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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宴席上,今日的主角柳吹雪一离去,府中好事者也无意留下,留下的全是柳逸安久未见面的好友,有当今大尉刘尚书,也有当代诗人温庭筠,还有东宫宿衡陈崇,等等许多文人志士,把酒吟诗,好不快活!
柳逸安也一曲一阕地咏歌赋诗,才情洋溢,听者莫不击掌叫好,气氛十二分地热络,在场者无人想离去。
此时东宫宿衡借着七分酒意,举杯起身,环顾四周,故作神秘的咧嘴大笑。此一动作令在场的人十分疑惑,便把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想看看他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我说柳兄啊,今日乃是令千金及笄之日,适逢天上秋月如此美好,秋风如此飒爽,各位好友借此把酒言欢、齐聚一堂,真是世上第一乐啊!”陈崇说毕,连干三杯,周遭好友感染他的欢愉,也随即饮尽。
“陈崇兄,你我相识之久矣,我会不知此时你要献宝吗?有什么把戏,你就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吧!”酒醉七分,柳逸安的脸早已经红透,他呵呵大笑地嘲讽好友,跟老友感同身受,也开心地笑了出来。
陈崇丝毫不以为忤,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击掌,声音清脆响亮,一脸的得意,令在场所有人起了好奇心,均是屏息以待。
此时就见厅上突然出现一名绝色美女,踩着莲花步般的碎步。行至大厅,对着在场者一颔首,便煞似仙子临波,翩翩起舞,一边跳舞,还可以配合音律咏诗吟唱;然她一对如流星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回眸浅笑间,有数不尽的娇媚与风情,令在场者看傻了眼,莫不陶醉在她娇媚的歌声与美艳的身影中!
一曲完毕,她对着柳逸安微微一福身,便优雅地往帐内退去。此时,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哇!陈崇,你是到哪找来这倾国倾城的美人的?”率先开口的是缉察御使候朝宗。此人才气纵横、生性风流,自忖阅美人无数,然今日所见仍令他大为惊艳。
“对呀,陈崇兄,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寻获此至宝,难道你不怕妻子吃醋吗?”柳逸安促狭地笑,仍不忘提及好友陈崇最在意的心事。
“柳兄,你可别向我妻子乱说去。”想到家中那极爱吃醋的凶妻,陈崇一改得意之色,神情略显慌张。“这女子可是京城‘落霞院’的第一花魁,名叫颜令霜,天资聪颖、才貌双全,是花了我大把银子才请动她的,今日一曲,柳府可谓增色不少,柳兄难道不应对我表示一下吗?”陈崇说到后来,不免又得意起来。
“好说,好说!哈……”语毕,柳逸安豪爽地连连干了三杯。酒尽,博得在场掌声连连。
此时,柳府因颜令霜的美妙歌舞更加助长在场每个人吟歌赋词的雅兴,他们是意气风发地谈起当年,也拿秋月与秋风作词,兴致十分高昂,一直闹到天边鱼肚白,才尽兴地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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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日的盛晏,柳吹雪这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号不胫而走,在京城更为声名大噪,上门欲与柳家结为亲家的不胜枚举,却都被柳逸安一一婉拒。这其中只有一人,却有如入自家厨房般的在柳家日益频繁地走动,而这人不用说,自然就是魏昊天了。
这天,柳逸安又同魏昊天对弈,但从他眉头深锁以及周围紧绷的气氛,很明显可知他正陷入一场苦战。
“王爷,这已是一盘死棋,你无须再苦苦挣扎了。”魏昊天仍是一派风流倜傥且自信满满的模样,一袭的白衫更衬托出他那俊逸的外表。
“春梅,去叫小姐来。”柳逸安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女儿的棋艺也非凡,便当下叫正在沏茶的春梅去唤柳吹雪出来应对。
谁知春梅却毫无反应,仍然痴痴地凝望魏昊天,待柳逸安连连唤了三声,这才回过神来;魏昊天早已习惯女人的倾慕眼光,是以他对着春梅微微一笑,害得春梅心里七上八下春心荡漾,转身跑得飞快。
“你是势必迷死全天下的女人不成?”输棋的柳逸安没好气地说。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魏昊天与他臭气相投、无话不说,俨然是忘年之交般的程度,因此讲起话来毫不客气。
“而今全天下只有一个女人丝毫不为所动,令我十分苦恼。”说毕,还煞有其事地蹙起眉来。他想到每次柳吹雪看见他便有如看见过街老鼠般的嫌恶,俊脸不由得一黯,但仍自信满满。
“我相信以我对你的认识,你不可能因此而对她打退堂鼓的。”柳逸安对魏昊天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相反地,还仿佛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内心欣赏不已。“昊天,你倒是说说咱家的吹雪为何令你心有独钟,甘心三天两头吃闭门羹,还愿意陪我这老头下棋?”
“这……”魏昊天思索了一下,便说:“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嘛!而吹雪过人的姿色必来自于她的亲娘,想必王爷也多少可以领悟才是。”
听到魏昊天机智地把问题丢还给自己,其中语带玄机,不仅夸奖自己的女儿,连妻子也一并夸奖了进去,最重要的是还不忘夸奖自己!对他狂妄的言辞,柳逸安不免折服,他拍了下魏昊天的肩头,呵呵地笑了。
“哈……好小子!”
远远就听到父亲的笑声,柳吹雪不禁翻了白眼,她很难理解她爹为何会允许魏昊天那狂妄的小子在柳府进进出出,还跟他成为莫逆之交。看了身旁依然红着脸的春梅,不难想到是魏昊天的杰作。因为春梅不断的软硬兼施,一面说是她爹硬要叫她来,一面又说魏昊天棋艺如何精湛,让她燃起胸中那把无名火,好胜的血液也奔腾了起来,今日她一定要来杀杀那家伙的锐气不可。
来人冲着她又是亲切迷人一笑,柳吹雪狠狠瞪了他一眼,丝毫不领情,她坐在魏昊天的对面,平心静气地下起棋来。
柳吹雪的棋艺可谓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不少自视甚高的达官贵人慕名而来仍然败在她手下。
她的棋风飘落流畅,而魏昊天的则是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双方实力相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步棋都让柳逸安叹为观止。
“吹雪啊,你的棋艺好像又进步不少,爹已久未与你切磋,然而这着棋看来又仿若经过高人指点似的,直逼对手要害呢,高招!高招……”柳逸安虽自叹弗如,但心里不免一阵疑惑。
“王爷,就您高超的棋艺观来,您认为吹雪今日与我对弈,究竟谁胜谁败呢?”魏昊天趁柳吹雪在深思之余,已偷偷地设了陷阱准备让她跳下去。
“这目前看来应是吹雪略胜一筹,可从你收放自如的棋步,又有很大的变数,我难以断定。”柳逸安还当真思考起来,但是他还是发现了魏昊天那精明的目光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爹,从我五岁开始,您与我对弈,难道还不清楚女儿的实力吗?我才不会输给眼前这个不肖之徒呢!”柳吹雪狠狠地下了一步致命棋,胜负已分。
“那,若是我能使这盘棋起死回生,可否请吹雪小姐下嫁给我这不肖之徒呢?”魏昊天对着柳吹雪眨下眼,无害的笑容却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好一个狂妄之徒,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让这盘棋起死回生?”柳吹雪再也无法忍受魏昊天自以为是的模样,当下决心不再与他消磨下去,出手毫不留情。
魏昊天敛起笑容,见招拆招,柳吹雪纵然使出浑身解数,却仍被他扎实的棋步慌了手脚,而门户大开!眼见自己的棋阵被敌人杀得溃不成军,柳吹雪开始显得慌乱,但仍然苦苦支撑。
“你可以认输啦,这盘棋看来是我胜了。”魏昊天轻轻啜口茶,转向柳逸安。
“王爷为证,昊天何时可来提亲呢?”
“愿赌服输,你问吹雪吧。”柳逸安震惊魏昊天年纪虽轻,但是为求胜利而散发的那股逼人气势,跟自己年轻时颇为相像,心中一阵激赏,早就忘了嫁女儿这档事喽!
“等一下,你是说这盘棋的输赢决定在我是否嫁你,那如果换个人能让它起死回生,你是否可一笔勾销,还必须欠我一件事?”早在刚才柳吹雪发现大势已去时,就叫春梅去帮她寻玉骄龙来了。
她自从教玉骄龙下棋后,不出一年半的时间,他就击败习棋十年有余的她,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她的棋艺也是因为与他切磋才日益进步的。也许今日她的功力不及魏昊天,但是天骄龙可未必会输他。
“若能赢过我,叫谁来都行。”虽然柳吹雪可是十分难缠,但是只要他使出全力,任谁也绝非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