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沈语茉吧?
在得知她没有回沈家后,他曾经心急地想要寻找她的下落,但他却明白自己早已放弃了关心她的权利。
所以,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悬念。
后来,他听到了她早巳出国的传闻,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伤她太深,所以她才不得不出国远去?
严耀煜苦笑着摇了摇头。
近日来,随着心里仇恨的逐渐消融,他对她的思念开始像春草般日日滋长,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尝过爱情滋味的他,开始能理解父亲那种千帆过尽皆不是的感觉。
爱了就是爱了,是很难消除或转移的,如果不是母亲的个性过于执拗,父亲又过于专情,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如同水火。
该怪谁呢?爱情里的对错,有时是很难论定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的他,又有何立场去追究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呢?
他该去找沈语茉吗?
她是否会原谅他曾给予她的难堪及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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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倩儿好心情地走进严耀煜的书房,她可是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严耀煜。
谁教她被沈语茉挑起的疑问,一直无法获得解答呢!
看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严耀煜,朱倩儿忍不住出声调侃:
“严总裁,又在发呆啦,小心再这么下去,哪一天会在不知不觉中断送严氏江山。”
严耀煜黑眸一闪,转身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朱倩儿。
“怎么?一度完蜜月,就迫不及待来看我这个旧情人。难不成你欲求不满,想来找我这个旧情人叙旧?”严耀煜立即还以颜色。
“去、去、去!你少乌鸦嘴,我跟我先生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朱倩儿不悦地啐了口,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玩得还开心吧?”他随意问了声。
“有情人相伴,又身处风景如画的欧洲,怎能玩得不开心?哪像有人孤家寡人一个,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这是在调侃我?”严耀煜好脾气地问。
“是你自己对号入座,不关我的事。对了,我在欧洲倒是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你要不要猜猜看是谁啊?”朱倩儿故弄玄虚地道。
“瞧你兴奋的模样,大概是哪个好莱坞明星吧!”严耀煜瞄了她一眼,不感兴趣地回答。
“不对,说起来我遇见的这个人,和你的关系匪浅。”她卖了个关子。
和他关系匪浅?到底是何人?
“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严耀煜没耐心地催促道。
“就是正牌的严太太,沈语茉罗!”
朱倩儿仔细观察着严耀煜的表情,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那抹光亮。
“好笑的是,她竟然以为和我结婚的人是你。”她又道。
“你……”
严耀煜神色紧张地欲开口,却被朱倩儿抢白。
“放心,我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只是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严耀煜长叹了声,
“我有的是时间,你就慢慢说吧!”朱倩儿好整以暇地等着,严耀煜开口谈感情可不是天天听得到的。
严耀煜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并述说自己近来的心情转折。
“既然想通了,那就去找她吧!”朱倩儿衷心地建议。“不去争取的话,小心她被人抢走,到时候你就会抱憾终生。”
“如果她已经另有所爱呢?”这也是他所担心的,爱情这件事,很容易因时间和空间而发生变化,更何况当初她是在被他伤透心的情况下离去。
“要不抢回来,要不就放手让她走。”朱倩儿回答。
“只是看沈语茉的表情,似乎还很在意你我之间的关系,因此,她另有所爱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也很难说,毕竟她们在爱丁堡相遇已经过了一个月,这期间出现追求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严耀煜在意的神色,让她决定保留后半段的话。在爱情面前,再强硬的人也得弃械投降,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就连强硬如严耀煜者,也不例外。
朱倩儿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我也该回去了。”任务达成,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怎么?怕你老公嫉妒?”严耀煜调侃道。朱倩儿的一席话让他厘清思绪,心中仿若放下大石,语气也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嫉妒,有时候是男女关系的春药。”稍微让老公紧张一下,让他更珍惜自己,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朱氏爱情守则第一条。”
“朱氏爱情守则?真有你的。”严耀煜放声大笑。
不过,嫉妒这味药放太重,可能反成男女关系的毒药,适量的拿捏是很重要的。朱倩儿在心里补充,挥手告别,转身离去。
第九章
沈语茉独自走在灯影迷朦的街道上。
近日来,商怀书越来越明显的倾慕,逐渐使她有无力招架的感觉。
起初,她也尝试去接受他的感情,但她早已心如止水,他的深情反倒成了她的负担。
也许她该和商怀书说清楚,以扼止他无止境的迷恋!
正在思索时,黛安家附近突然走出一名华裔中年男子,让沈语茉吓了一跳。
那名男子必恭必敬地朝她鞠了个躬,开口道:“严夫人,严先生请我过来接您,这是他托我转交给您的信。”
沈语茉震惊地张大星眸。严耀煜竟然神通广大地得知她的落脚处!
突然,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起,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接过信后,她惊惧地拆信阅读,好奇严耀煜不远千里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只见白色的信纸上,以苍劲的字迹写着——
语茉:
为何没有告诉我念祖的存在?
事关念祖的未来,请至饭店一叙。
耀煜笔沈语茉踉跄了下,浑身无法自己地颤抖,她不惜远走他乡以隐瞒的事情,终究还是让他知道了。
“夫人,你没事吧?”中年男子关心地问。
沈语茉默默地摇头,试图压下自己心里翻腾的恐惧。
面对严耀煜以念祖的未来威胁的字眼,她能不去吗?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沈语茉苦笑了下,对着中年男子说:“饭店在哪里?带我去吧!”
而后,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她坐上黑色轿车,朝爱丁堡市区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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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耀煜斜倚在饭店的窗口,眺望在黑夜中仍隐约可见的城堡灯火,思绪回到了刚接到征信社报告的那一刻。
为了寻找沈语茉,他托征信社代为调查,没想到竟意外捎来念祖的消息。
乍见肖似自己的小男孩照片时,他的呼吸为之一窒,而后心中充满欣喜。
一向冷情的他,不曾有留下子嗣的想法。在与其他女子欢爱时,向来极小心地做好预防措施,以避免留下不必要的牵绊。
或许是一开始就对沈语茉动了心,在与她欢爱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采取一贯的预防措施。
一阵敲门声让严耀煜回过神来,他转过身,见到沈语茉独自走了进来。
乍见到他,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心碎回忆涌上心头。
为何他要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难道她所受的伤害,还不够偿还他母亲在婚姻中得不到所爱的苦?
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下她的脸颊,待她回神,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他走上前擦掉她颊上的泪水,在这一刻,他更深切体会到自己对她的伤害存多深。
不然,以她的坚强,又怎么会在自己面前难掩脆弱地掉下泪来?
“为什么不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呢?”沈语茉拨开他的手,别开视线,不愿让他窥视到她的伤痛。
“我无法放开你。”他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如黑洞般空虚的心,只有她能填补。
“难道真要我一辈子痛苦,才足以偿还你母亲所受过的情伤?”沈语茉哽咽地问。
他看着她如泣如诉的美眸,内心深处浓得化不开的相思逐渐泛滥,“我来,并非为了恨,而是为了爱。”
沈语茉闻言浑身一颤,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如果有爱,他又怎会伤得她体无完肤呢?
“我无法失去你,语茉。当初由剑桥返回玫园时,我就发觉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你动了心,但也在那时,我得知你母亲向红玫就是我父亲旧情人的消息。”
沈语茉责怪自己太傻气,才会深陷在爱情的泥淖中无法自拔,就连此刻,在听到他动人的告白时,她原以为已经死寂的心,又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但现在的她早已没有权利放纵自己的感情,念祖是她目前唯一的考量。
她重新筑起自己的心防,冷冷地回道:“这又是一个复仇的伎俩吗?”
“不!”他开口否认,“我承认刚得知上一代的纠葛时,曾经想过要借由对你的报复,以惩罚我父亲在婚姻中的不忠诚。但回台湾后,我无法狠下心,又无法放下自己心头的恨,所以才逼你走。直到最近,我终于对上一代的爱恨情仇释怀了,才敢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