子争,所以只能傻兮兮地珍视着画像,聊慰相思之苦……

  愈想,她的心绪愈乱,心一乱,便再也无力隐匿自己的行踪,不一会儿,一声冷喝便已经破空传来——

  “来者何人?”

  唉,被发现了!

  但也无妨,本来她就是要来找玺贵妃的,她大方自暗处步出,还来不及说出来意和亮出聂紫相的令牌,伺候贵妃的宫女们已经急忙高声大喊——

  “有刺客!”

  见状,柴书南这才后知后觉地替自己的处境捏了把冷汗,她连忙亮出膊牌,朝着被护在众人身后的玺贵妃说道:“在下是聂左相请来的大夫。”

  闻言,萧多玺泛出喜色,忙不迭地屏退那些想要索她小命的禁卫。

  “别做声!都退下去丨”

  “是!”

  她一句话,众人便毫不迟疑地纷纷退去。

  “既是聂左相请来的大夫,为何聂左相没有随你前来?”虽然亲眼见着令牌,萧多玺依然小心翼翼地问着。

  毕竟,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自谷底翻了身,要是棋差了一着,只怕就要万劫不复,这宫里头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下是瞒着他来的。”

  又说是聂紫相找来的,又说是瞒着他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多玺脸上的疑惑和不安,清晰可见,聪慧的柴书南当然也知道她的疑惑,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容。

  “我是瞒着他偷偷来的。”像是在说着什么秘密似的,柴书南的眼儿还俏皮地眨了眨。

  “喔!”瞧见柴书南那逗趣的模样,萧多玺的兴致也来了,跟着悄声细语,“怎么说?”

  “民女柴书南,就是聂左相心不甘、情不愿,被迫娶进门的童养媳,在夫君的眼中,在下大概就跟吃闲饭的差不多,所以压裉就不知道小女是名大夫,也不相信小女能替人沧病。”

  “既然他不相信你,你又何必坚持一定要来呢?”

  “因为……”爱他,所以希望能替他分忧解劳。

  这些话,她也只敢让它们在心里头兜转,她避重就轻地说道:“瞒着夫君前来,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你有把握?”别说那聂紫相不信,就连萧多玺也难免怀疑。

  眼前的柴书南,美则美矣,但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年轻姑娘,她真的可以替自己治好病根?

  又或者,其实她的前来并非好意,她既是聂紫相的妻子,对于她同聂紫相的过往难道不妒恨?

  脑海中几番纠折,萧多玺的眼中倏地闪过一道精光,心中对于信她不信,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随本宫回去紫云殿吧!”

  那脉象很沉,血气滞凝不前,中宫虚塞,但却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愈把那脉,柴书南的眉头便愈皱愈紧。

  那潘文风明明就说皇上金口,要聂紫相想法子替玺贵妃解奇毒,可虽然这脉象属于虚案不孕,但却完全与中毒无关。

  怎么会这样呢?

  “本宫的身体如何?”

  “娘娘,你……”欲言又止,柴书南怕自个儿弄错,又仔细地再把一次脉象。

  “怎么样?”

  “中宫浮寒,但无中毒之象。”

  “那本宫因何不孕。”萧多玺眸中冷厉已现,但专注在脉象上的柴书南却压根没发现。

  “中宫曾伤,污血淤积,导致着胎不易,这……”

  柴书南说着说着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瞪大双眼抬起头,就见萧多玺脸色沉凝,充满杀气。

  柴书南心中暗叫了声糟,莫不是……

  “看来你的医术真是了得。”多年来,宫中御医都不曾发现的事,她这一把脉就全都知道了。

  这女人该不该留?

  用中毒骗取皇上的怜借,让皇上知道她有多么希望为皇上孕育子嗣,这招虽然奏效,可是一旦消息外传,那就是欺君。

  欺君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可得更加小心一些。

  “这病根能除去吗?”萧多玺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榻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能根除,但需以药草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加上内服药材调理体质,应可痊愈。”

  她可是医仙的徒弟,若连这种小症都治不好,岂不丢了先师的脸,再说她就算倾尽自家所学,也定要治好贵妃,否则聂紫相要是达不到皇上的交付而获罪,那结果可是她千般不愿见的。

  “这样吗?”萧多玺心中盘算着柴书南的话,知道自己的不孕还能治,为了自己的私心,病愈前自是不能立刻除去柴书南。

  不能除去,又要柴书南能闭紧自个儿的嘴,那么……

  “你可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萧多玺突然对她这么说道。

  “复杂。”虽然不解玺贵妃这么问的用意,柴书南只能谨慎答道。

  “既然你知道宫中复杂,那就更应该知道在宫里,如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丢了小命。”

  “民女知道。”

  “很好。”听到柴书南的回答,萧多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的暗袋里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她的面前。

  “你先把这药给吃了。”

  “这是.”望着那细致瓷瓶,柴书南依然不解,她又没病,为何得吃药?

  “这是用九九八十一种天地之间的至毒所炼出来的天下奇毒r阎王’,只要吃下了它,若是没服解药,饶是天仙只怕也得去见阎王。”

  即使是在说解着这毒的恐怖之处,萧多玺依旧容颜带笑,那浑身上下散发的美艳,让人自叹弗如。

  第7章(2)

  望着柴书南依然一脸不解的模样,萧多玺也懒得拐弯抹角,索性直言,“你既知晓我的不孕并非中毒所致,就该知道这消息一旦走露,老死冷宫便是本宫唯一的下场,你已知道这个秘密,本宫自然也要想个法子钳制你,好让你不敢多言,乖乖为本宫调养。”

  “若民女不愿服下?”一股寒意打从柴书南心里窜出。

  想不到,如此美艳之人,却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而她竟傻愣愣的,一心只想替聂紫相解决庥烦,而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你若不服下,也不是不行,本宫也只好禀告皇上,刺客持聂紫相令牌人宫,意图对本宫不利……你想皇上能善罢罢休吗?”

  这话不轻不重,可却直取柴书南要害。

  她擅自人宫是事实,如若玺贵妃真的禀告皇上,聂家只怕难逃牵连,再说,她能忍心看着聂紫相因为自己而被人人罪?

  室内一阵静默,柴书南的脸色愈发铁青,萧多玺知道自己这一着棋果真钳住柴书南的要害。

  柴书南敢只身人宫,绝对是因为对聂紫相有情,既是有情,又怎舍得聂紫相受累?“这药,民女可以服下,但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民女不希望危及聂家任何一人。”

  “行!”她倒也不好逼人太甚,萧多玺对于柴书南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应好。

  对萧多玺来说,那聂紫相还是颗有用的棋子,那威胁只不过是用来钳制她而已。

  一旦医好了她的痼疾,她就会送柴书南去见阎王.然后继续欲拒还迎地控制聂紫相。

  如此一石二鸟的计谋,真是庆幸了柴书南这笨丫头的出现。

  哈哈!

  多么美的一个女人,那美艳就连女人都心醉,柔媚的姿态,如若她是男人,只怕也受不住那样的诱惑,也难怪聂紫相会如此珍视那幅画。

  柴书南一双手忙碌而仔细地整理紫云殿药事厅里的药材,瞧着那像婴儿个头般大的山参,还有比巴掌还要大上许多的灵芝,这些都是学医者眼中的珍宝,一生难得见上一回,换作以住,只怕她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可现在即使药材已经握在手心,她的心却丝毫定不下来。

  是酸涩亦是忧心的滋味,在她心中不断交缠。

  其实早在玺贵妃命她吞下“阎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无论自己能不能成功让玺贵妃怀上子嗣,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她已经知道玺贵妃的秘密,像她那样汲汲营营于权势的女人,压根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危及她生命的人存活于世。

  害怕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儿,但其实有的是更多的不舍。

  她与聂紫相的关系才不过好上一些,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想着想着,她切药的刀锋一偏,便在她的手心划下一道伤痕。

  血珠汩汩,怛柴书南却没有心思理会。

  “怎么这么不小心?”

  窗榥之外忽而探进一颗头,那突如其来的熟悉面孔,让柴书南吓得几乎没了心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的令牌不是让她给偷了吗?

  乍见聂紫相,柴书南的笑容不再灿烂,即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也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偷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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