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斗妻番外篇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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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迅速躺回他的身边,道:

  「东方兄,小妹觉得大白天……温存,也别有一番乐趣。」她去不去县衙都不会影响案子,但她这个喜怒无常的夫婿一去,肯定出事。

  她认了!反正夫妻行房天经地义,她不算牺牲。

  他嘴角噙笑,不疾不徐地将她搂进怀里,两具身体无一空隙,紧密贴在一块。

  她等,她再等——

  等了又等,等不到任何动静,她只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心跳如常,一点也没有激烈的征兆。这样说来,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小脸被迫埋在他的胸前,阳光照不到她的眼上,她反而有点困了,她才睡两个时辰,倦意阵阵袭来。

  「东方兄……你根本是没睡好,恶整我吧?」她咕哝着。

  「妳说呢?」他不可置否,不正面给答案。

  「……」她迟疑一会儿,揽住他的纤腰。

  这样相搂而眠,她还真不习惯。她还是偏爱各睡各的,有副温暖的身躯偎着,满有新鲜感也挺陌生的,所幸他的气味令她安心。

  瞇一下下,她一向能定时的……拖住他,等他一睡着,她再赶去县衙。

  心神微松,顿时感到全身累极,没一会儿,她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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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张眼,精神饱满。

  强搂她入眠的夫婿早已不在。

  她暗自错愕,没有想到东方非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离去。

  是她真的累坏了还是东方非下了迷药?

  「不成!」就算搞不清楚他没事来她房里睡大觉的原因,也要赶紧追出去,以免他兴致一来,打乱一郎哥的计画。

  她迅速下床,拿过长长的布条,正要缠上胸,外头传来青衣的低语:

  「小姐醒了吗?」

  「青衣兄?」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小姐,中午宫中有公公偕同太医院的太医来了。爷儿吩咐青衣,在这里等着……过来了!请小姐回床上。」

  太医也来?来找她?找的是怀真还是阮冬故?

  当天成亲,皇上特送许多丰厚的赏赐给阮冬故,并明令凡被官府革职者,因行为不正,不得参加有功在身前任内阁首辅的喜宴。

  换句话说,皇上故意将怀真摒除在外,将一切富贵赐给阮冬故,让怀真心怀妒恨。

  也亏得皇上下了这首旨令,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一人分饰二角。

  婚宴过后半个月,宫中公公才起程回京。

  一郎哥说,皇上派公公送来赏赐,主要是观察他俩婚后情况,并且回报皇上。那半个月,东方非连一次都没找过怀真,想必皇上暗自欣喜不已。

  当日,已瞒过公公,为什么时隔半年又再来一次?

  「青衣,夫人醒了吗?」漫不经心的问话自门外传来。

  「夫人已醒。」

  阮冬故迅速翻身上床,同时放下床幔。

  「把门打开吧。徐公公,既然你们专程前来,不如就住个几天。」

  「奴才不敢。奴才奉皇上旨意,将赏赐送给爵爷,就得赶着回去复命呢。」

  「真是辛苦公公了。」东方非进了内室,头也不回地说:「青衣,还不去搬椅子过来请太医们坐。」

  青衣领命而去。

  东方非来到床前,笑道:「夫人,醒了吗?」

  「嗯,妾身刚醒。」一名公公、三名太医,这未免太大阵仗了吧?

  东方非为她解释道:

  「蒙皇上恩宠,特请太医们远道而来,为夫人养身。」语气略带讽意。

  皇上是不是太照顾她了点?阮冬故一头雾水,但还是机灵地配合东方非,自床幔后伸出藕臂。

  「可惜我家夫人身子微恙,近日不太能见风,就麻烦太医在此看诊吧。」

  太医们连忙回礼,坐在椅上,细细把脉。

  徐公公乘机来到东方非身边,细声道:

  「爵爷可曾听说,京师官员遭人杀死在此县里?」

  「是听说过。」东方非心不在焉答道,瞥到太医把脉过久。

  「爵爷,这是大事啊!贱民杀京官,死罪一条,为何乐知县县太爷纵容罪犯到今日还未斩首?」

  「那得由公公去问姚大人啊。」东方非坐在床缘,轻掀一隙床幔,仅容他一人瞧见里头的小人儿。

  他与他的「爱妻」视线交接,一见她疑惑的小脸,他心情就大好。

  真是奇了,是他走火入魔了还是半年不够他尝尽她?竟然觉得看看她,他心里想兴风作浪的念头就能暂时压抑。

  在旁的徐公公又厚颜上前,低语:

  「爵爷,此案如不严加惩治,只怕将来此县百姓无法无天,不会将咱们京官放在心里头呢。」

  「一般百姓,有胆子谋杀七品官以上,只有死罪一条。徐公公,你还要什么严加惩治?乐知县离皇城虽远,但你也不能不顾皇法来个凌迟或当众游街斩首吧?」他嘴里敷衍着,凤眸却喜孜孜地锁着那张充满怒意的小脸。

  「不不,奴才怎敢无视皇法呢?只是,奴才才到乐知县,就听到有人要为那杀人犯翻案,改判误杀。如果是轻等误杀,那死罪可逃啊!」

  东方非有点不耐了,冷眼睇向他,连声音也略冷了下来:

  「你是收了多少礼,这么尽心尽力为人办事?嗯?」

  徐公公面露恐惧,连忙作揖:「奴才不敢!」

  「不敢什么?礼收了是事实,哪来的不敢?」东方非挥了挥手,烦声道:「太医正在看诊,你老是在这里说个不停,你是打算怎么着?到底是来说情的,还是来替皇上传话的?」

  东方非辞官不满一年,朝堂内宫对他的手段还印象深刻,尤其去年江兴一带大翻盘,朝官心知肚明,个个噤若寒蝉。如今,只要经过乐知县的官员,必访东方府以保官运。

  徐公公自然也不敢再惹毛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只能咬着唇,退在一角。

  东方非难得有耐心,等着三名太医看诊完毕,问道:

  「太医,结果如何?」

  太医瞄了徐公公一眼,微地摇头,才道:

  「夫人身子并无大恙,只是体虚了点,最好能长期调养。」

  「长期调养?」他讶问:「她年纪轻,需要到这地步吗?」

  「敢问爵爷,夫人可曾大病一场过?」

  他想起她在战场上的致命重伤,颔首道:

  「确实有打鬼门关前过的病情。」但他一直以为,没有事了。

  「那就是了。爵爷莫急,下官说的长期调养,并不是要夫人不得下床,而是长期注意饮食、作息、定时饮药,切莫过于劳心。」

  他闻言沉思片刻,淡声道:

  「就请太医开个药方,以后也好照药方子取药。」

  徐公公插嘴讨好:「等奴才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定会送来上等药材。」

  东方非微微一笑,当作是感谢了,徐公公这才暗松口气。

  「青衣,送徐公公跟太医们上偏厅歇息,我随后就来。」

  等门一关上,阮冬故立即下床,笑道:

  「东方兄,你别担心,我好得很,用不着长期调养。」她就差没拍胸保证了。

  东方非哼笑:「是啊,妳生龙活虎,哪像个短命鬼?妳身子是不差,也好不到哪去,太医要妳长期调养,部份是为了方便受孕。」语毕,又有点心神不守,不知神游何方。

  她正忙着取出干净的衣物,闻言后,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

  东方非扬眉:「妳要扮成怀真?」

  她应了一声。「我从后门出去。」

  他放下折扇,对她说道:「妳过来,我帮妳。」

  她以为他要帮忙弄发,笑着上前,将束环给他。这叫闺房之乐,她还懂得,这点她绝对能配合。

  不料,他跳过束环,取过布条,然后再度挑起眉。

  「……东方兄,我想,我自己来就好。」她声音略为沙哑。

  「这怎么成呢?冬故,我任妳扮男扮女,从不阻止,难道我连帮妳一帮,妳都要拒绝?」

  她耳根开始发红,轻声道:

  「东方兄,徐公公还在前头等着你呢。」

  「那不过是条狗,让条狗等上十天八天的,牠也不敢吭声。」

  她拢了拢眉。觑向他,他笑盈盈的,但脸上写着「非常邪恶」四个大字。

  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但她实在不习惯白天让他、让他……

  他在她耳边低喃:

  「冬故,妳想歪了么?我不过是要帮忙而已。」

  闺房之乐、闺房之乐……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乐的,但她还是背过身,赴死般迅速脱下亵衣。

  「麻烦你了,东方兄……」红晕自耳根蔓延至小睑。

  她背肤如雪,身骨纤细,线条极美,藏身在男装下实在是一种浪费。他注视半晌,嘴角掀起诡笑,食指滑过她的背脊,她吓得立即缩成虾子。

  「冬故,妳怕什么?」他无辜道:「我又不是没碰过妳。妳这样怕我,我还当我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东方兄,小妹不曾怕过你。」只是偶尔他的举动,会令她想起洞房那晚,然后全身自动发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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