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一个理由。”常欢偏过头,用着超卡哇伊的表情说:“我想你嘛!”
桂姐将调好的酒放在托盘上,捏了一下常欢的员头,说:“你这张小嘴呀,骗死人不偿命。”
常欢还来不及再说些甜言蜜语,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欺近她说:“小可爱,你终于来了。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可想死你了。”说完一只肥油油的手就预备伸向常欢的腰。
是那个好色的死胖子!常欢在心底暗骂着。
“非分之想”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贴切,明明是间纯饮酒消遣的酒D巴,就偏偏有些人带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目的前来,几杯黄酒下肚以后就对着店里漂亮的女服务生毛手毛脚,常欢就不知遇过几回相同的例子了。
其他女同事们,即使怨声载道也不便和客人面对面冲突,倒是养成了闪躲的好功夫。就像常欢,她一个转身就从胖子身边钻过,嘴里却是客气的笑着说:“王伯伯,你太夸张了。”
胖子听见常欢这样称呼他,心情真是大为受挫,他也只不过三十出头,只是因为应酬与遗传的关系,使得身材圆了点儿、肚子凸了点儿,头顶也秃了点儿,只是这样而已,用不着以长辈来称呼吧!
“我差你没几岁,用不着这样叫我吧!”胖子垮着一张脸说。
“这是尊称。”常欢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
“叫我王大哥,我会常来捧你的场。”胖子拿出钞票在她眼前晃着说。
常欢皱起了眉头,这死胖子究竟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又把她当成什么人?虽然钱的确是她的最爱,但自身名节可不能不顾。
吧台内的桂姐看出了常欢蓄势待发的怒气,连忙将装了水酒的托盘往常欢的手上一放,推了推她的肩膀,说:“把这酒送去第六桌,客人在等了。”
常欢应了一声,拿着托盘便走了,剩下胖子拿着钞票愣在当场。
“王先生,我想你八成是跑错地方了,我们这儿是酒吧,不是酒店,想找乐子请到别处去吧!”桂姐难得也拉下了脸。
王胖子悻悻然的收好钞票,回瞪了她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没一会儿,常欢再度回到吧台前,问着桂姐:“你把那死胖子教训一顿啦?瞧他的脸臭的百里之外都闻得到。”
桂姐笑着摇头,无奈的说:“我只是提醒他,我们这儿除了喝酒没别的乐子。”
得罪了客人,她们的下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讨厌。”常欢十分厌恶的说:“借酒装疯。”
“嗯,这时候我就会很庆幸自己在吧台内。”桂姐的手上下晃动着雪克杯,让杯内的冰块互相撞击,发出好听的声音。
“不如你收我为徒,让我也进吧台,这样就没人骚扰我了。”
“算了吧!”桂姐倒是一副不表赞同的说:“到时吧台前客满为患,那些桌子就变成无用的摆设品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常欢嘟起了小嘴。
“才不!”桂姐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从雪克杯里徐徐倒下淡蓝色的液体,说:“你这张脸蛋儿不知吸引了多少准顾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是吗?常欢是真不知道,正如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何魅力,她有的,应该只是满身的铜臭味而已吧!
“这是第八桌的。”桂姐将酒杯又放入托盘内说。
“知道了。”常欢才刚应答,眼睛瞄到了正推门进来的一对男女时,她禁不住张大了嘴,小声的喊:“糟!”
怎么会这么巧!关振寰和钱珊珊不是去吃饭了吗?吃完饭不回家,跑来这儿干吗?
“怎么了?”桂姐对她的举动大为不解,她现在更像是只看见了猫咪的老鼠。
“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常欢拿起一个空的托盘挡住自己的脸。
关振寰和钱珊珊在其他侍者的带领下在角落里落座,大厅里一根雕花的梁柱刚好成功的替常欢做了屏障,她这才松口气,拿下托盘。
“你究竟看见谁呀?”桂姐张望着店内,不知常欢究竟在担怕着何方神圣?
“我的老板啦!”
“那有什么好躲的?”桂姐皱着眉头说:“你是正当赚钱,更何况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怕什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常欢却不敢把握钱珊珊若见着她会不会找她算账,尤其是在她将花束换掉之后……她把今天换花的事情告诉桂姐,看着桂姐的眼睛由不置信到绽放无可奈何的微笑。
“真是夭寿。”桂姐对她的行为下了注解。
“谁叫她要惹我。”常欢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那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拿托盘挡着,就算我能掩护你,经理还是会以为你在偷懒。”
“看着办吧,我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常欢打算见机行事了。
关振寰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他其实很受不了这样嘶吼的音乐,而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拜常欢之赐。
刚才在餐厅里吃饭吃到一半,侍者便过来说有人送花要给珊珊,振寰还在心中称赞着常欢真是细心,知道要把花改送到餐厅里。怎知当那束花出现在两人面前时,钱珊珊的笑容立刻像人千年寒山般迅速冰冻,而振寰的脸部线条则是怪异的绷着;他想笑,笑常欢整人的心思,但又不能笑,怕珊珊更为震怒。
一大束的黄菊?!她报复的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一点儿,毕竟这样的花多半是在丧葬的场合里见到,这倒提醒了振寰,以后还是少惹那位女煞星,免得自己也惨遭和珊珊一样的下场。
不得已,为了安抚珊珊,替常欢赔不是,他只得答应珊珊饭后的余兴节目,任由她带着他来到离餐厅不远的这间酒吧来。可是,自从进来这间店之后,他就一直感觉怪怪的,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可是他又找不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只能想着是自己疑心了。
点了一杯不加冰块的威士忌后,振寰只想把眼前的酒喝完然后走人。一整晚,他的心思完全没有跟随自己移动,反而一直停留在常欢和他的那段对话里。很显然的,除了主雇的关系之外,常欢并不希望和自己有别的发展,为什么?就只因为那些为数繁多的“女伴”吗?
更是见鬼了!那些真的只是他的女性朋友,为什么常欢非要认定他是个左拥右抱的花心大萝卜?说什么后宫佳丽无数,他何曾这样荒诞过呢?该死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没由来的躁郁感迅速蔓延,他端起酒杯,吞了一口澄黄色的液体,让酒精的灼热度延着喉咙一路燃烧到他的胃,只可惜他的神志依然清醒的惦记着常欢的模样。
吧台前的常欢尽量避免走到关振寰所在的那一区,就连在别区送酒时也尽量低调,多半时候她像是’只横行的螃蟹,背对着关振寰与钱珊珊做事,今夜可更是难熬呀,唉,人哪,真是不能做坏事,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冤亲债主逮个正着,就像她现在这样。
“振寰,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嘛?”钱珊珊娇嗔的嚷着。
“啊?”振寰回神,找着借口说:“音乐太吵了,听不清楚。”
这倒给了珊珊一个很好的借口,她从桌子的另一边挨到了他身边,身子几乎贴上他的,说:“我问你要不要跳个舞呀?”
舞池里,俪影双双,浪漫的音乐、昏暗的灯光、醉人的醇酒,构成了调情的绝佳要素,钱珊珊就是想利用这样的机会接近振寰,如果能成功的将振寰勾引到床上,那么即使她不能成为关夫人,至少也会获得一笔为数不小的报酬作为夜渡资,无论如何,她绝对是双赢。因为振寰挺拔壮实的身躯,她早垂涎已久了。
跳舞?他可没那个心情,他只想快些儿送珊珊回家,然后绕到常欢那儿,但是……绕过去干什么呢?再一番唇枪舌战吗?他很懊恼的发现,撇开公事不谈,他们在每一次的交谈里,几乎都充满了火药味,想要心平气和的聊些日常话题还真是很难,这样坏脾气的女人却偏偏让他牵肠挂肚,究竟该气自己还是该气她呢?
常欢虽然一直隐藏着自己身子,但眼睛却不是那么的受控制,总会不由自主的飘向角落那引人注目的一桌,看见钱珊珊一对傲人的双峰几乎挂在振寰的手臂上,她真想在她的峰沟里倒冰块,看看热涨冷缩的道理是否同理可证。
“小可爱,你在看哪里?”王胖子又凑了过来,一只咸猪手也死皮赖脸的伸了过来。
这次因为常欢分了神,来不及闪躲,纤细的腰上已经挂了几斤重的蹄膀。
“拿开你的手!”常欢吃惊的喊着,完全忘了自己该低调处理的。
“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分上,让我抱一下嘛!”王胖子仍旧恬不知耻的说着,一点儿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