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失恋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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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觉得哪个男人欺负得了我?」菊幽反问。

  「也对。」梅笔儍气地点点头。「妳只要一开口,男人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不像我还得动手脚赶他们。」

  「妳下要因为那些臭男人而灰心丧志,我再替妳找几个好的对象,连邦金控的财管部副理好下好?上回举办活动时我觉得他人还算亲切和善,长相也不差……」

  丁兰熏从「阅男无数」的记忆匣寻找上得了台面的男人。

  「不用了,我没兴趣,以后我再也下要谈恋爱,玩那种无聊的约会游戏。」她从皮包拿出行事历,准备开始忙碌的工作行程。

  「为什么?」三个女人六只眼睛,好奇地瞅着她。

  「男人只是进化不完整的生物,我何必为了他们耽误自己的青春,不如多赚一点钱,快把房贷还清才实际。」

  「单身是很寂寞的,妳想要孤单四、五十年吗?」丁兰熏自认没法在失去爱情的滋润下生活。

  「谁说我会很孤单?」她连忙敛去眼底深浓的感伤和落寞,挤出一抹微笑,指着桌上的照片。「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宝贝女儿--芭比。」

  芭比--拥有拉不拉多乖巧温驯和黄金猎犬聪明勇敢的混血品种,是菊幽的宝贝爱犬,自从一年前在宠物店看到牠偎在铁笼中睁开爱困的睡眼,她花了三秒钟决定带牠回家。

  兰熏垮着脸,露出嫌恶的表情。「妳那只走到哪、撒尿到哪的笨狗啊!」

  「拜托,牠是因为下安才会在妳的高跟鞋上撒尿,现在我请教练训练得非常好,比较听话了。」

  「一个孤单的女人和一条爱撒尿的母狗,相依为命四、五十年,最后女人老了,牠有可能啃掉她美丽的脸庞,妳真的要寂寞过一生吗?」兰熏光想就觉得这种人生太过悲凄可怜。

  「那我倒要考虑看看,到底要让芭比啃掉我的左脸还是右脸。」她恍若没听懂兰熏话里感伤的措词。

  「等一下。」戚竹影拿出命盘,端凝着菊幽姣奸的容颜。「我看妳今年红鸾星动,印堂发红,不可能单身一辈子,搞下好年底我们就会收到妳的喜帖。」

  「竹影,妳的八字若批得这 准,干脆在行天宫前设个摊,挂上铁口直断戚半仙的名号,不用来这里辛苦的拉广告,天天喊着业绩压力奸大。」

  竹影悻悻然地想辩解时,菊幽的手机恰好响起,中断了她们的话题。

  「张伯,我是何菊幽,有什么事吗?」她从来电显示看到是大楼管理员张伯。

  「何小姐,妳家淹水了,赶快回来啊……」张伯操着浓重的上海腔,在电话另

  一端慌张的陈述。

  「淹水?」菊幽转头透过玻璃帷幕,看着窗外清澈湛蓝的天空。「张伯,外面没有下雨,再说我家在三楼,不可能会淹水。」真爱寻人开心。

  「不是啊,俺没说错,妳隔壁新搬来的樊先生在整修什么……花房来着,刚才搐断了水管,整个水都溢出来了,从那个共通的阳台渗进妳的客厅里……」

  「所以我家真的淹水了!」菊幽拔高细细的尖嗓,想象灾情严重到什么程度。

  「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淹水了。」她迅速的收线,利落的打开公文包将行事历、手机、钥匙扫进皮包里。

  「妳家在大安区,又是三楼,怎么可能会淹水!」会淹水的地段应该是社子岛才对。

  「一言难尽。」她拿起外套,一边叮咛。「我要赶回去看灾情有多惨重,等一下老板若找我,请秘书把电话转到我的手机上。」她拍着竹影肩膀。「妳,今天要和恰然代理商的副理开会,讨论下个月广告的金额和赠品赞助事宜。

  「兰熏,今晚本土设计师的秀服展示别忘了。」她交代着每个部门的工作内容。「梅笔,下午两点巴黎那边会传明年早春的秀服照片过来,妳要负责收档、归纳,顺便联络模特儿拍照的通告。」在拉开门板的那一刻,她已经把大家的工作内容交代完毕,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停车场,十万火急的将油门踩到底,消失在街角。

  「如果她谈恋爱也有工作的冲劲,就不会一直失恋了。」兰熏对她的办事效率佩服到五体投地。

  「难怪湛老板会升她做主编,她的脑子比计算机还管用。」梅笙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我真的没看错,她红鸾星动,今年有喜,为什么没人要信我呢?」

  「如果有一天菊幽不再讨厌男人,我就信。」

  「如果她不讨厌男人,那失恋女王的封号就得换人当当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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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令齐将水管的开关闸关上,强大的水流立即止住,宽阔的地板像涨潮的海岸,海水淹至他的脚踝,泰半的装修工具全都泡在水里,水很快地从房子的这头漫至隔壁的阳台。

  「总开关关上了吗?」张伯倚在门边关心灾情的同时,也述说这间房子的故事。「当初这栋房子共有九十坪,可是吴先生和吴太太离婚后,就把房子隔成两半,吴太太分到六十坪卖给了你,隔壁的三十坪就卖给了何小姐,可是施工时却忘了将这阳台隔开来。」

  「嗯,您有帮我通知隔壁的屋主吗?」樊令齐拭着满头大汗,没想到刚才在敲地板时会掘破水管,等到用餐回来时已经酿成灾情。

  「你说何小姐啊,我打过电话,她说马上赶回来。」张伯伯搔搔额际的白发。

  「可是何小姐常常加班,工作很忙,不知道能下能赶回来。」

  何菊幽按下电梯,迟缓的上楼途中,不安和焦急袭进她的心坎。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湿气,水声断断续续传来,从阳台上漫进客厅里,泰半的家具浸在水中,她千辛万苦从尼泊尔扛回来的手工地毯如今像一块沉重的黑布,狼狈地摊在那儿。

  女人高跟鞋细碎的跑步声,引起樊令齐的注意,他连忙赶来致歉。

  「何小姐,对下起,因为我刚才和施工人员去吃饭,没注意到水管被挖破。」

  他看着她僵直的背影,觉得眼熟。「妳放心,这一切的损失我会全权负责,麻烦妳把款项写好。」

  「你以为钱能摆平一切吗?」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拾起摆在地上的木雕,潮湿的木头泛着一股霉味。

  「至少我有解决问题的诚意。」他从门缝觑着屋里的灾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下忍睹。

  「你知道有一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用金钱去衡量。」她垂眸,手中木雕娃娃夸张的笑脸,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既然意外已经发生了,我深感遗憾,但我愿意……」他看着她缓缓回头的身影,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给了他一个热辣的巴掌。「妳……」她不是餐厅里的那个女人吗?害他和尤咏慈分手,甩男人毫不心软的「杀手」!

  「什么你啊,我就是受灾户--何菊幽。」她越过茶几,怒气腾腾地冲到他的面前。「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一遇见你就有倒霉事发生。」

  「这句才是我要说的台词,我碰到妳就跟女朋友分手,还无缘无故被揍了几拳。」才脱离失恋的痛苦泥沼,如今又身陷人间炼狱里,老天,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是我叫什么机长勾引你女朋友的吗?」她理直气壮地将他逼至墙边。「是我当第三者抢走你女朋友吗?」

  「不是。」

  「那你就别说我『害』你,以后遣词用字小心一点,如果中国字认识得不够多,我下介意大发慈悲送你一本国语辞典。」她捡起地上湿淋淋的字典,强硬地塞进他的手里。

  「我……」这下他倒成了欺压善良百姓的大流氓,理亏至极。「那我们姑且不提上回的事,只谈论灾后重建事宜。」

  「你--」何菊幽狂傲地指着他的鼻尖。「搬出这栋大楼,还有,以后和我保持一公尺的距离;在街角看到我千万下要跟我打招呼;在快车道上也别超我的车、更别抢我的车位,总之,这辈子我再也下想看到你。」假如蛮横、不讲道理是女人的特权,那她执行得十分彻底。

  「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搬走?」

  她双手环胸,背对他,理不直气很壮的回吼:「因为我不想看见你。」

  「妳有什么资格叫我搬走?」

  「因为我是无辜的受灾户,你是罪大恶极的肇事者。」她趾高气昂地陈述他的罪状。

  「这一切全是意外,而且我愿意负起责任以及赔偿一切损失。」

  「我不要你的钱。」更不要跟臭男人住在同一层楼,她在心里嘀咕。

  「要不要我的钱随便妳,但是要我搬走不可能,除非……」他已经受够她嚣张的气焰,几次谈话下来也摸清楚她的脾气。

  「除非什么?」菊幽抬起头,见他炯炯的黑眸直勾勾望着自己,全身的盔甲霎时装束定位,绷紧神经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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