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飞脚欲踢张学友的要害,幸好他身手敏捷,半秒钟後已飘然连退数步。
我笑了,对张学友说:「我跟你相反奸了,左脚先『抝柴』,十分钟後轮到右脚!」
「黑心!」
校花在我意料之内的一脚伸向我的要害,我也早有准备,一早把背囊掩在身前。
张学友忽然惊恐地大叫起来。
「阿定哥,你『爆缸』了!」
「哪裏?」
张学友呆瞪着我腰部以下的地方。「像开水喉一样!」
我低下头看看,果然发现鲜红色的液体流满了一地。
我吓得连忙挪开掩在身前的背囊,才知道流血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 Tough背囊。
我将背囊内的那罐XO牌士多啤梨汽水取出来,刚才校花那一脚竞踢破了罐身,令裏面的汁液进射而出。
「有没有搞错呀?」我看看自己被弄得黏黏的名牌背囊,以怨毒的眼神望向校花。
「那是破财挡灾呀!」张学友为校花讲好话。「你想一想,如果刚才爆破的不是可怜的XO,就是阿定哥你的Hello Kitty呀!」
我苦笑了。「我该谢谢校花吗?」
「礼貌上也应该的。」张学友想了一想说。
·「藤女士,谢谢你!」我把脸转向校花。
「Wellcome!」
学友说:「不可为气惠康』卖广告啊!」
本来脸上一度紧张的校花也回复笑容来了。
当我忙着到洗手问清洗背囊时,回头一望,两人已闹作了一团。我开始明白校花怎会喜欢张学友,也许他真有一种令她快乐不绝的能力,而我
自知欠缺这种能耐,做不到没有一秒钟的闷场。
为背囊「净身」後,我在走廊上碰到植瑶正和一群看来是新移民的女生在交谈,她留意到我,跟女生们说了一声,便向我笑着迎过来了。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套装,却叫人看得舒服。
我看看她背着的小背包。「你带了什么去旅行?」
植瑶毫不介意地把小背包拉开来给我一看,裏面有四件自制的三文治、一瓶用汽水瓶装着的清水,还有那架录影带牌子的Walkman。
我也不避嫌疑地把背囊拉开来,裏面有OGameboy啦、香口珠啦、薯片啦、金龟唼鱿鱼丝啦、UNO牌啦……总之就把整个背囊也添满了。
「三文治是你做的吗?」
「是啊。」
我从袋中拿出一包薯片。「跟你交换一件三文治。」
植瑶笑着把用保鲜纸包得好好的三文治交到我手上,我则把珍宝装的薯片塞到她手上。
「小心流鼻血啊!」我笑着警告。
「收到!」她用广东话笑说。
我还想说什么,那群女生已远远地唤植瑶过去了,我对她体谅地说:「我们迟些再谈。」
植瑶向我抱歉地笑了笑,便走过去,我看看那群女生,她们却乘植瑶不觉时向我露出一脸显而易见的烦厌表情,我只奸假装看不见:心裏却有点不自在,我到底开罪了她们什么呢?
难道她们怪我妨碍了她们一分钟的谈话吗?
走出操场,校花见到我便问:
「植瑶呢?她不会忘记今天是学校旅行吧?」
「她已回来了。」
「不见她啊。」
「她与别人在交谈。」
「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吗?」
「一是Form 2的新移民学生。」我告诉她。
张学友在旁边插嘴:
「菲佣也喜欢聚集在一起啦!何况是新移民?」
我的脸色一定有点不好看,校花连忙用力一拍张学友的後脑。
「不要胡说!」
张学友痛苦地抱着後脑,边呼痛边问我:
「阿定哥,你认为我有说错吗?」
我向他苦笑了一下。无法欺骗自己是毫不担心的。
「不,张学友也说得有理。」
我心裹毫不希望如此说。
⑤ ⑤ ⑤
集合後,我们中三A班被编排到一架旅游车上。我发现坐在身边的忠平居然带了篮球。
「我们现在去哪裏,你知道吗?」
「新娘潭,不是吗?」
「你知道新娘潭的地理环境吗?」我啼笑皆非地问。
「不知道啊,希望那边可以打篮球吧!」
「有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在水裏打一场水战·」
我问他:「少打一天也不行?」
「……最好不必吧……」忠平想了一想说。
我没好气地回过头去看别人,发现我在课室的邻居小朱正在我和忠平後面,怀中紧抱着旅行袋,双手合十,神情严肃。
一小朱同学,你在做什么?」我扬声问。
「祈祷。」
一今天阳光普照,不用祈祷也不会下雨吧?一
一不,我在祈求我们不会遇上车祸。」小朱凝重地说:「上星期我看新闻,南斯拉夫发生了三不旅游巴滚下山坡的车祸,车上四十五个正开开心心地去旅行的学生有二十五人惨死,其余二十人分别受了轻伤至重伤。」
小朱此言一出,旅游巴上热哄哄的同学全部停止了谈话,一同用仇限的眼神望向小朱。
小朱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我……我是说真的!」
大家正想责备小朱,一把颇为熟悉的声线从车後座挺身而出:「小来说的是事实!」
天啊,又是张学友,他一定是趁大家不觉时,混到F.3A的车上来。
「不过,他所说的资料并不正确。」张学友无厘头地从後座走到前面,拿起广播咪,像个导游似地说:「我昨晚看CZZ,学生的死亡人数已增加至三十件,有十人仍然危殆,一个变植物人,只有四个出院。」
我们F.3A班四十五位同学无一不是面有怒色。
「为了平息大家紧张的心情,我决定给大家猜几个谜语,大家准备好了没有?」
「收声!快返回座位!」
「先生贵姓!?」张学友给人大声暍止,不禁用爆咪的声浪回击。
「小姓李!」原来是健硕的司机先生,他回过头用非常不耐烦的语气对张学友说:「我有权叫你收声兼且坐回去吧?」
张学友只好无奈地回到後座,不忘提醒司机:「小心驾驶,不要滚下山坡——」
「收声!」
「OK!」张学友急急跑回後座去。
忠平在我身边笑说:
「如果没有遇上恶司机,我们大可叫植瑶唱歌助兴呢。」
我看看坐在前座的植瑶,她应接不暇地跟几个女生在笑着说着,我认得那几个正是当初揶揄过植瑶不懂用中文念书的女生。
「我想,她不会唱的了。」
我将目光从植瑶拉回忠平身上,用一种很确定又略带失望的语气告诉他。
⑤ ⑤ ⑤
到达新娘潭,我们跟随大队到了集合地点,解散後,我和忠平、校花、张学友、季初、小朱等人奸不容易才抢到一个炭炉,我正想叫植瑶一起BBQ,但她已经走去附近中二女生们所起的炭炉了。
小朱忽然问:「你们有带罐头刀吗?」
我看一看他,他手上拿着几罐午餐肉、热狗肠。
「用牙咬开吧。」校花笑小朱。
季初说:「小朱,你的烧烤包呢?」 ;
小朱露出一副「天啊,为何天意总爱作弄我喔?上的悲壮神情,惨,他居然只准备吃罐头度日。
校花从自己带来的烧烤包内分了一只鸡翼和一条香肠给小朱,我们几人也自动自觉地分了烧烤包内一些冷藏食物给他。
小朱含着泪水接过了,两眼含泪地致谢辞:
「谢谢各位像耶稣般仁慈,为了成全我而作出五饼二鱼的决定,小弟无以为报,只好祝福大家在新娘潭不要撞鬼,传说这裏有个穿红衣服红鞋子自杀的失婚新娘,会不定期出现……」
我们几个人一齐向这位报忧不报喜的死人小朱发出嘘声。
小朱奇怪地问:
「难道大家有兴趣撞鬼吗?」
我问大家:「各位想甲乙丁小朱吗?」
「什么叫『甲乙丁』啊?」小朱问。
「小丙!」张学友马上解答了他,第一时间与我并肩作战,冲向小
朱,对他拳打脚踢,校花稍後也加入战团,我瞪着手执烧烤叉走上前的她,问她:「你想做什么?」
「插他罗!」
「你有病啊?」
校花抛下了烧烤叉,欲走过来伸脚踢小朱,我又阻止她:「你的『斗零踭』比烧烤叉还要厉害!」
校花索性脱下高跟鞋,用脚板向小朱身上不断践踏。
小朱发出像宰猪的惨号。
忠平向我们笑笑。「我替你们去河边洗叉。」
季初说:「我同你去。」
「一不用了。你快起炉吧。」忠平拿起一大把烧烤叉,对季初笑说。
我们三人将朱『小丙个够』后,四人也气喘喘地暍着汽水,季初看
了看手表。「为何忠平去了河边半小时也未返?」
面部被打肿了l/4倍的小朱说:「如果忠平被急流冲去了,我们可能要在南中国海寻回他呢!」
季初脸色一白。
我扬一扬手。「手足们,上!」这一次不止张学友、校花,连季初也向小朱扑过去了。
我对大家说:「大家尽情打吧,我去河边找找忠平顺便洗个脸。」
「我也去。」季初暂时停下手来,转过身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