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喂,我是楚昊。”
他讲着电话,而此时的杜芯宜却在努力地为自己打气,喃喃自语地说道:“昨夜没什么,杜芯宜,快!装作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一定要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在说什么?”他放下电话,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用他俊美的双眸盯着她瞧。
“哦,没什么。”被他忽然打断思绪,她不自然地回答着。她强迫自己无畏地看着楚昊,尽量装出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
看着她终于抬起头来,美丽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她那天真无邪的脸孔,让楚昊心中又不禁浮起自己对她的无限愧疚来,他无比困难地发出声说道:“我……”他试图对她来个正式的道歉。
“我煮的饭好不好吃呀?”杜芯宜绽开笑容,抢下他的话,佯装愉快地问道。
“呃?”被她这么一插嘴,原本欲倾诉的愧疚又全部吞回肚子里去了,他满脑袋闪着无数个问号,怎么这会儿她又问出些奇怪的问题来?
“喂,楚昊!我在问你我煮的饭好不好吃呀?”
“饭?喔,对,很好吃、很好吃。”他违背良心地回答着。开玩笑!她煮的东西怎么能吃啊?刚才由于情绪紧张,又对她心怀愧疚,根本就是囫囵吞枣,食之无味,现在一回想起来,好像饭烧焦了,汤忘记放盐巴,牛肉没有炒熟,还有大白菜放了太多的酱油,简直是食不下咽嘛!
“真的?那我下次再煮给你吃,好不好啊?”
楚昊听着她的问话,整个脸都发青了,急忙回答:“不用不用,我是说……你是客人,我下厨就好了,这些事我来做就好。”怎么可以让她煮?那他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毒死。
“你说的哦,那以后绝对不可以用任何理由叫我下厨唷!”她得意地说着。
楚昊看着她满意的笑容,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不然她怎么这样得意?他盯着她如花的笑靥,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而杜芯宜看到他猛盯着自己,脸一红,连忙低下头来,轻声地问道:“楚昊,你今天待在家里啊?”
听到她唤着他的名字,他突然想到,为什么她总是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嗲声嗲气地叫他“昊”呢?如果她真的这样叫他,那他一定无法克制自己要她的冲动……
看到楚昊还在盯着自己发呆,杜芯宜顾不得脸上的羞赧,踏起脚尖来,扯下他耳朵,大声地喊道:“喂,楚昊!”
这招马上奏效,楚昊可是结结实实地被她突兀的举动吓到,也回了神,他揉着疼痛的耳朵说道:“小姐,能不能轻一点啊?这样扯很痛的哩!”
“不这样用力扯,你会醒过来吗?”她翻着白眼瞪着他。竟敢在我讲话的时候发呆,不理我!
“好了,醒了、醒了,你要说什么?”
“我刚才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待在家里!”她手插着腰,像只母老虎般地质问着楚昊。
看着她来势汹汹的泼辣劲儿,让楚昊一时忘了方才的绮思,马上回嘴道:“怎么啦?这么关心我是否待在家里呀?你是不是需要我?”
话一说出,楚昊马上就后悔了。他怎么无聊到开这种玩笑?他对她应该怀着十二万分的愧疚啊!不然最起码,他也应该为了对纪艾晴的背叛而痛心疾首,怎么现在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需要什么?你如果待在家,就给我去洗衣服。”虽然明知道他话中的涵义,也让她的脸着实飞红了一下。不过,一想到他贫嘴的恶习,逗弄女人的高超技巧,她的情绪马上又低落了。她脑中飞快地闪过纪艾晴这三个字,还有那些外界传闻不止的女人名字……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起伏着各自的情绪。
一会儿,楚昊一脸正经地问道:“怎么要我洗?不拿去给洗衣店洗?”
“因为……唉呀,反正你洗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她欲言又止地回答。她总不能明白说,因为他们昨夜的激情,衣上沾满他和她的……
“我怎么这么苦命啊?大男人还得洗衣服。”他抱怨地说道。
“喂,是谁刚才说我是客人,这些事你来做就好?”她不留情地回嘴,反正她一定要他去洗衣服就是了。
“好、好!大小姐,奴才这就去洗衣服了。”他夸张地作出弯腰作揖的姿势,逗得她不停地格格笑。
当楚昊抱起衣篮,看到自己昨夜穿的衣裤,和杜芯宜衣服上的血渍,脑中又再次受到重击。这些衣服又再一次赤裸裸地告诉他,昨夜他真的和她上床,真的伤害了她,可是……为什么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中再度升起对杜芯宜和纪艾晴双重纠葛的复杂愧疚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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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西装、有钱有闲的男子,和装扮艳丽、极尽妖媚的女子正啜饮着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都会的男女,有人相识于此,更有人分手于此;有些男女双双对对亲热地搂搂抱抱,也有些旷男怨女形单影只地孤身坐在吧台前。重金属的摇滚音乐,强而有力的节奏敲着这间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地下酒吧,这强烈的不协调感,就像是在调整焦距般,慢慢地缩小到两人之间的谈话。
楚昊啜了一口VODKA酒,开口问道:“你打电话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喂,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女记者同居,过得挺惬意的吧?说说看,搞记者是不是比较爽?她口风紧不紧啊?会不会把你的‘雄风’秘史当头条卖?”
林宏广穿着米黄色西装,梳着油头,蓄着八字胡,是个看来约莫四十五岁的肥胖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细细柔柔的,给人感觉非常地作假,一副油腔滑调的登徒子模样。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楚昊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起身欲走。
“喂喂,别走,我不说总可以了吧?”林宏广也起身拦阻楚昊的离去。
两个男人又坐回桌前,林宏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雪茄,笑眯眯地递给楚昊。
“谢谢,不用了!”楚昊寒着一张脸回答。
“我说,楚昊啊,这几年你在画界叱咤风云,你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样,成名的滋味够爽吧?”林宏广叼着雪茄点起火,含糊不清地说着。
“然后呢?”楚昊冷冷地反问。
林宏广抽了一口烟,吐出如云的烟雾。“呵呵呵,你这几年搞的女人多得都可以成立一个俱乐部了,而钱也捞够本,名字也够响亮,哪有什么然后?人生不过如此,你都有啦!”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话的,究竟有什么让你这样思考良久,兜了几圈,就是不说主题?”楚昊摇晃着高脚酒杯里的VODKA说着。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楚昊!你一语就道破我的心事,看来我不明着说是不行的了。”
林宏广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楚昊面前,而楚昊看都不看,淡淡地问道:“作什么?”
林宏广将支票更往前推,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五千万的支票,画家协会出的,希望你帮忙一件事。”
楚昊一口气喝完VODKA,尖锐地说道:“什么时候我们画家协会的理事长,要亲自作这种贿赂的下等勾当了?”
林宏广肥胖的脸稍微愣了一下,继续微笑地说道:“你很聪明,知道这是贿赂嘛,既然这样,我就摊开来说。你知道莫氏集团的小开莫岁吧?”
楚昊点了一下头。
“莫岁今年二十岁,有庞大的祖产财富,但是他却想要在画界成名,他对商界根本没有兴趣……他父亲给了我们画家协会三千万美元,希望我们能尽力让他儿子成名,闻名于画界。”
楚昊不答腔,林继续说道:“画家协会计划在下个月初召开记者会,公开为莫岁做宣传,但是,你知道的,光是这样还不够,我们需要画界龙头出面赞美莫岁的画功,如此一来,莫岁的成名就是稳操胜算了。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画家协会才不会辜负了莫氏集团三千万美元的好意。”
楚昊依旧不答腔,林宏广更加口沫横飞地说道:“这五千万算是对你的感谢,只要你在记者会上说一句话,譬如‘这张画画得很好’、‘莫岁很有才华’、‘莫氏集团小开有画画天分’等等的,画家协会将会对你的帮助非常感激的。楚昊,如何?一句话让你银行进帐五千万,不错的差事吧?”
楚昊轻轻摇晃着杯中的冰块,林宏广向柜台挥挥手,示意侍者过来。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年轻的男侍者礼貌地问。
“再给他一杯VODKA。”林宏广自做主张地说道。
“不,给我TEQUILA。”楚昊终于说话了o
“你什么时候改喝TEQUILA了?这么淡,一点都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