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本刚低头看了一眼她被白纱布包起的手,不禁叹口气,「还是来不及,我那时打电话要通知璟翼说姿意会发生这种事,结果……还是来不及预防。』
早先他的水杯摔破,他眼前就出现—个陌生女人踹门让姿意摔倒受伤的影像,他紧张的马上打电话通知,却都没人接,好不容易电话通了,电话那端的璟翼已在将姿意带来医院的路上了。
「没想到你的预知能力回来了。」听到唐本刚这么说,谢深雪挺讶异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打破杯子,看见眼前出现的画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事实证明你看到的是真的。」谢深雪嘻嘻一笑,用手肘轻轻撞了锺芯捷一下,小声的说:「你应该快守得云开见月明喽!」她话中有话的说。
锺芯捷撇撇嘴,看了唐本刚一眼,「希望啦。」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期待。
「别这样,翼老大都说这是迟早的事情了。」
锺芯捷点点头,叹口气,「只怕到时我已经是白发苍苍,准备进棺材的老太婆喽。」
「你没事吧?」金璟翼低头注视著脸色略显苍白,一副快要站不稳的吴姿意。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头昏。」伸手揉揉太阳穴,她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
「先回家休息吧!我抱你上车。」说著,他弯腰就要将她打横抱起。
「不用了啦。」她连忙闪过身子,拒绝他的好意,「你别让我被人当动物园里的猩猩瞧好不好?」方才他抱著她进急诊室时,已经接收到一堆人的好奇目光了,她可不要再来一次,感觉真的有点丢睑。
「可是你头昏不舒服……」
「但是我还能走路。」她打断他的话,坚持道,「我自己走就好了。」
「璟翼,你先带姿意回去休息吧!」锺芯捷插话进来,「如果我们有什么事,会马上通知你的。」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别忘了先去批价,然後去药局拿药。」谢深雪提醒著。
「嗯!」
望著金璟翼小心翼翼的扶著吴姿意离开,麻沙子笑著摇头,「没想到姿意那个凶女人,居然可以找到像金钱男这样的好男人。」
谢深雪瞥了她一眼,「姿意哪有你凶?如果今天换成你是姿意,我看你不会这么罢休的,说不定根本不管伤口的血正在「杠杠劳」,就拿菜刀追著人家砍,嘴里还粗话连篇。」
麻沙子回瞪谢深雪一眼,「难道不该吗?对於那种疯女人,本来就不该被她欺负而不吭声,应该要比她凶的反击回去,让对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难怪你老妈常说你会嫁不出去。」谢深雪毫不客气的当著众人的面吐她槽,「像你这种恐怖的女人,谁敢娶你呀?每天晚上睡觉,可能都要担心看不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够喽。」麻沙子警告道。
此时的锺芯捷注视著一语不发,似乎在沉思的唐本刚。「你怎么了?」
唐本刚的视线一直落在远处的金璟翼和吴姿意身上,许久,他才缓缓的说:「事情……似乎还没结束……」
「什么意思?」锺芯捷聪颖的脑子转了转,「该不会是那个疯女人还有後续动作?」
她的猜测换来唐本刚一阵沉默。
得到这样的回应,锺芯捷睁大了眼,连声音都高了几度,「不会吧?别开玩笑。」
「这只是我的感觉,并不一定会发生。」他叹了一口气,没有给予正面的答覆。
「我看这阵子还是多留意姿意一点好了。」麻沙子插话进来,「免得到时真的出了更严重的事。」女人一旦为感情执著,杀人放火甚至是上刀山、下油锅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锺芯捷认可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随即又对唐本刚说:「阿刚,你这几天再注意一下你的预知能力,一旦发现什么不对的事情,一定要马上跟我们说。」
「我知道了。」再次望著远方两人的背影,他的心情沉闷到不行。
希望一切都是他过多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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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晚的意外,金璟翼怎样都不肯放吴姿意回家,打了通电话向吴家两老报备後,当晚他就将她留在「他们未来的新屋」过夜。
也许是流了不少血,再加上跑医院的舟车劳顿,吴姿意没有多做反抗,乖乖的吃药上床,还被金璟翼硬灌了一杯爱心热牛奶,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著了。
看著她睡熟了,他才稍稍宽心的离开房间。
才一离开房间,楼下书房便传来电话铃声。
三步并作两步,他迅速的冲下楼到书房,看到电话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他连忙接起,「喂!」
「别告诉我你这个时候还在忙?」电话那端传来轻松愉快的声音,「电话响了这么多声才来接。」
「出了点事,才刚忙完。」电话那端的愉悦声调并未感染到他,他的情绪还是很闷。
「怎么啦?」听著他心事重重的语调,话筒那端关心询问著,「我几乎不曾听到你这样的口吻。」
「没什么,就算告诉你,你人在美国也帮不了我什么忙。」
「但是你说出来至少心情会比较舒服一点。」
金璟翼苦笑一下,「算了,找我有事?」他转移话题。
他不想说,电话那端也不再多问什么,只说:「我已查到紧贴著你屁股後面买进买出的人是谁了!我想你知道後应该会很讶异。」
「我认识的?」
「你老子,庭庭她老爸似乎也有一份。」
金璟翼一愣,听到这样的答案确实令人讶异,「我不知道他也有介入国外的市场。」他的父亲虽然一心想将所有的事业全部交给他,但是私底下却还是对他存有戒心。
「你那个老子本来就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对方不屑的冷哼,「只有你这个笨蛋还在相信他会真心对你好。」
「我从不奢望他会真心对我好。」一提到父亲,他的声音就冷了许多,「我只觉得他把我当成他的工具而已。」
「那现在呢?你知道答案之後,要怎么做?」
他沉吟了几秒,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钤突然响起。
「有人按你家门铃?」电话那端也听到了响亮的门铃声。
「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匆匆挂上了电话,金璟翼快步走到大门前开门。
而门外站著的人,著实让他感到些许意外。
「看到我来还不请我进屋?」门外的金至良沉著一张脸,没好气的说著。
撇撇唇,他并没有任何意愿想让父亲进屋,「有事吗?」
「你现在是要我这个做父亲的,站在门口跟你这个做儿子的说话?」金至良的语气更差了。
「我不希望待会儿我们之间的争吵,吵到了别人的睡眠。」他可不想吵醒才被他哄上床的吴姿意。
「吵到别人?」金至且挑挑眉,「那个女人也在这里?」
「我想谁在我这里,应该不关你的事。」
面对著儿子冷淡的姿态,金至良是一肚子火,「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这么多年来,你交代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尽心尽力帮你办妥,我想,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所以你也不必拿父亲的身分来压我。」他不客气的口答。
「你……」金至良瞠大眼,「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有点积蓄就可以这么对我大呼小叫了?」
「我想大呼小叫的应该不是我。」
「你这个不孝子,你现在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反目成仇是吧?」
「是你无法接受姿意,而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走到这一步的。」
注视著他冷然的目光,金至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这个不孝子,跟你妈同一副德行,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拿走我一笔钱,丢下你跑了,而现在你也跟你妈一样,为了一个身分低下的女孩子,就要跟我这个父亲决裂,你们母子都是一个样,只会利用我!」
「你不要乱说我母亲的不是!」打断父亲的话,他的脾气也被挑了起来,「而且姿意并没有得罪你什么,你不要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就老是鄙视她!」
「好、好!」金至良气得牙痒痒的,「你这么对我说话就是不把我当成父亲,那么你就别怪我无情。你别以为你自己有一点小钱就这么嚣张,哪一天你穷得到路边乞讨,休怪我不伸手救你!」
他听著父亲撂下的狠话,只是撇撇唇,淡淡的说:「如果你今天来只是要来警告我这些的,那么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言下之意,就是下逐客令了。
同时,他作势要关上大门。
死要面子的金至良当然不想被儿子这样赶走,在金璟翼还未关上门之前,他重哼一声,愤而离开。
瞧著父亲愤然离去的背影,他只是在心底叹著气。
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一直很淡薄,也许从今以後,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分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