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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震,敷衍回道:「我高兴!」

  「如果只是为了玩耍,妳会花这么多心思,让所有人都认不出妳是女儿身吗?」东方及不认为她是为了好玩而已,据查,没人当白幔是女子。

  「我是男是女,干么对外界交代?」她驳道。

  她才不要对外公布「白潇馆」的各种丑态!「白潇馆」的上一任主子,也就是爹爹白鹊,他原本妻妾众多,虽然在她母亲风柔媚出现后,爹爹曾收了心,然而专宠的状况并没有维持几年。

  在她懂事之后,她的同母兄长白戏墙才告知,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其实是一位有夫之妇,然而母亲元配的夫婿失踪,母亲就是为了找寻他,才会认识了白鹊爹爹,后来在白鹊爹爹猛烈的纠缠以及全力追求与照顾下,再加上遍寻不着失踪的夫婿,才因而改嫁的。

  娘亲的倾国倾城之姿让喜爱拈花惹草的爹爹独锺,但几年后,表面上虽然仍宠爱她,未再纳妾,但她知道,爹爹仍然背着母亲与别的女子玩露水姻缘,就是这情况让她对拥有权势的男人不敢交心。

  她唯一在乎且敬重的兄长便是与她同为一母所生的白戏墙哥哥,白戏墙甚为疼爱她,对于她不顾礼教、喜爱扮男装之事,也随她开心,并不加以阻止。

  而她能欺瞒过众人耳目,则是因恰巧有个与她只差一个时辰出生的异母小哥哥,自小就神秘消失,再加上与她同辈的兄弟姊妹甚多,且各房各自为政,手足交情颇淡,所以给了她混淆外人身分的便利。

  「妳不想告诉我扮男装的原因,也好,妳是该继续隐藏是女子的真相,毕竟妳的性格这么差劲,万一被人知道『小白公子』竟是女子,妳也不必再寻婆家了。」

  「我为何要嫁人?」白幔反问。

  「女子不都想寻个归宿吗?」

  「我只要自己以及在乎的人过得好便可,嫁人与丈夫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她答得干脆。

  东方及凝视着她。不似正常女子的想法啊……可就是因为惊世骇俗,他才会被她奇特的作风与思绪给紧紧圈套住,也才会老是主动追着她跑。

  「妳真的很有趣。」他笑了。

  「你才古怪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出现就出现,还有,只要一现身,就是管我白家的闲事!」

  「谁教白家是非多,尤其妳又是个闯祸精,在妳身边可以看见很多乐趣。」

  「我哪是闯祸精?我是在处理要事,你──」

  「堂奥妳还记得吧。」东方及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飞鹰山庄』庄主堂奥背弃妳,在客栈狙杀妳之事,妳可还记得?」

  白幔怔了下,片刻后,闷闷地同道:「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又提起来做什么?」

  「事情尚未了结。」看来白幔只是表面凶恶,内心一点儿都不狠毒。堂奥曾经要取她性命,她居然轻轻易易就饶过要伤害她的人?

  「什么事情没了结?」她一头雾水。

  「妳随我去看个究竟,就会明白了。」东方及邀请她与他同行。

  她往后一退,警戒道:「你又要要什么诡计了?」

  「不必紧张,我没那么阴险──」

  「我不信任你!」换她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我要把你抓起来,我要好好拷问你又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还有,抓我当人质这笔帐也该算算了!来人──呃!」白幔要唤侍卫,但声音才扬起,就又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俊脸俯下,在她樱唇上一吻!

  白幔宛遭雷击,全身无法动弹。吻……吻了……他又吻了她,而且这回是唇对唇,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唇!

  她心跳如擂鼓,脑子完全无法思考,许久过后,才喃喃出声。「登、登徒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侵……侵犯我……」她往后一退。

  东方及却攫起她的手腕,道:「走吧,堂奥的事情还有后续问题要解决,妳可不要轻忽此事。」

  他真是为她的安危在着想吗?又或者……只是用吻来迷惑她?

  「走。」他再道。

  「不走!」她摀住唇。

  「要走。」他坚持着,只因他发觉堂奥前往苗疆寻找一个神秘人物,一个擅用巫术的男子。堂奥似乎有意与对方合作,在查清楚堂奥的意图之前,得先将白幔藏在安全的地点,以防被狙杀。

  白幔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能奈她何?「我若不走,你能怎样?」

  他怔了下,旋即笑了,蹲在她面前,凝视她倔强的脸,说道:「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没有好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那我就吻晕妳好了。」他的脸又凑了上去。

  「啊!」她惊叫,身子往后仰,直接躺在地上。「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快──」她高喊,要把府中的护卫唤来救她。

  「小白丫头。」东方及忍不住摇首,她的古怪性子总是跳脱他的掌控外。

  「你再不滚,被我的侍卫抓住,我一定把你关进地牢好好蹂躏一番!」她仍赖在地上叫嚣,恐吓他快滚。

  咚咚咚咚咚……

  四周开始吵嚷,白幔的叫嚣终是引来了护卫,往主子求救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幔紧紧黏在地上,不让他有拉起她的机会,再叫道:「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又不是呆子。」东方及在护卫集体扑来的一剎,轻悄地跃起,飞掠上了屋檐,惹得护卫们叫嚣连连。

  「哪里跑?追!」

  「小少爷,您没事吧?是哪儿受伤了吗,不然怎么会躺在地上?管家~~快召大夫,快啊──」

  「快追刺客!」

  「快请大夫!」

  「小少爷,别躺在地上了,您哪儿不舒服呀?快点跟我说呀……」一群奴仆围着白幔,叽叽喳喳直问着。

  白幔没理护卫,只是瞪着弯弯月牙。现在把东方及赶走到底是福还是祸?她其实也不知道。但,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才行呀……

  第5章(1)

  京城热热闹闹的,而且比平常更加吵杂,到处都在谈论皇帝刚刚公布的圣旨,三王之争已有了最后的决定,而诰封也已昭告天下。

  「皇帝赐封『仁义王』、『慈爱王』、『忠勇王』,连『武王』都定下来了。」几名读书人因为茶楼客满,站在茶楼外等候着跑堂找位招呼,无聊下,就聊起了最新的消息。

  「是啊,『仁义王』为单壁,『慈爱王』为殷愿,『忠勇王』为萧瑟……咦?那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日月寨』寨主龙壑呢?他是什么王?」

  「龙壑并没有登上『忠勇王』之位。」

  「怎么会这样?」失望与议论声四起。

  一道低低的嗓音说道:「大家不必为龙壑扼腕了,龙壑虽没当上『忠勇王』,但他已变成『武王』。虽然都是那个名叫白戏墙的谗臣在从中作梗,这才让三王之争变得乱七八糟,不过皇帝英明,查出了龙壑的委屈,最后仍然还给了龙壑一个公道啊!」

  「怎么会这样?这位白戏墙是何方神圣呀,竟有本事搅乱皇帝的封赏?」

  「白戏墙出身『白潇馆』。」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震慑住。

  「原来也是出身『白潇馆』,才会邪里邪气啊……」

  议论的百姓们表情各异,有的还忍不住到处张望,就是深怕有「白潇馆」的奴仆置身在人群里,将他们的小话听了去,然后回去报告现在掌权的小主子,把他们这些嚼舌根的百姓抓起来打。

  「这位白戏墙不是已经被逐出京城了吗?」有菜贩高声大吼,这可是最新情报呢!

  「真的吗?白戏墙真被皇帝驱逐了?」

  另一个满头大汗的壮汉也加入议论的行列中。「我在朝廷里当官的表亲也说了,白戏墙前几日已被逐出皇宫,不过他又说皇帝赶白戏墙离京很可能只是在作作戏,是为了给龙壑一个交代,皇上并不是真心要责罚白戏墙的,否则『白潇馆』怎么可能没被牵连?住在『白潇馆』里的白家人还是一如往常的行动自如呢!」

  「说得也是。」

  「那白戏墙到底是忠还是奸呀?」

  「弄不清楚啊……」一个路人头痛地直搔头。「关于白戏墙的传闻好复杂呀,我都弄糊涂了。」

  「哎哟,干么在乎谁对谁错啊?咱们闲嗑牙就好,『白潇馆』之事咱们小老百姓也无权过问,还是赚钱填饱肚子比较要紧啊!」

  「这话有理。」

  驾!

  「快闪快闪!」

  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呼。

  「怎么回事?」

  一匹白马直冲而来。

  夕阳余晖散发出黄菊色的金光,但见一名白衣公子就坐在白马上奔驰。

  驾!

  马蹄狂奔,扬起漫天风沙,路上的摊商纷纷让路,骏马像风似地席卷过大街。

  一阵混乱后──

  「那驾马狂奔的混小子是谁?」外地人气坏了,真是粗暴。

  「他就是『白潇馆』的小白公子呀!」

  「啥?他就是小白公子?!」外地人吞了吞口水,总算见识到小白公子的自大是啥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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