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您会明白的。」毕竟在粟凝的事结束之后,他仍然要和Carolyn在一起。可是,令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父亲和路远都认为他和Carolyn并不适合呢?
「那么,你尽可能将你们分手的事低调处理吧!」梁世勋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尽量。」他敷衍的说,低调处理的话,粟凝怎么可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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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梁沛轩拨通了粟凝的电话。
「粟小姐,我是梁沛轩。」梁沛轩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抑郁。
(有什么事吗?)粟凝很忙,一边讲电话,一边还跟人沟通专访的事。
「今晚有时间吗?想约妳出来聊一聊。」
(好。)
没有问原因就答应下来,她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
「妳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妳。」
(经纪人哪有所谓的下班?这样吧,五点,我在天华娱乐的楼下等你。)粟凝一切好商量,态度与前一次完全不同。
「好,晚上见。」
(晚上见。)粟凝收了线。
梁沛轩挂了电话后,发现路远在他的办公室里。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无声无息的,他以为他在拍鬼片吗?
「进来一会儿了,不过你忙着讲电话,没注意到。是和粟凝通电话吗?」
「你偷听啊?」梁沛轩不悦。
「偷听?我不觉得在粟凝的问题上,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那你要不要我把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你听?」
「怎么,梁伯伯又训你了?」路远猜测道。
他苦笑,「这么明显?」
「下一次想瞒我,记得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路远一顿,「为什么?因为你和Carolyn的事?我记得梁伯伯并不怎么满意她。」
「不满意是一回事,分手又是另一回事了。我真的怀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有什么问题?」
「因为我们的计画,我必须和Carolyn分手,甚至连父亲都要隐瞒;而我们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要让粟凝签一份合约。合约到期怎么办?她还不是要走人?」
「那约就签长一点,让我们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偷师。」
梁沛轩提出疑问:「如果她毁约呢?」
「那就把条件定得苛刻一点,让她不敢毁约。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愁什么?总之,计画已经开始了,就绝对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说得轻松,吃苦的那个又不是你。」他瞪着出主意的路远。
「追女孩子也算吃苦?」
「那就要看你追的是谁了,如果追的是一个既不漂亮又处处设防的女人,当然是一件苦差事。」
「处处设防?粟凝吗?」
他挫败的说:「她怀疑我。」
「那就用苦肉计吧,你不是刚和Carolyn分手吗?需要有人安慰,女人的心都是很软的。」
「你忘了还有『最毒妇人心』这一句吗?」粟凝心软,梁沛轩不是没有察觉,今天她的好商量,恐怕就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可是,他实在看不惯路远那一副似乎很了解粟凝的样子。
「是有,但不会是粟凝。」
「你这么确定?」
「以我的了解,绝对不会错。」路远说得笃定。
「你别再调查她了。」
路远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怕自己知道得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从路远那里了解粟凝的情况。
「那是什么理论?」
梁沛轩有点不悦的提高音量说:「总之,你别再查了。」
「你是老板,当然听你的。」路远摊手,万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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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沛轩准时出现在天华娱乐的大楼。
「去哪里?」梁沛轩问粟凝。
她爽朗一笑,「由你决定。」
「我?我不知道。」
「那么,就由我来带路吧!」粟凝想起了一个好地方。
「好,不过,可不可以告诉我去哪里?」
「一个可以平复心情的地方。」
结果,粟凝带梁沛轩到了海边。
「就是这里?」平复心情的地方?
「就是这里。」粟凝坐在沙滩上,双手抱膝,「以前我觉得累、觉得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吹吹海风、听听海浪:心里就会轻松很多。一
:晅 神奇?」梁沛轩在粟凝的身旁坐下。
「嗯,你要闭上眼睛,仔细的倾听,听海浪的声音,它在告诉你,有潮起,就会有潮落,潮落只是为了下一次美丽的潮起。人生必然会有失落与悲伤,可是,所有的失落、所有的悲伤都是为了让你更珍惜以后的快乐。」
梁沛轩觉得,粟凝是会催眠的。混合着海浪的声音,她轻柔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融在他的心底:他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不是因为海浪,而是因为粟凝,她有着令人心安的声音。
「我和Carolyn分手了。」梁沛轩低低的开口。
「我知道,今天的娱乐新闻有登。」粟凝的声音那么平静。
「我父亲还训了我一顿。」梁沛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抱怨的孩子。
「或许他只是太震惊了。」
「自作孽,不可活。」梁沛轩喃喃地道。
「什么?」粟凝没听清楚。
「我明明不爱Carolyn,却偏偏要和她在一起,这不是自作孽吗?」
她偏着头,「不爱?至少应该是曾经爱过吧?」
他爱不爱Carolyn呢?七年来,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是男人,身边总会有一个女人,而Carolyn的条件足以做他身边的女人。至于爱的定义是什么?他想,他并不清楚。
「谈过恋爱吗?」明知道答案,梁沛轩还是问了。
「恋爱啊!」粟凝突然笑了,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中学时,我曾经收过一封隋书,是班上最帅的男生写的,约我放学后见面。」
怎么会?难道路远的情报出了问题?
「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粟凝苦笑,「放学后,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才知道原来他给班上所有的女生都写了情书,因为那一天是愚人节,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而我,就成了最傻的愚人。」
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男生?以捉弄人为乐吗?
可是他又好到哪里去?现在的他,不是正在做一件更可恶、更卑鄙的事吗?那男生捉弄人,至少是在愚人节,可以当作一场玩笑,而他所做的却是设下以「爱情」作装师的陷阱。他甚至可以预想到,终有一天,她会失望、会伤心。
梁沛轩甩甩头,抛掉心头的罪恶感。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很怕那些帅气的男生,怕他们捉弄我。」
「妳怕我吗?」梁沛轩突然问。
「为什么要怕你?」
「看起来,我还是不够帅。」
粟凝笑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当了经纪人,整天和明星打交道,怎么还会怕呢?」
梁沛轩好奇的问:「为什么选择做经纪人?」
「选择?没得选择啊!」粟凝仍是笑,「我爸爸是摄影师,他过世后,为了维持家计,爸爸生前的朋友就介绍我假期到片场打工。高中毕业以后,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多想就到片场工作;后来遇到当时正红的维姐,她介绍我到天华娱乐,所以,我就做了经纪人。」
「为什么不上大学?」半工半读也可以完成学业啊!
「因为我要养妹妹。」
「妳有妹妹?」
「嗯,她叫粟冰,小我五岁,已经上大学了。」说起妹妹,粟凝感到自豪。
很难想象,这个看似单纯、柔弱的女孩子,竟然如此坚强的面对生活。
「妳满足于只做一个经纪人吗?」
「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我已经满足了。」粟凝突然笑道,「奇怪,怎么一直我在说?说说你的事吧!」
梁沛轩轻笑,「说什么呢?」
「例如童年的,学生时的趣事,开心的,伤心的;只要你愿意说,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他想了一下,「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帆风顺,不论家境、成绩,连爱慕我的女孩也多得令人羡慕,除了母亲去世,我找不出有什么值得我伤心的。」
「那开心的呢?」
「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
「怎么会?一个人总应该有一些难忘的事。」她不敢置信。
「我凡事都很顺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特别的。」
「真可怜。」粟凝喃喃地道。
「可怜?」粟凝的声音很小,但梁沛轩还是耳尖的听到了,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一切都令人羡慕的人,怎么会可怜呢?
「你一定没有试过特别渴望一样东西,没有那种渴望,你自然也就没有得到后的喜悦了。」粟凝的声音很轻。
「妳曾经渴望过什么吗?」他的确不曾渴望过,因为不需要,只要是他想要的,一定能够得到。
「我?」粟凝不禁露出向往的神情。
「是什么?成功的事业?浪漫的爱情?还是无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