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你女人的哥哥,叫做你未来有可能的大舅子!可是范头知道,如果他还想保住昨天好不容易留下来的脑袋壳,最好速速闪人。
  “那是你和厉子鬼的宿怨,请别把我算上去,谢谢再联络。”收线,退。
  “是哪一版?”邢储书在他挂断前叫住他。
  这年头因为某名嫒强力曝光之后,财经与综艺已经没有太明显的分界,所以范头创了财经名人版,满足大众对于商界创造财富的名人窥视欲。
  “再寄给你,拜。”
  另一种创造经济奇迹的偶像?
  范头很头痛,一碰上这两个人就痛,他该去问问连月这要不要紧,还是要问问石头哪一种头痛药可以治这两个人造成的精神性头痛?
  他看看照片,还是决定通知石头。
  听完范头这边的报告,霍耀石沮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别登,范头,会出人命。”不多不少就是授权刊登的范头以及知情不报的他这两条小命。
  “可是能瞒住厉子鬼多久?到时一样死路一条。”
  说得也是。
  但癌症末期与当天死还是有苟廷残喘机会上的不同。
  “你头痛吗?”霍耀石多了个同条船的伙伴,稍稍有些安慰。
  “痛,从没这么痛过。”
  霍耀石瞬间心情舒爽,像是身边忽然出现了解你痛苦的那种知己,忍不住滚出一串长笑。
  “这样要不要去找连月看看啊?”范头很想躲进医院休养个三年。
  “据我的经验是,连月会告诉你,去搞定那两头牛,头就不痛了。”
  “谁搞得定那两头牛?介绍来认识认识。”
  “你认识啊。”
  “你说的该不会是孟琪吧。”
  霍耀石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有部分减轻了,令他好感动,“另一个是在你电脑照片档里做菜的那位美女。”
  “靠!原来我们两个头痛的原因说穿了就是这两个女人?”
  “我们真是知己啊,范头。”
  “马的咧,这两个男人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就恶搞我们!”
  是啊,天下乱因唯女子与小人也,可是这话霍耀石只能放在心里偶尔念念,他有胆说出来抗议吗?
  没有。他是弱势族群,请让他学学范头的脏话。
  马的咧。
  ◎ ◎ ◎
  一星期又四个小时。
  邢储书已经与厉姠荷失联一星期又四个小时,美国并不远,远的是这女人就这么听话!为她举办的美食比赛正如火如荼准备中,而她却飞去美国来个置之不理!
  她不回来是吧?那就由他去。
  要将失联的距离缩短,没有别的做法,就是去猎捕他的所有物。他拨电话给连月。
  “老大,伤势不可能还没好吧?”
  “连月,想不想放假?”
  “你要给假啊?当然想——那边的不要乱动!有本事要大刀就给我乖乖躺著!”
  邢储书早习惯了这个急诊室死党的暴力和伶牙俐齿,她是真的很暴力,让她上过药的人都吃过这个苦头。“你那边躺的是谁?”
  “竹山堂口老大。”邢狂见过,“你没帮他安排特别室?”
  “特别室?”连月冷眼扫过去,让那个躺在一边喘的老大再中几刀。
  “连月,算我的,帮他开个特别室。”
  连月压下一阵不爽,“你老大打电话来就是告诉我帮那家伙开个特别室?你是他的女人啊?”
  “不是。”他转动手上的笔,像转动他的计划一样,“打电话是找你和范头跟我一起度假去。”
  连月拿著电话沉默了很久一阵,久到邢储书都要觉得自己做人失败。
  “有这么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吗?”
  “老大,厉子鬼把你给打脑残了吗?”
  ◎ ◎ ◎
  第7章(2)
  连月不得不佩服这是完美的主意。
  “原来她是历子鬼的妹妹。”连月在范头的手提电脑里看见美女的照片时,想通了一些事。原来从那次之后,厉子鬼就在防范未然,可是生命自有出路,总会找到该找到的。
  “防不甚防啊。”
  “你在说什么?”
  连月往坐在旁边的邢储书一拐子架去,“老大,你真的认不出来?”
  “认出什么?”
  “多年前孟琪失踪那一天,你在速食店为了一个女孩修理了几个高中生。记得吗?”
  “没印象。”那时他天天练拳头,四处征战不休,纪录满载,谁记得住那么多?
  “厉子鬼真是深沉如鬼。”当时是他妹妹被纠缠耶,他竟可以不动声色,瞒住他们所有人。
  邢储书似乎浮上几缕印象,猜出几分,“姠荷是当时那个女孩?”
  连月一向有记人面貌的特殊本领,这是职业基本训练,她必须在短时间之内便记好伤者的五官特征及脸色,她不会记错。“她还是一样美丽。”
  “当时厉子鬼不是也在?却让我去打高中生?!”印象越来越明,他都快想起那三个小男孩的猪头脸了,却记不住当时姠荷的样子。Shit!他真的脑残!
  一旁的范头已经笑出声来,大家都在厉子鬼的棋路里走。
  “让我把电脑关机,要起飞了。”
  连月看著邢储书不爽的神色,心情颇为愉悦,她万分期待,
  厉姠荷当然想过邢储书会飞过半个地球来找她,可是当想过的事真正发生在眼前时,她还是很像第一次在校门口看见他一样,感觉到——原来,她在等他。
  她好想他。
  邢储书还是不得不赞一声好女孩,她没有因为在美国这个过度热情开放的国度里就上演飞过来拥抱他的戏码,况且他身边还带了两个人,所以她慢慢走来,像遇到邻居一样。
  “嗨。”
  她招呼一声,然后就像朵直挺的海芋抬头看他。
  是他比较想飞奔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她在这个空气脏兮兮的环境里竞像朵洗净的海芋一般清爽白净,邢储书摘下墨镜看清楚她。
  “过来。”他张开双臂。
  精灵,就这么飞进了他的网里。
  “我们结婚去吧。”他将她揉进身体里,吸进她身上所有清香。一旁的范头很害羞,俏声在连月耳边低哺,“难怪有人会被这种气氛冲昏头跟著撩落去结婚。”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心口,“连月,我们结婚去吧。”
  连月一掌将他打开,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像导演喊卡一样,“喂,储书,醒醒。”
  邢储书暗暗呻吟,“我干嘛带你来啊?你的理智可不可以就在急诊室就好?”
  厉姠荷小脸红扑扑的笑著,“嗨,连月姊,好久不见。”
  “是啊,真没想到你会是撼誉的妹妹。”早该猜出来的,她和厉撼誉真有几分神似,只是因为个性悬殊让人无法联想在一起,现在仔细看,她根本就是厉撼誉的纤细美化版本。
  厉姠荷只是笑,并不多话,可是老天就是给了她一双足以代替语言的眼睛,透过那双干净的眼睛,每个人都看得见她纯净的心灵,难怪每个人都想保护她。
  她天生就该在玻璃罩里活著。
  连月看看邢储书,这家伙,狂人一个,究竟是如何给这朵花儿露水的?她的甜美更甚过往了。
  小王子的花儿只有六根没有用的刺,而她这朵花是连根刺都没有,竟将这个动不动就挥拳头的男人给收服了,若她现在叫花儿求他别再闹事才嫁他,算不算功德一件?
  “走吧,去注册结婚。”正事要紧。
  娇弱的花儿还是眉眼带笑,“邢狂,你是认真的吗?”
  “我连这两个结婚见证人都从台湾带来了,你觉得我认不认真?”
  就是因为看见他的认真她才要问。“可是……我不能结婚。”
  不能?他的天使刚刚说的是人话吗?他是不是听错了?
  邢储书顿了一会儿,他的计划里从来不包括她不同意这一条,她怎么可能不同意?她一向是他说什么她都配合,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妻,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为何不能结婚?难不成你已经结过婚了?”他立刻去把她老公干掉,“就算是,那就顺便离了再结。”
  厉姠荷柔柔的笑,很感动,“没有哥哥出席,我不会结婚。”此话一出,邢储书真的静止不动了五秒,在心里骂脏话骂到快要内伤。
  “你说的哥哥是厉、子、鬼吧?”他就不信他的婚姻会掌握
  在那家伙手里!
  “是啊。”
  邢储书确定他的头发一定被他的怒火给烧焦了。
  情况瞬间急转直下。
  连月觉得该给两个人讨论隐私的空间,加上她也不想在烈日下晒昏头,于是拉了范头先行离开,闪进远处一间汉堡店。
  连月将天使的过去与现在逐一连结。
  那美丽得不可思议的小天使就这样笑咪咪、笑咪咪,连月在一瞬间感受到来自柔弱身体里的另一种新鲜力量,让她说不出什么东西来,这样的情况,究竟哪里有问题?
  范头也是震撼不小,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在想什么?”
  “想以柔克刚这句古训。”第一次在跟前见识到力量。
  范头笑出一整个广场都听得到的音量。“呵呵呵呵,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果然是厉子鬼的妹妹,骨子里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