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转头凝视她的时候,她看见的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冰寒。
“而且,刚才我才一说要送你走,你就急着献上自己的身体。”他的酷寒直逼着她。“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易霈的眼神咄咄逼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拆穿她的真面目。
事情演变至今,她知道今晚是否成功,就看现在的临门一脚——如果她能洗刷他的疑虑,她就成功了。要不然,她得赶回飞龙堂,好与哥哥一起并肩作战。
庞绢深吸了一口菸,缓缓地说:“你或许不相信,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还是希望能有所选择的。”
她抬起头望着他,烟雾平添了她的沧桑,也迷惑了易霈,但对于她这段无法辨别真伪的告白,他仍然保持缄默。
庞绢见他没有反应,心里急了,狠狠的吸了一口菸后,凄凉说:“有这么难理解吗?我想,只要是女人,当他进入房间内,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
庞绢蹙着秀眉,几近绝望地看着他,他是个很帅气的男人,高壮的身材让他在远距离外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英挺的两道浓眉与黑亮的眸子,也为他的帅气增添了不容忽视的要素。
易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这一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关键时刻,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在这一夜之后,将她抛诸脑后,而且,若不是她这么吸引他,今天晚上他就不会甘冒与老城对立的危险,救了她。
车子停了下来,他们已抵达饭店门口。
今晚是否留她,必须现在就做决定!易霈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与拿菸的老练神态,不禁想着,是否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也许,她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想度过浪漫夜晚的风尘女子罢了!
刚才在他怀中颤抖不已的,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他需要如此防备吗?今晚,何不就顺着身体的反应,在她温暖的怀中好好的享受一下呢?
虽然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对庞绢来说,却犹如隔世,她焦急地等待他的回应。
终于,易霈缓缓戴上手套,踏出司机打开的车门,转身朝她伸出手。
“出来吧,我们到了。”
在那一瞬间,庞娟知道自己已经敲开了成功的大门。
第四章
庞绢一路跟着易霈,走进下榻的房间。
竹春堂为了礼遇这位远从北海道过来协助的高手,特地承租了东京最高级的五星级饭店供他休息,他被安置住在第三十二层,而整个楼层仅有五个套房,提供客人足够的安静与宽广的空间。
一进门,触目所及的便是浅绿色系的地毯,间杂着米黄色的墙饰,整间套房至少有六、七十坪,在空问的处理上采用开放、可变化式的隔间装潢。
易霈随意将大衣丢在玄关的小椅子上,直朝着酒吧走去。
庞绢一踏近房内,视线便马上集中右方的大床上。
那张床实在大得不像话,在上头横摆了四个枕头之后,还有剩余的宽度,而长度也较一般西式的床还长,大概是为了让高壮的易霈能够睡得较为舒适。
这张床足够能容纳四、五个人同时睡在上头!
这就是她即将与他共躺的床,当这个念头浮起,她的脸倏地涨红。
易霈手中拿着两个空酒杯与一瓶红酒,走回她的身边。
“你不热吗?”
看见庞绢慌忙的想脱掉大衣,易霈放下了酒瓶、酒杯,双手伸到她的领口。
“来,我帮你。”
他站在她的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在同辈里高人一等的她,与他相较之下,显得十分娇小,他的手指长而健壮,关节处因为常年打斗而略为突出,充满了男性的力量,但他的动作却是十分温柔与细腻,令她联想起刚才他碰触她的暧昧感觉。
他不疾不徐的解开她的钮扣,让大衣倾势滑落至地毯,看见黑色礼服有如皮肤一般紧贴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呼吸,轻微地上下浮动。
轻薄的黑色丝绸下是一层近乎透明的白色纱质布料,为了展现她迷人的身段,设计师特别在外层设计出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洞,让白纱从底层衬透上来,在她的胸短处形成一朵含苞初绽的杜鹃花。
易霈看出设计的巧思,指尖随着镂刻的线条,在她的身上缓慢的舞动。
“为什么干这一行?”
“家里需要。”这个答案其实十分接近实情。
易霈冷哼了一声。
“酒店里的标准答案,一百零一个理由都是这个。”
“信不信随便你。”她耸着肩回答。
“杜鹃?你一出道就取了这个名字吗?”
她微薄的衣料根本抵挡不了他的触摸,隔着两层纱质布料,她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指尖滑动的路径。
“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声音有些轻颤,抬头凝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微的不安与惶恐。
“是杜鹃鸟?还是像你身上穿的这朵杜鹃花?”他的指尖已划过花的外廓,转而描绘托住花朵的小枝干。
“是杜鹃花。”随着他的指尖往下滑动,她的身体已不断地发出警讯。
“白色杜鹃花……很美的意境,就像你的人一样。”话语一歇,他的指尖到达了枝干的底端,依照设计师的巧妙安排,正好落在她两腿之间的下腹处。
他的指尖在那一点镂空处逗留,虽然没有刻意的施压,但庞绢却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部窜升上来,红透了她细白的颈部。
他将她身体的变化收入眼底,眯起眼睛说:“你说你出道了三年?”
庞绢点点头,记起自己在酒店里撂下的豪语。
“我还记得你说,出道三年,该会的也都会了,是吗?”
他的手挪到她泛红的颈部,抚着那个完全无法掩饰的证据。
“那怎么还学不会控制脸红呢?”他略带质疑的盯着她,却也没有期待她的回答。
他们两人沉默地对望,庞绢则在脑中思索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她知道时间已经愈来愈紧迫,再也不能迟疑!
她将手伸到背后,想拉开礼服后面的拉链,但却被易霈阻止。
“不要急,夜还很长!”
他侧过身,倒了一杯酒给她。“喂我喝酒。”
她接过酒杯,丰润的红唇抵住杯缘。她看见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暗沉,知道他对她并不如表面上的冷静自持,所以,她开始像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玩起诱惑的游戏。
她的舌头先顺着杯缘轻轻舔着,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微启双唇,浅酌了一小口,然后嘴里含着沁凉的液体,踮起脚尖靠近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脑后。
易霈缓缓的倾身靠近,微斜着头与她的唇瓣相接,她微微的张嘴让液体从唇缝中渗出,他则像个小孩般的吸吮她,饥渴得如同在吸吮母亲的奶水。
温热的酒流入易霈的喉中,燃烧了他的整个人,他使力用唇抵开她的唇。
他的舌在她的嘴内翻转舔舐,彻底地洗净她,冲撞的动作如同男女交欢的韵律,让她的唇瓣因摩擦而更显得丰润与红艳,身体也无端地燥热起来。
他在她濒临疯狂边缘时停了下来,不再掩饰眼里的激情,粗嘎地说:“夜还很长。”
他将手指伸进她的酒杯里,浅沾着酒液滴到她的耳后,再顺着耳背滑到颈动脉处。
冰凉的酒液滴在她微微发烫的肌肤上,温温地散发出香醇的酒味,他伸出舌头,沿着酒滴的路线舔舐,将她柔细白嫩的肌肤当做下酒的精致佳肴。
“好甜的酒。”他的鼻端触碰她的后颈,轻轻地摩挲她的颈侧。
“嗯!”她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舔吻,当他用牙齿轻啃着肩胛骨时,她犹如被电击般轻轻抖动。
“你在发抖?”他两手抚摸着她起了小疙瘩的修长手臂。
“只是有……点痒。”她撒着谎,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唤醒。
他虽然心知肚明.但并没有拆穿她。
“是吗?原来你的身体这么敏感,也难怪你常常去脸红。”
他以同样的手法用酒与舌头洗净她另一侧的肌肤,慢条斯理地玩弄着她的感官——他的前戏就像是对待处女般的耐心。
易霈不是个笨蛋,他知道即使她看起来再怎么年轻,再怎么容易脸红与稚嫩,任何踏进酒店的女孩都不可能还保有纯真,但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脱光她的衣服,将自己的灼热马上埋入她的体内?
她的感觉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因为,他有预感今天晚上绝对不是他俩的唯一一次。
他想用所有的方式会细细品尝她的身体,感受她对他每一个挑逗的感觉。“告诉我,除了酸,你还有什么样的感觉?”
“热热的。”
“哪里热?”
“全身上下,尤其……”她偏着头,让他的舌头能扩及更广的范围。
“尤其什么?”
“这里。”她实在羞于启口,只好怯生生地捉住他的手往她的下腹部摸去。
当他触摸到她的底裤时,他沙哑地笑了,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渗出湿润的热情。“不要这么快,杜鹃,我说过了,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