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可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耶!」
有枪的追没枪的,两人玩了起来。
「走吧!这里是我们以前常来的地方,也许走一走,会让妳记起一些东西。」方才一直安静独立在酒柜旁沉默不语,外型看来满好看的男人走过来轻轻在她耳边说。
钟戈彤看看待在客厅里的朋友们,他们看着她和那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反对,反而是有什么默契一样,陆续的起身,「妳就和小正一起去看看吧!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妳。」
钟戈彤觉得那群人像是有什么刻意的阴谋存在,他们也离开得太整齐画一兼匆忙了吧?
「是啊!做得太明显了一点。」小正摸着下巴刻意留的胡碴子说:「放心,我不会对妳做什么妳不愿意做的事。」
「我好像也表现得太明显了。」钟戈彤轻声笑说着。
「是啊!」叫小正的男人朝钟戈彤走去,「一,二,三!」他边走边数道。
「哇~~妳离我整三步远耶!我的天!哈哈……」笑得很爽朗。
「小熏有跟我说过你。」
「应该的,她被我烦得快死了。」盯着钟戈彤看了一会儿,「妳知道我一直在追妳吧?」他眼中深褐色的瞳子映出她的身影。
「是啊!她说得有些夸张。」她将眼转向别处,不愿意看到他那双像要挑动人心的眼眸。
「不夸张,我敢保证她说的绝对没有我做的夸张,只是,妳始终不肯被我感动。」小正淡淡的语气中像掺有少加了糖和奶精的咖啡一样,是苦涩的。
「是因为我有丈夫了?」她不了解的问。
从小熏对她说的那些关于这男人对自己的好,她实在觉得除非是心硬如铁的人,否则都应该会被感动的;而和他们在一起时的她并不是个很忠贞的妻子,这是和他们几次相处下来,他们一直灌输给她的概念。
「不是,是因为妳有喜欢的人。」
她觉得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陡然间似乎有某个东西触动了她心底最角落的部分,可她却抓不着一点线索。她不懂为什么到现在,所有人隐约都让她感觉到,占据她心中属于爱情部分那块领地的并不是她的丈夫?
钟戈彤等着他说出那个人来,但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却直盯住她,「我不打算告诉妳他是谁,我想能有一个从头开始追求妳的机会。」他知道她在等待答案。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钟戈彤明丽清净的眸子盯视着他。
小正移开眼,不肯看向她清莹澄澈的眸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公平,我只知道有一个机会能让我得到妳,只要妳愿意将这个机会分给我。」
「我唯一会爱的只有我丈夫。」她相信自己现在是爱萧政豪的。
「妳不能爱他,也不会爱他。」
走到二楼房问的尽头,拉开门,外面很特别的是一个大平台,那个平台上有一个小小的温室,温室旁还有一座秋千,门外的世界一片春意盎然,
「为什么?」话语被匆匆吹送的秋风扰得有些凌散。
「因为他害死了妳唯一的哥哥。」
「你胡说!」怎么可能?
「我没有胡说,妳从来不和我们说妳自己的事,我们甚至连妳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可是那天妳喝得大醉,吐了又喝、喝了再吐,我从没见过妳那副模样,妳那时哭着说那天是妳哥哥的祭日,那是妳唯一的亲人,妳也亲口告诉我,妳丈夫是凶手。」
钟戈彤很努力的希望能从小正那双带些深褐色的眼眸中,找到些许她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欺骗成分在里面,可惜,那眼眸中除了坦白外,找不到一丝杂质。
「那天妳也告诉我,妳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小正边说边拉开温室的门。
「他是谁?」她想要知道。
「妳看,这些全是为妳种的,妳喜欢兰花,尤其喜欢国兰,妳说那种淡然优雅的姿态是最吸引妳的。」拉起钟戈彤的手,小正带她进到里面,一盆又一盆的欣赏着,就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小温室中摆放的、吊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兰花,很优雅、很艳丽,花朵有的开得狂放骄傲、有的开得含羞温雅……温室是个椭圆造型,四面都是玻璃造成的雅致小屋,这看来不大的温室里竟摆了上千盆各式各样的兰花。
「这就是小熏说的兰房吗?」钟戈彤瞪大眼,看着这个接引进满天霞光,带点炫目光彩的玻璃花房。
「为了我,耗了你一年多的时间和所有的存款收集来的?」这里真的令她感到惊讶,她能确定这必定是她过去非常喜欢的地方,因为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他笑了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为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绽放缤纷色彩的花房,她不懂,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感情,当初的自己是怎样铁石心肠地拒绝他?为什么她能亏负这么多的情感?
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负债很沉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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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四、五点的黄昏,晚照让整座城市看起来很松散,等着下班的人们也很松散,可是在这么松散的时候,却有个很不松散的人。
「不错,我要你立刻回台湾。」对着话筒,萧劲扬语气很凝重的说。
那女人不见了!
政豪还会待在欧洲一阵子,萧劲扬得趁他回来前,让这个最有可能找得到人的人,找到人并担负起责任。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直低头看着话筒。
虽然已是凌晨时分,不过他才刚回家,所以是不会在这种时候作梦的,为了确定,他甚至刺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哦!会痛。
没想到苦苦要求要回台湾那么久都没用,今天才一回到公寓,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立刻回去;这种情况要他不怀疑自己是在作梦都很难。
「我、我立刻就去准备。」长久的等待、忍耐,总算有了结果,萧政易澄静的眸中泛起了水光,他举手擦拭了一下。
「等我,意秀,等我~~」口中忍不住喃念起来,一道悲伤又狂野的女子身影在他的脑海问浮现。
挂上电话的萧劲扬却是一脸孤注一掷的神情,他狰狞自语,「你既然没继承公司的企图心,就给我负责把那个女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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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内,萧政豪正被游说着。
「好不容易谈成了,你不找几个地方好好玩玩,多可惜?」陈合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你和Paul他们去就好了。」
「不会吧?看你这几天这么拚,我还以为你是想赶快弄完,留两天在这边找找乐子,你不会是变成和尚了吧?还是操过头,变成东方不败了?」陈合德挤眉弄眼的问。
「你放心,我要真变,一定拉你做伴。」萧政豪笑说:「我今天没心情,你们自己去就好,帮我留个好妞,改天再替我介绍。」说完摆摆手往饭店内厅走进去。
「哇~~真的要当和尚吗?」陈合德转身走过旋转门,和在外面等他的几个外国人上车玩乐去了。
萧政豪走向饭店附设的小酒吧,他对自己的心情也觉得很烦躁,为什么在工作期间会不断有个女人出现在自己脑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过,甚至他有时会失神的想起过往,想起他和钟戈彤的过往,还有自己以前住在台湾那个乡下小村的不堪回忆,怎么会这样?
他急着想回台湾,只为了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理由,他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担过任何心,现在竟然会为了她焦急着想将工作结束?!
第六章
「妳要回去吗?妳老公回来了耶!今天的新闻播得好大,说是什么商业奇才、什么促进中德商业……什么有的没的,一堆大官争着和他拍照咧!」小熏拿着早报来到钟戈彤的眼前。
「妳也躲了好几天,该回去看看吧?妳以前不是常说那里欠妳太多,妳要拿回妳要拿的,而且,那里也有一个人让妳走不开,告诉妳,我以前还以为是妳有小孩了,所以才舍不得走。
「结果妳告诉我说妳老公性无能,你们是不可能有小孩的,怎……么了?」看到钟戈彤睁着大眼看着自己,一副想开口却又犹疑的模样,小熏不解的问。
「妳知道什么叫『槟榔西施』吗?」钟戈彤问出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让她不知道能不能问的问题,那天听萧劲扬说话时的语气,让她觉得这似乎是个很低下的行业。
「就是卖槟榔的女孩啊!怎么?妳不吃槟榔的啊!而且还很讨厌,以前何凯买了一包要请妳,还被妳赏了白眼。」
「卖槟榔的女孩?那是很糟糕的行业吗?」她睁大本来就不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