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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一迳地沉湎于怀中女人令人大大惊艳的娇颜,滕玉是在自庄内奔出来的法王朝他大喊后,他这才发觉?方才他竟看她看得出神,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手指又是在何时缠住她的乌丝不放……

  “大——”一骨碌跑至他身边的法王,有些不解地看著滕玉将她小心抱进怀里的举动,“等等,她没死?”

  滕玉慢条斯理地说出她的目的:“她非但没死,方才,她还替神界与鬼界省下了一场战事。”

  倘若,方才她不居间出手,只怕神鬼两界之间的摩擦势必少不了,再加上,无冕并不是一尊懂得节制的神,所以就算方才无冕一个心情不好乘机杀了六部众,他一点也不会意外。

  只是接下来,神鬼两界就非得为了面子而付出代价不可.毕竟,才有一个神魔大战,再多添个神鬼大战,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法王不以为然地摇首,“依我看,她不过是为神界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那等顺水人情,你办得到吗?”快狠准的一句话,当下直插至法王容易受伤的心里。

  非常容易被打击到的法王,不得不承认地扁著嘴,他想倘若那时换作是他的话,要与滕玉还有无冕各对上两掌?他就算不化成灰,也早在那两掌之下化成一堆骨头了。

  “她身上的伤,你可有法子治?”抱著怀中体温一点都不高的人儿,眉宇间染上了抹担忧的滕玉,将她抱至对医术颇有研究的法王面前。

  “慢著,大师兄。”法王忙要他清醒清醒,“你可还记得她来自神界?”鬼后憎恨天帝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要是让鬼后知情他助神界之神一臂之力这事,那他们四个都要吃不完统统兜著走啦!滕玉完全不接受拒绝,“我要你治她。”

  “我若说不呢?”虽说顶头老大得罪不得,不过他还是想挑战看看滕玉的底限。

  “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滕玉不疾不徐地朝他一笑,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著砧板上的鱼肉。

  明知法力不如他,所以每回就只会搬出恶势力来威胁别人……满心不情愿的法王,臭著张脸,先向他示意将客人带至庄内客房的寝室,再派人找来广目暂代他俩主持大局。

  可就在以两指覆上子问右腕的脉门上后,坐在客房里的法王,在震愕之余,不得不怀疑地再多看了子问两眼。

  “如何?”捺著性子在一旁等的滕玉,在法王发起呆时,忍不住伸手推推他要他回神。

  “她……”他雨眉揽得紧紧的,“伤得不轻……没死,算她命大。”

  “能救得活吗?”虽是稍稍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但滕玉仍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肯定。

  诊完了右腕立刻换左腕,可得到的却是更加迷惘……法王甩了甩头,试图就这样甩去所有的矛盾与烦恼,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又如铁证般地,的确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法王?”法王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大师兄,你现下心情好吗?”

  “想说什么就说。”滕玉将冷眉挑向他,登时法王的气势少了一大截。

  “方才我说她来自神界,此话,其实并不正确。”满面迷思的他,再三看了她一会儿,“她并非神界之神。”

  一丝讶异掠过滕玉的眼瞳,令他忍不住再三地看向她那张不施脂粉的雪白面容。

  百思不解的法王,怎么也想不通地瞪著这名娇滴滴的大美人,“还有。她也非人间之人或魔界之魔或是妖界之妖。”习医近五百年,他还是头一回诊不出病患来历。

  “鬼?”法王再次摇首,“不是。”既有气息又有脉动,当然不属于他们鬼界。

  “修罗道?”听人说,这几年修罗道拟人的功力可说是更上一层楼了。

  “更加不可能。”打从开天辟地以来,修罗道里就连个女人的影子也没出现过,且就算修罗道要拟人,也绝不会去拟个女的好坏了他们的规矩。

  “那……”备感挫折的法王,仰天长叹了一会儿后,不得不沮丧地拉下脸承认。

  “事实上,她究竟是哪一界的众生,我就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第2章(1)

  难得有神回来的战神宫中,打一清早起,细细碎碎的哭声,即吵得平常都四处遛达难得回宫睡场觉的某两位神仙,肝火旺盛地自床中坐起,而后各顶著一张没睡鲍的臭脸,也不管有没有更衣,便携著满腹的起床气来到外头的大殿,用力瞪著那个窝在阶梯最底下,已是哭成梨花带雨的繁露。

  就当他俩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后,所有因她而一大早就燃起的怒火,在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抬首望向他们时,登时全都熄灭,还逼他们不得不多灌两盏茶泄愤兼提神。

  “她没回来?”喝完一碗茶,总算有了点精神的藏冬,在她边哭边说完后,总算明白了她今日所为何来。

  紧张的紧露,不安的两眼直瞧著他们,“打从同无冕去送礼后,子问她……她就一直没回来。”

  无冕两字一进耳,殿上的两位神仙在相视对方一眼后,仅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害得跪坐在大殿上的繁露,连忙忍著泪,赶在他们觉得无聊而走神之前先问问他们一事。

  “子问会不会是出事了?”以子问的身手和高深的术法,按理,她不可能会有任何危险,可是,若她这趟旅途算上了个无冕的话……

  “繁露。”藏冬抬起一掌要她缓缓,走下台阶蹲在她的面前问:“在你来这儿问我们之前,你可去问过所有的武将神了?”

  “我问了……可是……”她愈想眼眶就愈泛红,“打那日起,就没人知道子问究竟是哪去了……”

  赶在她泪雨又滂沱而下前,对她不感兴趣只对无冕感兴趣的郁垒,也跟著走下阶梯坐在藏冬的身旁。

  “这事,你可问过无冕?”要他来猜,这事八九不离十准与无冕有关。

  “早就问过了。”她说著说著把脸埋进十指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就一声不吭闭关修练去了……”

  “喂。”暗自思索了一阵后,总算是睡醒的藏冬,面带怀疑地睨向身旁的郁垒,“方才,她是不是说,无冕笑了?”

  郁垒爱理不理,“那又如何?”

  藏冬愈想也就愈是笃定,“你倒是说说,这辈子,你可曾见无冕笑过?”他若不是老了呆了,那对于无冕之事,他应当记得很清楚才是,而关于无冕这尊全神界最不像神仙的神仙,他这辈子曾笑过几回,真要算起来,只怕三根手指头还有剩。

  在他俩还未当上战神,仍待在武将林中时,让他记忆很深刻的一件事,并不是无冕被人称为地下太子的身份,而是他不与任何神交友,也不同任何同僚说话,就在他神法与武艺大成之后,不知是无冕无意要藏,又或者,无冕只是想向他们证明他这尊地下太子的地位,看似不再压抑的他,总是在暗地里向所有的神暗示,他虽拒神于千里之外,亦可杀神于千里之外。

  “那家伙笑与不笑,关我何事?”打心底不喜无冕这二字的郁垒,对于这话题已失去了兴致。

  “关系可大了。”天才果然是孤独的。

  记性向来不差的他,还记得,在几百年前,在武将林里的一场武试中,皆是赤手空拳上场的无冕与子问,在他俩你来我往之时,庞大的神力令在场观战的武将神们纷纷走避,唯二有耐性看完的,除了他之外,就剩那个从头到尾都看得意兴阑珊的郁垒。。

  他还清楚记得,那日子问胜了无冕一掌,就在那一掌后,无冕冷冷地笑了,那冷意,可不是单纯只是令神头皮发麻而已。而就在事后,无冕便开始努力修练,再日日去同子问挑战,害得后悔万分的子问直嚷著,早知道他那么会记恨,那时她就不要出那掌了……

  事隔多年后,无冕的脸上又再次出现笑意,且又是对子问所笑的,这教他怎么不去怀疑,这一回无冕又想怎么对付她?

  “那个,关于子问……”枯坐在厅中,看著他俩各发各的呆,已经等了许久的繁露,忍不住出声提醒看似快睡著的他们。

  回过神的藏冬,忙在面上堆满了笑意,“你先回宫等消息,或许她只是贪玩,想在人间逛逛,过个几日她就会回宫了。”

  “若她不回来呢?”繁露愈想.就愈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摸摸鼻子,“那……就只能算她倒楣了。”全神界中,每一尊神仙都知道,无冕这号人物,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就算无冕在人间做了何等让人发指之事,也仍旧无人或神能拿无冕如何。

  “什么?”

  “没事没事,你就先回去等等吧。”藏冬转过她的身子,直将她往外推,“来人,送客!”

  待客人被请走后,郁垒慢条斯理地转过头看向那个不负责任的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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