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什么?”她怔怔的看着他走到玄关,从原木柜子里拿出另一顶安全帽丢给她,她直觉的伸手接住,却不知所措。
崔鑫浩受不了的摇摇头,“小瑀儿,当不成夫妻也可以当朋友,五年都过了,你的小脑袋还转不过来吗?”他边说边为她戴上安全帽,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说得好简单,他没心肝,她可有,她绷着一张粉脸儿瞪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
他先行上了重机,发动引擎,看着她,“上车,请你吃晚餐。”
“可我——”
“上车!”
又是霸道的命令!赖家瑀只得乖乖上车,但不敢抱他,只敢将双手往后扶。
“这样很危险,抱住我。”
她瞪着他宽厚的背部,“可是我不想吃——”
“你很啰嗦!”
为什么她只能听他的?她闷闷不乐的以两根指头拉住他的衣服,但崔鑫浩仍很不满意。
“我身上有毒?”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光这森冷的口吻就令她害怕。
“当然没有!”她赶紧识相的轻轻抱住他,没想到这男人竟猛地加速直接来个大转弯,再冲出早已打开的拱形大门,她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撞向他的背,心儿怦怦跳,再也不敢松开手,只能紧紧抱住他,感觉到他的大笑声随着夜风从她耳畔呼啸而过。
他仍是这般的狂傲自大,而她也仍是好爱……
第2章(1)
赖家瑀屈服在崔鑫浩的淫威下——不是,命令下,在这桩美轮美奂的独栋别墅住下来了。
可能是时差关系,她一直无法入睡,当第一道晨曦划破天际后,她就放弃数羊,打算把这栋建立在崔家私人土地上的别墅里里外外的走上一遍。
清晨的空气仍然很凉,套上一件运动外衣的她,目光不自觉的停在那辆重型机车上,她知道他喜欢赛车,但台湾没有什么赛车场地,骑重机是方便多了。
沿着前庭花园开始走,她发现车库里除了一辆黑色宾士、一辆积架跑车外,还有两辆重型机车,他还是一样爱车爱美人。深吸一口气,她继续往后走去。
一直到她将这个有着高高围墙、环抱着清脆绿意的别墅绕了一大圈,回到二楼客房时,竟然已经超过半个钟头了!
赖家瑀躺回床上,看向落地窗外,这个别墅占地宽广,如果她用心点,应该可以避开他吧?
像他在室内的温水泳池时,她可以待在室外泳池,或去网球场也行。
地下室也有他的专属健身房,以及一间西洋剑练习室,里面摆满了他征战各国赢回的荣耀,另外还有一间六星级的视听室,那里面同样有喜欢赛车的崔鑫浩从各国赢回的奖座,当然还有冒险刺激的赛车电玩游戏,从那高价的设备来看,她相信在视觉及听觉上肯定临场感十足。
说来他真的很享受生活,只是她比较好奇地是,这三层楼别墅里共有五间房,但平常是常有客人来往吗?要不怎么每个房间都装潢得美轮美奂,除了双卫及按摩浴缸外,床单、被套也都舒适整洁,仿佛就是准备好要招待客人。
“叩叩叩!”
敲门声骤起,她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等一下!”
她很快的走过去开门,令她意外的是,门外的崔鑫浩只着一件条纹睡裤,上半身赤裸,那债起的肌肉线条令她看直了眼,但下一秒——
“噢呜,干么敲我额头!”她抚着被暗算的额,没好气的瞪向他。
他好笑的反问,“你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男人的裸体没见过?”
她粉脸一红,“当、当然有,但是,你敲我房门要干么?”
“我要吃早餐。”
她瞪大了眼,“什么?”
“我记得你年纪小归小,但承袭你妈的好手艺,我昨天请你吃晚餐,你今天替我弄早餐也不为过。”说完,他转身下楼去。
赖家瑀难以置信,但随即想起来,这家伙的生理时钟的确如此,六点一定要吃早餐,不然会脾气暴躁。
连这个习惯也没改,这个男人!
她摇摇头,笃地斥责自己在干什么,竟然一直在记忆中搜寻他的习惯?
“小瑀儿,快点!”
吼声在楼上响起,她吓得回神,急急奔下楼梯,直冲厨房。
冰箱里的食材乏善可陈,除了几个蛋和一个莴苣外,只有那四瓶啤酒。
她翻箱倒柜后,总算找到一包松饼粉,做出一份简单的双层松饼蛋及莴苣早餐去敲他的房门。
“谢啦!”崔鑫浩愉快的接过手,就坐在床上开心的吃了起来。
站在一旁看着他尽情享受她做的早餐,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赖家瑀的怒气慢半拍的渐渐涌上。莫非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不好意思”这几个字?
他很快的扫完热呼呼的早餐,将空盘子递给她,“很差劲的待客之道?”他一眼就瞧出她在想什么。
她接过他手上的盘子,没有说话。
“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我没把你当成客人。”
只是当成佣人,她该说谢谢吗?赖家瑀隐忍着转身往门外走。
“平常五点半,山下的早餐店会送早餐来,但因为我要他们停送一个月——”
所以她活该倒霉的自动送上门来当女佣!
“在生气?”
“没有。”她头也没回的道。
“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她叹了一声,停下脚步,“可能因为时差的关系,我昨晚没睡,现在想回房间睡——”
“你还是很介意我悔婚吗?”
冷静,冷静!深吸口气,赖家瑀感觉到心上那一道未曾结疤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那是过去的事了。”
“你应该感谢我。”他又说,虽然很清楚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握着盘子的手一紧,生平第一次,她有股想将盘子往他头上扔的冲动,但她太清楚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收拾残局的人还是她,她也惹不起他。
“不懂吗?我叫你弄个早餐,你就一脸莫可奈何,若你真的在五年前嫁给我,算算这五年来,你会被我这样叫唤几千次?”
所以她该感谢他?她的一颗少女心因为他而伤痕累累,他却只想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合理化!
“小瑀儿,你还是跟以一样。”
意思是她还是不适合当他的老婆?拜托,谁稀罕……好吧,她稀罕,唉。
“你会对全世界的人发脾气,但就是不会对我生气,因为你还爱着我。”
他在笑吗?该死的,她当然是有脾气的,但就独独对他气不起来——可她就这么不争气,让他看这么扁?
深吸一口气,“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脾气!”一回身,她火大的将盘子甩出去,但老天爷,她真的不是故意瞄准他丢的,只是或许是他欺人太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盘子竟然直直砸向他的头,而运动神经超好的崔鑫浩则因太过自信,压根没想到她会真的对他痛下毒手,因此完全没有想到要闪。
“啪!”
光这声坚硬的敲击声,就知道他的头壳有多硬,上等的骨瓷餐盘掉落床上,没破,但崔鑫浩却眼冒金星的往后倒在床上。
赖家瑀倒抽了口凉气,急急往前跑,却看到他的额头已肿起了一个大包。天啊,如果他过去的习惯全部未改变,那代表的是她麻烦大了,他最恨有人伤到他那张英俊的脸!
“你还好吗?”她惴惴不安的问。
“头昏。”他抚着头,瞪着她的黑眸开始燃起火花。
她吞了一口口水,“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可是你竟敢——”
瞧他深邃黑眸里的火花越来越旺,她头皮更发麻,急急的转身奔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往他肿了一大包的额头一放。
“噢!”他痛呼一声,整个人差点弹坐起来。
“对不起!”面对这样恶狠狠地目光,赖家瑀快吓死了,“你好好躺一会儿,等晕眩感过了,应该就没事,那个我……我跟人有约,先走了。”
“什么?”他立即坐起身要逮想落跑的胆小鬼,但这猛一起身又让他晕头转向,再次倒卧回床上,只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上楼,咚咚咚的脚步声又下楼,他转头看向落地窗,就见敢做不敢当的女人像后头有鬼在追似的从侧门闪人。
该死的,他的头好晕!吐了一口长气,崔鑫浩瞪着天花板。小鬼竟然会对他耍脾气了,这代表的是——她对他那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痴恋已经结束?
这样也好,免得他那个天才的娘老是叨念他误了一生。
手往额头上一摸,“噢!”好痛……等等!他一愣,手在轻轻的碰了一下,脸色突然一沉,飞快的从床上弹跳起身,冲到全身镜前一看——
瞪着额头上高高的那一坨肿包,崔鑫浩脸色刷地一变,倒抽口凉该死!小瑀儿,这件事,他绝对会跟她好、好、算!
早上十点钟,赖家瑀一手拿着皮包,一手拿着纸袋站在崔氏电子办公大楼的红砖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