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试时,那人称业界最英俊的设计师石旷日竟亲自面试,并只简短的问:
「会不会AutoCad和PhotoShop?」看起来一脸的精神不济。
她马上回答,「会会会,我会。」还急忙拿出作业给他看。
谁知他看也不看,只是放在一旁接着问:「一天睡几个小时?几点睡?重不重眠?」
小鱼心想这是什么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常常赶作业没有睡觉,后来也习惯一天只睡少少的时间,大概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就够了。」
「那你明天就来上班。」
就这样,她被录取了,莫名其妙的她被台北市最有名的工作室录取了,后来才知道因为她的不重眠才是被录取的因素。
那天老板又拖着他们一群员工工作到半夜三点,然后给了她计程车费要她坐计程车回家,她心想宿舍又不远,不如省下计程车费走路回家。
然后就倒楣的遇到人称「飙车族」的不良少年!
她明明连看都没有看,就被一群人堵住,问她是在「看三小」?!呜……她明明什么也没有看;正祈祷着会不会有英俊的白马王子如同电影演的一样出来解救她,那伍昊天就出现了。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事,只是把他车上的「道具」往车顶上一摆,再把警铃弄得铃铃作响,就这样轻松的解救了她。
那群没胆的不良少年一见情势不对,就一哄而散。
虽然和她所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但伍昊天确实救了她。
当时他摇下车窗对她说:「妹妹,这么晚了,不要一个人走在路上。」然后就走了。
她心想,哪有救人救到一半的,他应该送她回家才对,但他却毫不留恋的走人,还好后来她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安全到家了。
第5章(2)
小丁喊道:「小鱼,帮伍先生倒茶。」
这一喊立刻喊醒了思绪正在天马行空的小鱼,「哦!好。」
「别麻烦,我只是来找你们老板。」接着开始又对小丁开玩笑。「哟~~小了,你变胖了!」
「去死啦你!臭阿肥,来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家老板昨天半夜又征召我了,麻烦你告诉他,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失眠的。」他敲敲门,走进石旷日的办公室。
石旷日慵懒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你不是都早上睡觉的,什么时候变成晚上睡觉了?」
「你妈咧!石大爷,并不是每个客人都需要抓奸跟拍的好吗?我也是个正常人,需要正常的睡眠,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正、常!」伍昊天好看的俊脸上是一脸的不苟同。
石旷日耸耸肩。
「找我干嘛?」昨晚十万火急的Call他,最好是好玩的事,不然他才不鸟石旷日呢!
「帮我查个人。」
「谁?」
「上次叫你帮我查车号的那个车主。」
「不是已经帮你查出她的职业和姓名了,这还不够喔?」石旷日是当他的业绩这么差,一天到晚闲闲没事,就只能帮忙查这些有的没的吗?
「不够,我还想知道更多,包括十年前她的资料。」
伍昊天打了个大呵欠,状似很无聊。
「你帮我办好,我就答应帮你设计你的鸟窝。」来个对症下药。
「你妈咧!什么鸟窝。」
「在树上的房子不是鸟窝是什么?」
「你懂什么,那叫树屋。」亏石旷日还是名设计师呢!连树屋都不懂。
「我不晓得台北有没有那么强壮的树,可以让你盖树屋。」他一脸讥诮。
「所以我才叫你想办法帮我呀!不然我免费帮你查人,你以为我真的这么闲?」伍昊天又名阿肥,是个某日石旷日无意间在别墅区所认识的怪人,明明住在台北市的豪宅区,却每天只幻想能在山区盖树屋。
会叫阿肥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以前很肥,不过那是国小的事了,这样的外号居然跟他跟到三十三岁,那是因为听久也习惯了。
他的职业是开征信社,因曾有协助政府办案的经验,所以口碑不错,但却把他那做律师的老爸给气得半死。
事实上,阿肥也是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他的名言是,「做征信社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八卦行业,而且人家还会给你钱,拜托你提供更多的八卦。」这么有趣的事干嘛不做?
他很怪,却奇怪的和石旷日很对味,两人结为莫逆好友。
「什么时候给我?」
「这女的身家清白吧?」如果不是什么污点证人,或是什么难搞的人,最快一天,最慢一个礼拜。
「一个女人家会有多不清白?」
「这很难讲,能激起你的兴趣的,肯定来头不小。」
石旷日给他一记冷血杀手级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OK,我尽快就是了。」他一脸笑嘻嘻的讨好石旷日,「你最近请的那个工读生怎么一看到我就像是见鬼似的?」
「可能你长得像鬼吧!」
「你妈咧!最好是我长得像鬼,还有贵妇想花大钱说要包养我咧~~」
「那是因为那位太太的老公被捉奸在床,一时找不到依靠吧?」
伍昊天懒得理他,凉凉的丢了一句炸弹,「这女人该不会是叫苏菲吧?」
「关、你、屁、事!」石旷日冷冷的说。
「上次不晓得是谁喝醉,哭天的直喊苏菲~~苏菲的。」
「你再啰唆,小心我抖出你的秘密!」
伍昊天立刻闭嘴,「我去查案了,拜拜。」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知道,伍昊天小时候的志愿是当泰山,所以才会一天到晚只想圆小时候的梦想盖树屋,这么幼稚的梦想就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就是石旷日。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这个小小的把柄会被那颗臭石头给抓住,还三不五时威胁他……唉!真是交友不慎。
*
姓名:岳芙
国籍:美国
家庭成员:父母、姊姊、还有一只红贵宾。
学历:毕业于美国史丹佛大学医学院。
十八岁的时候发生一场重大的车祸,昏迷一个礼拜,醒来记忆完全丧失,接受治疗长达一年。
备注:她已经有一个论及婚嫁的男友,是美国基督教长老的儿子——章培恩,现在在美国当牧师,你现在看病的医院就是他家开的,还有人家明年就要结婚了,少惹为妙!
最后,我的树屋什么时候开工?
又过了一个礼拜,石旷日坐在沙发上表情安详自若,不像上次的激动。「不好意思,上次麻烦医生了。」
「不会、不会,你是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你一直叫我苏菲,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该改名了?」她试图用俏皮的口吻粉饰上次脱序的情况。
「不好意思,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那就好了,不然我都想打电话问我爸爸是不是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姊妹了,因为我是真的不认识你呀!」可说不认识,但不知为何,她对他隐隐有着一丝熟稔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所以她没多想。
轻松的化解了上次的尴尬事件,她开始问诊。「石先生睡前都从事什么运动?」
「工作。」
「有没有什么烦恼一直困扰着你,进而影响你的睡眠?」
「我辜负过一个女生,她叫苏菲,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念她。」他盯着她看,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个表情。
她点点头,请他继续讲下去。「听起来你对她也有很深的感情,为什么当初不好好珍惜她?」
「不晓得,我天生就是个不肯安定下来的人,我甚至在和她交往的期间,还有不少偷腥的纪录。」现在想起来好懊悔。
「她知道吗?」
「知道,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为何她可以忍受?」爱是自私的不是吗?
「因为她太爱我,这份爱太无私,所以她选择包容和忍耐。」
「可以谈谈你的童年吗?」
「为什么要谈?」他有些防备,他从不对任何人倾吐的。
「你不愿意提也无妨,我只是想了解任何可能造成你失眠的原因,但若是你不想谈也无妨。」她试图放松他的情绪。
「不,我愿意讲。」他看着她,黑眸深深的盯着她看,那种眼神让人有某种压迫感。
她也因为他的眼神略微感到窘迫不安,有太多的病人因为医疗关系而对她示好,但从没一个病人的眼神是这么具压迫感,彷佛要将她吸进去的感觉,她稍稍缓了一口气,心里责怪着自己的不专业。
他叹口气,仿佛那是多么沉重的往事,「童年」对他来讲不是很有印象,那是一段惨淡的岁月,因为不在意,所以他选择遗忘。
和大家一样,他有爸爸也有妈妈,只不过他的爸爸、妈妈只大他十五岁,是两个跷家的中辍生。
他对爸爸不是很有印象,依稀记得爸爸长得很高,总是抽根烟,算是满好看的,但他对父亲的印象就只到五岁,之后的印象都是妈妈和婆婆。
长大一点,他才知道他的爸爸因为参加帮派械斗,被人活活用开山刀砍死,那时他的小妈妈才刚满二十,正是青春美好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