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向来诡计多端,一定有办法帮她,不如回府后就去找爷爷帮忙,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二哥,一同回去吧?”欧阳飞溟问着自家二哥。揖静茶馆和欧阳府有段距离,既然马车都驶来了,那么就一同回去吧。
  被询问的欧阳彬麟快速瞥了眼袖管底下那交握的双掌,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不用不用,我还要留下来算帐呢!”马车里那一丁点的空间最适合孤男寡女谈情说爱了,他可不愿意去凑热闹。
  “算帐的事也不急在今晚,难得今日茶馆提早歇息,咱们一家人就一同用晚膳吧!”欧阳飞溟想起三兄弟似乎许久没一块用饭了。
  “不用了,待会儿我还得去探看绿儿呢,方向完全不同,你们就先回去吧!”欧阳彬麟把未婚妻拿来当借口。
  “既然二哥不一块走,那么我们就先回府了。”
  “去吧。”欧阳彬麟还是笑得好开心。
  “那回头见了。”语毕,拉着兀自想事情的弥多安上了马车。
  *
  第8章(2)
  由于欧阳石瑞的棋子害喜得严重,因此夫妻俩并没有与欧阳飞溟和弥多安一块用膳,所以饭席间只有欧阳飞溟和弥多安两人。
  只见弥多安不若往常慢条斯理的用餐,而是囫图吞枣的吞完一碗饭后,便找了借口想离开。
  “我有事要找爷爷,先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爷爷商量对策。
  “什么事那么急?”欧阳飞溟挑眉问。
  自茶馆回来后,就见她若有所思的,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看着他窃笑,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也没什么事。”她有些脸红的瞅了他一眼,不好告诉他,她是想请爷爷想个办法,让她们名正言顺的在欧阳府住下,如此,她就不用和他分离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本人或许不知道,她的那张小脸从来就不会隐藏心思,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无法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于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搁下,打算明日再问。
  想起墨十的禀告,他忽然神秘一笑。“那你可知弥老先生现在人在何处?”
  被他这么一问,弥多安这才想起爷爷最近行踪成谜。
  “不知道。”她茫然的摇头。
  “有人告诉我,弥老先生近来常在大门前院徘徊,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爷爷没事到前院去做啥?”弥多安不解。他们的厢房和大门前院可有段不短的距离,爷爷没事跑到那里做啥?
  欧阳飞溟但笑不语。
  “管他的,先找到人再说。”弥多安暂时将疑问抛下,匆匆站起身就往门口冲。
  “你可晓得大门如何走?”他出声阻止她的脚步。
  “我当然……”一顿,懊恼的瞪着他。
  讨厌,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了他啊?好吧,她承认,对于欧阳府的地形,她的确是有点摸不着头绪。
  凝望着那张懊恼的小脸,欧阳飞溟笑笑的朝站在门外待命的某位奴仆吩咐道:“你好生领着弥姑娘到大门口,别把她弄丢了,知道吗?”
  被点到名的奴仆偷偷的望了欧阳飞溟一眼,领悟那双黑眸里隐藏的意思后,立刻点头应是,而后才领着弥多安离去。
  待人定后,欧阳飞溟忽然卸下笑容,向来淡定的表情显得万分阴沉。
  很显然的,如今已有人盯上多安,虽然他猜测不出对方的身分和意图,不过那些人都惹恼他了。
  倘若他们胆敢做出伤害多安的事,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
  路上,弥多安因为无聊,便打量趄身前领路的奴仆,结果她愈看着那张脸,就愈觉得有些熟悉。
  “大哥,我觉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哩!”
  “是、是么?”拎着灯笼的奴仆手抖了一下,颤巍巍的笑了笑。“小的负责的工作就在弥姑娘厢房的附近,可能是弥姑娘在府里游玩的时候见过小的,因此留下了一些印象。”
  “是么?”
  “是呀是呀!”奴仆忙不迭点头,同时加快了脚步朝前院走去。
  “可是我……”
  “弥姑娘,过了这条长廊就到前院了。”该奴仆技巧的将话题转移。
  “真的么?”想到即将见到爷爷,弥多安也跟着加快脚步,果然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前院。
  不过才下了几层石阶,弥多安便眼尖的发现自家爷爷鬼祟的自一间厢房里出来,忙不迭跟身边的大哥道了声谢后,便撩着裙摆向前奔去。
  “爷爷!”
  “孙、孙女儿?”弥乐生吓得连忙转过身,脸上有藏不住的心虚,而弥多安正巧捕捉到那抹心虚。
  “爷爷,您看起来像是见到鬼了呢!”弥多安眯起娇媚的凤眼。
  “有、有么?”弥乐生力持镇定。
  “有。”很笃定地说。“这是谁的厢房?都这么晚了,你怎会从这儿出来?”弥多安怀疑的看着门板,有点想推门一探究竟。
  “自然是一个好友的厢房.俺和‘她’气味相投,聊了下少,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才这么晚离开。”说到心上人,一抹潮红爬上了弥乐生的耳廓。
  “是么?”爷爷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没打算让自己的秘密恋情曝光,弥乐生拉着孙女儿快步回到两人所居住的院落。“孙女儿,你找俺什么事?”
  被弥乐生这么一问,弥多安顿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本想开口,心里头却突然产生一股别扭,令她顿时觉得好难为情。
  “爷爷……”扯着自家爷爷的袖子,弥多安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瞧见多安脸上那女人家专属的娇羞,精明过人的弥乐生忽然仰头大笑了三声,吓得窗棂上的守宫一时“失手”,栽到地面上。
  “爷爷,你笑什么?”弥多安一脸莫名。
  “笑我的孙女儿总算会脸红了。”弥乐生满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脸红?”捧着辣烫的双颊,弥多安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没生病,却总是会不自觉的脸红。“近来,我只要想到欧阳飞溟,就会这样。”她想她和府里的一些婢女没什么两样了。
  闻言,弥乐生又仰头大笑了三声,一张嘴几乎就要咧到两耳边。
  “孙女儿,干得好啊!”忽然一掌击在孙女儿的背上。
  被那大掌一拍,弥多安顿时岔了口气,咳了几声,才找回声音。我没惹到您吧?”王八蛋,又藉机报复!
  “是没惹到俺,只是俺太高兴了,一时忍不住想把喜悦分享给你呀!”不傀是他的孙女儿,眼光极好,懂得挑极品。
  含恨的目光顿时化作利器,朝那分明恶整人的自家爷爷瞪去。
  “那您的喜悦还真是强烈哪,孙女儿我适才差点承受不住呢!”总有一天,她可能会忍不住殴亲。
  “这就承受不住,那洞房花烛夜时你可怎么办?”弥乐生瞹昧地笑着。
  “洞房花烛夜?那是什么玩意?”
  嗤嗤嗤——
  弥乐生愈笑愈嗳昧,原本就不怎么大的一双眼更几乎要密合成两条线。
  “当初你娘死得早,没来得及教你女孩子家该晓得的事,莫怪乎你什么都不懂,不过现在晓得也不迟啊,只不过要俺一个大男人教你那档子事实在是不伦不类……都怪你爹不负责任,身为一个大夫,只晓得教你医术,却把重点都忽略了。现在可好,让俺一个人……”弥乐生叽哩咕噜个没停。
  “爷爷,够了,麻烦你说重点行不行?”弥多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呵呵,行!当然行!所谓洞房花烛夜,就是一对男女结为夫妻后,当晚要做的事。”
  “做事?做什么事?”弥多安好奇地问。
  “这俺可就不晓得了,你得自己去问你的夫婿。”弥乐生避重就轻,将后头的事推得一干二净,绝不自找麻烦。
  “我夫婿?”她侧着头,一脸茫然。“谁啊?”她又没婚嫁,哪来的夫婿?
  “自然是那个欧阳飞溟哪!”弥乐生理所当然道。
  “他?!”弥多安突然像是被蝎子螫到似的自地上跳了起来。“爷爷你别乱讲,他才不是我的夫婿,我和他又没有婚嫁!”
  “哼哼,心都放到欧阳公子身上了,你若不嫁他,要嫁谁?”
  “嫁、嫁他?可是我对他……对他……”弥多安吓坏了,可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竟说不出心里头对欧阳飞溟的那一番感觉。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对着她笑,喜欢他的陪伴,喜欢他对她说话时,那温暖的眼神,喜欢他用粗糙十指触碰自己时,那又麻又酥的感觉。
  “你对他如何了?”弥乐生斜眼笑看着自家孙女儿那满脸娇羞的酡红。“你呀!对医术处处可以无师自通,怎么对男女间的事却老不开窍?明明都对人家欧阳公子思春了,还不晓得自己对人家如何,你也真是够傻的了!”
  思春?!弥多安瞠大双眼。
  “我、我哪有思春?”马上反驳。
  “哪没有,脸都红得像猴子屁股了,还说没思春?”弥乐生抚了抚下颔的长须,认为自己说得够含蓄,若是写实一点的话,真正的说法应该是“发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