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肉包子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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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当时绝杀楼未出任务的五大杀手连手也没能拦下蓝狐狸。

  可是自从那一战之后,蓝狐狸就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成为江湖上的一则传奇。

  谷流风没有想到,忘秋既会是那个神秘令人闻风丧胆的蓝狐狸,然后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最后倒下的杀手嘴里吐出的就是一个“蓝”字,至此他才恍然大悟,那应该就是当年亲眼目睹她反出绝杀楼的其中一人,难怪他最后的表情惊惧骇然。

  他紧紧搂住她,九岁在杀手楼站稳脚步,那是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办得到,她曾经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啊,究竟她吃了多少的苦,经历过多少的磨难,才变成如今的她。

  难怪她总是以酒为伴,满身沧桑。

  他心疼她,心疼她的默不作声,心疼她所有经历过的一切。

  “以后有我照顾妳。”他承诺,这是一生的承诺,永不更改。

  忘秋却没有应声,即使心里觉得暖暖的,她却很清楚的知道世事往往难料。

  第9章(1)

  一大清早跑到别人的新房前集合是个很奇怪的现象。

  所以当谷流风拉开房门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头,难免一时半刻回不了神。

  “谷公子,新娘子人呢?让咱们大伙看看啊。”

  他明白了,有人这是要让他无法反悔,逼他承认事实。

  “娘子,江湖朋友要见妳一面,还是不要忸怩了。”他笑得很开心,简直可以用眉开眼笑来形容。

  艳红的衣裳,娇美的佳人,站在丰神俊秀的谷流风身边,好似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好美的新娘子。”有人赞叹。

  有人却蓦地变脸。她明明被他们困在幻阵之中的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劳烦易庄主帮谷某作媒,娶到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谷某真是不胜感激。”

  面对谷流风的道谢,有人脸色完全阴沉。

  “不知道谷夫人是哪家千金啊?”

  “就是呀,怎么都没听说过。”

  但人群中却有人开始觉得忘秋眼熟,然后终于有人想起来。

  “是忘秋公子!”

  然后有更多人想起那个在南宫山庄引发非议的孤傲公子,原来他是她,难怪谷大神医不管不顾的执意纠缠下休,倒是他们这些局外人妄自长了一对眼睛,却雌雄不辨。

  “我家娘子那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大家今后不妨仍以公子相称。”

  “谷神医真疼老婆。”有人哄笑。

  “妻子本就是娶来疼惜的。”

  就在大家闹哄哄恭喜调的时候,一道气急败坏、怒火中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谷大哥,你不能娶她,她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人群自动分开,易彩萍跌跌撞撞的奔过来。

  “她是杀手,谷大哥你不能娶她啊。”

  谷流风皱紧眉头,“易姑娘,说话要有凭证,妳是从何而知秋儿的身份?”

  “从江湖包打听顺风耳买来的消息,难道还会有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神情平静悠闲的忘秋身上。

  “既然是真的,易庄主帮谷流风筹备这场婚礼是意欲何为?”

  云淡风轻的口吻却给予此地主人一记迎头痛击,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藏剑山庄主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谷流风叹气,一脸的无奈,“易姑娘,妳对在下的情意,流风心存感念,可是,妳这般痴缠对妳我都不是件好事。况且现在谷某已然娶妻,名份既定,只能辜负姑娘的一片情意了。”

  易彩萍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求助地看向父亲。

  “是老父教女无方,还望谷公子见谅。”

  易彩萍震惊地看着父亲。

  “易庄主客气了,只是我夫妇两人也不便再在贵庄打扰,今日便告辞了。”

  “是敝庄待客不周。”

  “爹——”

  “还不回房去,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谷流风很想笑,真的很想,他知道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他曾经吃过。

  *

  夜风很凉,微透寒意。

  月光很亮,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下,视线很好。

  谷流风从火堆边走到忘秋所在的小溪畔,“今晚的月光很美。”

  她靠在溪畔的一棵大树下,仰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十五了。”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他不解的看着她。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伤感笼罩着忘秋,她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凄楚,“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娘苦难的开始,也是我在皇室宗册上死亡的日子。”

  谷流风心狠狠地纠成一团。原来,今天竟是她的生日,可是她能在今天记起的却只有痛苦。

  “赶了一天路,我有些累,到溪里梳洗一下。”

  嗄?谷流风一时没回过神,不晓得话题怎么突然转开了。

  不过,洗澡?某人的眼睛顿时发光。孔老夫子有言,食色性也,更何况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她怀孕。

  “水凉。”他忍不住在她下水前提醒。

  “我冬天在天池洗过澡。”忘秋裸立在水边回眸一笑,然后慢慢走入没腰的溪水中。

  某人脑中一震。冬天天池?看来他真小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为什么?”

  “中了烈焰玄冰掌。”她说得轻描淡写。

  他明白了,没有独门的疗伤心法,她只能用这种办法自救,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烈焰门老门主是妳杀的?”

  “嗯。”

  “十年前?”他的声音已经忍不住颤抖了。

  忘秋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脸也埋入冰凉的溪水里。

  “妳不要命了,当年妳才多大就敢去杀他?”

  她从水中探出头来,“不去我死定了,去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当年她怎么有拒绝的权利?

  “为什么要反出绝杀楼?”他忍不住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原本就不是我要待的地方,有机会自然就要走。”

  “妳怎么会去当杀手。”

  “其实当年是我父皇听信我克父克母的说法要奶娘偷抱我出宫的,可惜在途中就遇上绝杀楼的杀手,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楼主竟以看好戏的心态带我回绝杀楼,训练我成为杀手。”

  他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以前的事就像是她心里的伤口,就算结了疤,伤口依旧还在。

  “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终于肯敞开心扉了,谷流风有些兴奋,却又有些害怕听到那些往事。

  “妳后来在江湖上消失了。”

  “是蓝狐狸消失了。”

  他笑了,是呀,蓝狐狸不消失就不会有后来的忘秋公子。

  “妳是怎么拜入天机门的?”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他看得出她不想讲,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哈啾……”

  “夜深山里水凉,妳还是快些上岸吧。”

  “嗯。”

  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欣赏着明亮的月色,倾听着溪水的流动,偶尔还有柴火哔剥的轻响。

  “易姑娘很爱你。”

  谷流风茫然不解。

  “她看样子是不会死心的。”

  他都成亲了还不死心?

  “你们真的很门当户对。”连她都忍不住要赞同这一点,一个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一个是以医术闻名天下的闲情谷谷主,怎么看都是天赐良缘。

  “秋儿。”他张口在她雪白的肩头咬了一口。

  “或许,她会想办法让我身败名裂。”

  “妳会放任?”

  她失笑,“这与我有何益处?”

  “毫无益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并不是说来听听的。”

  他相信她绝对是这句话的奉行者,否则她不可能活到现在,他也不会有幸遇到她。自私有时虽然无情,却是唯一能自保的方式。

  *

  “小姑姑。”有人声情并茂的喊了声。

  “噗。”马上就有人将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如数奉献给那人英俊的脸,非常的,嗯,及时。

  “小姑父。”这就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噗。”很不幸的再一口,如果那人敢再开口喊一声,他一定保持无三不成礼的最高原则,满足他渴望被茶喷的迫切愿望。

  “谷流风——”有人终于忍无可忍的抓狂暴怒了。

  “小侄子,怎么了?”

  “天杀的,爷爷为什么要认忘秋当义女?”有人忍不住仰天长啸。

  “我建议你回去问你那天杀的爷爷。”谷流风一本正经的说。

  “你以为我没问吗?他不告诉我。”提起这个,南宫不明就一肚子的火,所以他一从祖父口里证实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追过来,不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嘛。

  谷流风的目光转向欣赏远山风景的忘秋,“秋儿。”

  忘秋头都没回一下,很冷淡的说了句,“别问我。”她还纳闷呢,怎么就突然间成了南宫家的小姐,还硬生生高出南宫不明一辈去。

  “她也不知道,你白跑一趟。”谷流风冲着好友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也不尽然,”南宫不明倒不以为然,“最近江湖上有些风言风语,对嫂夫人似乎不太有利。”就算他把一双眼睛瞪爆了,也看不出忘秋哪里像一个杀手,更别说人家本来是公主的身份,犯得着去当杀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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