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呀?”争争被吓了一大跳,但直著身体不敢看,可是两颗眼珠子已经 吓得猛打转了。“是不是有蟑螂呀?”她紧张地稍稍动了一下身于。
而仿佛发现新大陆的羽菲,看她那一脸惨绿,自己发出更大的呻吟。“拜托!叫你 别动,是要你保持刚才那张表情……你知道吗?你刚才那到思春的样子就对味了!”
“去你的!什么思春!吓死我了……”争争把枕头丢向她。
“唉--”羽菲言归正题:“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王熙 ?”
“我--”争争欲言又止,脸上一红,简直是不打自招。
“那就对了!”羽菲又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我有办法了!今天晚上你就把我当成 是王熙,看著我心里想著他就行了!”
“把你当成--”
不顾争争的反应,羽菲好不亲热地接过她的腰,“钦!像这样,你就当现在正躺在 王熙的怀里……哎哟!”话还没说完,羽菲就叫了起来。
那是争争狠狠地踩上她一脚。
羽菲抗议道:“你干什么呀?给了你满足的绝佳机会,你还用暴力来回馈?难道你 心里不是那样盼著的?反正你这个人就是胆小,只能躲起来幻想,我可是牺牲色相去完 成你--”
“你还说!”争争的玉腿又踢了出去。
忙著闪躲的羽菲,也不忘要著绣花拳抵挡。
两个大女孩就这样在房里玩得不亦乐乎,似乎在拥有挥霍本钱的青春里,嗔痴爱恨 并未那么明显而深刻。
而怀抱著「初生之犊”的大无畏精神,风羽菲完全不知自己所要挑战的关卡。
──那是世间男女都难闯的情关。
☆☆☆
看了著腕表,羽菲发现自己还有十分充裕的时间。
她一个人在市区闲晃,走著走著,总感到两条腿硬梆梆又凉飕飕的……唉!她低头 望著身上的长裙,知道是它在作怪。
而始作俑者的爸妈,只差没请出祖先牌位,硬逼他套上这条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大圆 裙。
为了顾全大局的羽菲,只好“忍辱负重”地拖著这条裙子逃出家门,否则她还真怕 老妈会把她当成圣诞树一样装饰。所以,她放意说去整理头发,答应依时间地点赴约去 。
行经一家商店,望向那落地橱窗,羽菲的脚步忽然慢慢地停了下来。
她瞪著窗镜里的自己,皱皱眉,然后摇摇头。真是要命哦!
怎么她穿裙子走起路来,活似罩著被单踢正步?
唉!这人就是不能“作怪”,一作怪连自己都别扭起来……作怪?羽菲忽然联想到 什么似的,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那滑溜的短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里萌生。
想做就做!于是,她开始左顾右盼找寻美发店。就在她发现到一家颇有规模的美发 店时,忽然--
“哎哟!”夹在人潮中的她,感到一阵撞击,才想开口骂人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叫 :扒手!
羽菲敏感的往自己的背包一瞧,咦?怎么背包成了吊带?她的皮包 --
“有人偷钱哪!”她立即引吭高呼起来。
随即,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扒手在这儿!”
她一愣,定眼瞧著那声音的来源。
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正揪住一个小男孩的手,而那小男孩的手里紧抓的,正是她 被扒走的皮包。
“这……”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实在是眼前这个见义勇为的男人,帅得教人眼花缭乱。瞧那如精琢雕像的五官…… 。嘿!简直是酷毙了。
一向把帅哥视为异类的羽菲,不得不承认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真够呛人的。
愣了半晌,最后还是那个小扒手的求饶声拉回了她的神智。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我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求求 你们……”
仔细端详那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男孩,那惊恐、求饶的神情,教羽菲看了有些难受 。
“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学人家做坏事呢?”她伸手取回自己的皮包,顺口责问。
“我……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身边的围观者愈来愈多,羽菲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今儿个如果换成了个獐头鼠目之 辈,那她一定大发雌威,坚决挑战罪恶;可是……瞧这个丁点大的小罪犯,尽在那儿低 声哀求,硬教她大小姐心肠狠不下来。
“算了吧!给你一个机会,你走吧!”
男孩如获生机般地朝著她道过谢后,正想拔腿逃跑,可是 --
“不行!你要将他交给警察才对!”那帅哥的手仍未松开,他一手钳住男孩的手腕 ,一手将羽菲的皮包又拿回来。“这是人赃俱获,你不能就这样放了他。”
“喂--”羽菲瞪大眼,对上那名帅哥沉定的眼眸。
那名小男孩自然又在一旁哀求不已,羽菲愈来愈听不下去了。
“放他走。”她再度重申立场。
“送警察局!”帅哥依然固守理念。
羽菲开始火大了。“你这个人也真奇怪了,他偷的是我的皮包,关你什么事?”
风羽菲自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帅哥,正是展慕伦,亦是她今晚约会的男主角。
或许……这场邂逅,正是老天爷的旨意。
展慕伦气定神闲地望著这个容貌娇俏却稍嫌火爆的女孩,他保持一贯的风度,道: “皮包是你的,但是,却是我帮你抓到他的。”
“抓到他很了不起吗?”羽菲脾气一上来,那还顾得了一旁看热闹的人潮,她发起 锋来:“有本事的话,你就去抓那些杀人放火的通缉犯,他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根本还 不懂事嘛!”
“就是因为不懂事,所以才更要让他受到教训。”由于四周实在太吵了,慕伦不得 不提高嗓门。
“喂!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羽菲发现原来他也只是徒有其表,她几 乎是厌恶地睨著他。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愚昧的同情心只会姑息养奸,造就更多的罪恶。”
老天?他居然骂她愚昧?
羽菲拉高了嗓音:“我姑息养奸,那你呢?说不定他真的只是第一次,也说不定他 以后会改过,你把他送进警察局,那不是要断送他的一辈子吗?”
“就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不能让他觉得犯了错,只要赔罪道歉就可以没事,你懂 吗?更何况,如果他是骗你的呢?也许他是某家在外的游荡少年呢?这一回缺钱当小偷 、扒手,下一回呢?是不是该抢劫犯案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原不原谅这个小扒手的问题了。
羽菲硬想争口气:“是你把每个人都想得太坏了。”
“应该说是我遇到的人太坏了,帮人家追回皮包,不但没得到感谢,还得在这儿吼 得口干舌燥的。”慕伦抿了抿唇,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是你心肠太硬了……人家说‘铁石心肠’,我看你不是;铁会生锈,石头会长 青苔;而你那颗心八成是不锈钢打造的,再配合你的超级正义感,我建议你可以去扮演 ‘机器战警’。”羽菲嘲讽万分地道。
不锈钢打造的?慕伦觉得这女孩挺鲜的,他开始玩心大起。
“那我也建议你,平时该多看点书,建立一些良性的理念,别老是压马路、看电影 。一个女孩子只有美貌而没有涵养,充其量不过是花瓶罢了!”
“什么?你说我没有涵养?”羽菲气得整个人蹦向他,一副打架的模样。
慕伦瞧她那拚命一刀的架式,吓了一跳,这……怎么会有这样不顾形象的美女呢? 想想他所认识的女人,是不舍有这种泼妇似的举止外露的。
他一个闪神之际--
“啊!扒手跑了,他跑掉了--”旁人大叫起来。
一见那小男孩自他手中挣脱,而且趁机夺过羽菲的皮包,拔腿就狂奔;慕论二话不 说,也立刻追逐而去。
“别跑,你站住--”他追著男孩的身力愈来愈远。
“唉--怎么……会这样?”留在原地的羽菲目瞪口呆,懊恼了起来。
“哎呀!上当了啦!那两个人搞不好是同党,皮包要不回来了啦……”有人在旁边 说著风凉话。
是吗?他们是同党的?
羽菲立刻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现在的她,可是身无分文了。
第二章
合该两人是彼此命定的“灾星”,才会在第一回合交手,甚至都还搞不清楚对方身 分之前,对彼此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
话说这时的风羽菲,可以说是顶郁卒的。虽然弄丢的皮包内并无任何重要证件,不 会有后患之虞,而且她也火速找到附近的朋友,借到钱也完成了自己的作怪计划--就是 她改变造型后的头发。
坐上计程车,她从后视镜中看见司机那种几近惋惜和鄙夷的目光,得到教她H满意 足的“效果”。没错!她就是要教人看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