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骆烬低吼着道。最宝贵的初吻就这么被他强行夺去,令她懊恼不已。
“没事。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马上回去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骆氏集团将得以继续营运下去。”易天耀笑着说。“等我确定好结婚的时间与一切事宜,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骆婳怒瞪他一眼,立即迈开步伐,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奔下楼,不愿在此多留片刻。
在屋外守候多时的李叔,一见骆婳现身,立即撑伞向前为她遮雨,但她却末停下脚步,迳自打开车门坐上车。
她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李叔头一回见到这么急躁的大小姐,连忙收起伞,坐进驾驶座后迅速驶离这幢奢华的豪宅。
雨水淋湿了骆婳的娇躯、她的发、她的脸庞,而她不知道,脸上的水滴究竟是雨,还是她因为不甘心所落下的泪。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一切……往后将不复存在,全被那男人给夺走,教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豪宅里,一道高大挺拔身影站于落地窗旁,看着那部载着骆婳的轿车快速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消失于暗夜里,他才转过身回到桌前,看着那签下了她名字的结婚证书。
易天耀唇边逸出一抹笑。他终于获得了她!
*
第1章(2)
深色轿车在雨中驶向一座宅第,尚未停妥,就有一名长发女子急忙从屋里奔出,来到后座的车门旁,着急的看着坐于车内的人。
“姊,你去哪里了?”
车门打开,骆婳神情疲惫的下车,绕过站于车门旁的骆缨,走进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她并没有回答妹妹的问话,只是问:“爸爸的情况好些了吗?”
“嗯,爸爸今天好很多了……等等,姊,你该不会是去找易天耀吧?”骆缨急忙追问。
骆婳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满脸着急的骆缨,轻启红唇,“没错,我是去找他了。”
“姊,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人去找他?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或是对你提出什么要求?”骆缨真的好担心姊姊会出什么事。
骆婳朝她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而爸爸的事业日后也能继续营运下去。”
骆缨闻言,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蛾眉更为紧蹙,“姊,你跟那个男人,该不会……立了什么约定吧?”
她不得不这般猜想,否则绝不会有人那么傻,将价值数百亿的股权平白无故交给他人。
骆婳脸上的笑容僵住,再也无法假装不在乎的笑着。“我……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易太太了。”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多久,倒不如直接说出口。
“什么?”骆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姊,你为了公司……而不得不嫁给那个男人?”
不,这怎么会是真的?这只是个谎言吧?
骆婳苦涩的笑着,“这是他所提出的唯一要求,而我别无选择。”
迫于无奈,她不得不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恶魔。
“不,我不许这种事情发生!”骆缨忽地转过身欲往门外奔去。
骆婳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里?”
骆缨毫不迟疑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向那个男人讨回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骆婳无奈的一笑,“今天只要我嫁给他,骆氏就能继续营运下去,数以万计的员工也能继续工作,你说,这不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吗?”
骆缨看着满脸无奈的姊姊,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启红唇,“那么……耿云涛该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骆缨避开她的视线,无法继续说下去。姊姊难道不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吗?
“我跟耿云涛只是朋友,而我即将成为易天耀的妻子,这一点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请你别将此事告诉耿云涛与爸爸,以免事情变得更为复杂。”骆婳放开了她的手,转身迳自走上楼。
她当然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但身为姊姊,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的心事?
骆缨心里对耿云涛有着爱意,教她怎么能接受他的感情?
站于原地,骆缨的泪水不断自颊边滑落,一滴一滴落于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姊姊为了父亲,为了骆氏集团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是她呢?却什么也没做!而她更气自己,听到刚才姊姊所说的话之后,内心竟有一丝窃喜,因为姊姊只把耿云涛视为朋友,更即将嫁人……
她好气,气自己的无能与内心的丑陋……
另一方面,骆婳步上阶梯,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
一看到宽敞的大床,她立即躺下,闭上双眸。
好累,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好累,但这一切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然而泪水却不由自主的从她眼眶溢出,滑落颊边,沾湿了枕头。
*
数十天后的某一日,骆婳独自一人坐上易天耀派人开来的轿车前往教堂。
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纯白婚纱,而她就如同洋娃娃般,任由人替她上妆、梳发,没有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心里只有说不尽的哀与怨。
一名妇女满意的看着她装扮好的模样,然后将一束捧花递给她。
骆婳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另一名妇女对她道。
然而骆婳仍坐在椅子上,动也下动,彷佛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
“骆婳小姐。”两名妇女异口同声,再次唤着她。“你怎么了?时间到了。”
骆婳紧握着手中的艳丽捧花,下定了决心后忽然站起身,就要奔离此处,然而当她打开门的瞬间,却见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易天耀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更为高大挺拔,略微黝黑的厚实大手则是准确搂住她的纤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骆婳直瞪着他。
易天耀朝那两名妇女投去一个眼神,她们立即离开新娘休息室,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骆婳假装镇定,“你下该来这里,这里是新娘休息室。”言下之意,他该马上放开她,并转身离开。
“我来这里看看自己的新娘,有什么不对?”易天耀挑眉,唇边勾着一抹笑,似嘲笑她还没有身为他妻子的自觉。
这袭剪裁合身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更显身材窈窕,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挽起,露出细致无瑕的雪颈,份外引人遐思。
骆婳低下头,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他伸出另一手,勾起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还是说,我的新娘正打算逃婚,结果却被我逮个正着?”
她心虚的别开眼,怎么也不敢正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他太过于精明,凡事都瞒不过他。
易天耀冷笑,“哼,想不到还真被我说中了。”放开了箝着她下颚的大手,他紧搂着她的纤腰,强行带着她离开。
“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她拚命敲打着他那钢铁般坚硬的手臂,但一切只是徒劳。
“当然是带你去履行该做的事。”他沉声回答。
骆婳直摇头,“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快放开我!”
“那可由不得你。”易天耀唇边泛起冷笑,“你忘了你父亲还待在医院里?如果让院方知道骆家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往后可能付不出半点医疗费,你猜,他们会怎么处理呢?”
“你……”她整个人当场僵住,瞪大了眼看着他。
“只要我打一通电话,院方立即会处理你父亲的事。”易天耀笑眯了眼,看着满脸惊慌的她。
“不,不要……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骆婳顾不得一切,低声下气向他请求。
当父亲知道骆氏集团被人并吞,因为过于激动而中风倒下,送医急救后仍不幸半身不遂,生活起居都得靠人照顾,医疗费用不断累积,她与妹妹虽然拿出许多珠宝首饰变卖,勉强撑过这段日子,但是,之后的医疗费该从何而来?
那时起,她就决定担起一切责任,除了要让父亲获得完善的医疗照顾外,更希望父亲一手创立的骆氏集团不会瓦解。
易天耀冷眼看着她,沉声低问:“你还会想从我身边逃开吗?”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轻轻摇头,“不,我不会……”
“那就好。”易天耀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她看着他那厚实的大手,迟疑了会儿,才伸出柔荑轻放在他的掌中。
易天耀握着她的手,带领她进入教堂内。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骆婳愣住,讶异不已。
竟有这么多人前来!政商名流和新闻媒体记者几乎将宽敞的教堂挤得水泄不通。
这一切一定是他计画好的,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今日即将嫁他为妻。
这男人……为什么如此卑劣?然而她却不得不屈服于他。
“笑一个,晚间新闻就能看到你的美丽身影了。”易天耀略微弯身,笑着在她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