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雰,我肚子饿了。」在哀悼过他的飞机模型、照机等等东西,还意思意思地掉了两颗眼泪,让靳雰看得是自责至极,在他冒出这一句话后,连忙躲到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餐。
听到厨房传来嘈杂的抽油烟机声,确定靳雰不会听到他们的Man'stalk后,靳谅大剌剌地坐到贺天牧的身旁。
「喂,你的『进度』如何?」
「进度?」贺天牧有些不解他的语意,他将视线由电视新闻的男主播换到靳谅身上。
靳谅翻翻白眼,叹了口气。
「你跟小雰到哪个阶段了?」唉,兄长难为哪,他的好朋友更是难当,送个妹妹给他,这生意怎么算都赚定了。
一丝难堪的窘迫闪过,贺天牧轻咳几声,然后狠瞪他一眼。
「你非挑这种话题来问我不可?」贺天牧没好气地问道。
「不会吧,只到B,手脚真慢。」靳谅耸耸肩,嘲笑他的「脚手慢钝」
「靳谅,你闲到想打架是不是?」贺天牧瞇着眼,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来呀来呀,谁怕谁!」靳谅皮皮地挑衅道,说完,先行送上一记有力的右勾拳。
热闹的运动大会开始喽!
靳雰皱着小脸,右边瞪一眼,左边白一眼,两个脸上都带着些许瘀伤的男人,则拼命地抢着桌上的菜肴,有时候还会来场筷子角力。
「哥,你学过拳击,怎么可以欺负他呀?」靳雰总算开口,就事论事,不过话里却有自己查觉不出的一点不舍。
靳谅在高中时期曾加入拳击社,而且打得还不错,教练也对他寄予厚望,参加的十几场比赛,都没吃过败仗,要不是他决定出国留学,可能会一直打下去吧。
「咳咳。」靳谅听见她的话,差点被嘴里的饭菜给噎死。
「拜托,小雰,他是跆拳道四段的耶,谁欺负谁?」靳谅不悦地看着偏心的老妹。
「跆拳道四段?」靳雰惊呼。
「搬去加拿大后,学着玩的。」贺天牧丢出简单的回答,另一个重要理由他可说不出口,就是因为她,他才肯去学的。
其实刚才他们两个仅是在活动活动筋骨,并没有狠拼的意图,不过就是互相攻防罢了,所以偶有挂彩,也只是小伤。
「喔。」蓦地觉得自己放心不少,怪了,她怎么会这样......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行李呢?怎么没看到。」靳雰转了个话题,莫名地不敢让自己深思下去。
「前天晚上,行李在饭店。」他可不敢突然回来打扰人家的「两人世界」
「饭店?」靳雰歪着头,沉吟了下。
「贺......天牧,我哥可以借住这里吗?」靳雰忙不迭地改口,反正她都光明正大地赖在这里了,不差她哥一个人吧,而且,靳谅也好久没回台湾了,住在饭店里,她不太放心。
「小雰。」靳谅突然觉得很感动,他老妹还是很关心他的。
「好呀,如果他赖得下去的话。」贺天牧啜了口热汤,笑得有些邪恶。
靳谅垮下脸,半瞇着眼看向贺天牧,不想他当飞利浦,可以明说呀。
等到三人边谈话边用完餐,时针已经走向八这个数字了。
「快点滚蛋!」趁着靳雰又窝到厨房整理,贺天牧不悦地踢踢靳谅的小腿,要他快滚。
「唉,有了爱情,没了友情。」靳谅装模作样地哀声叹气。
「靳谅--」贺天牧压低声音威胁道。
又来了,靳谅不悦地撇撇嘴,朝他伸出手。
「老规矩。」靳谅口中的老规矩是他、贺天牧、雷宇穹三人订下的,要是有人对另一个人有所不合理的要求的话,便要将自己的皮夹拿出来,任对方随意抽用,以作为心理补偿。
贺天牧很干脆地丢出皮夹。
「咦,不会吧,你还把这张照片放在这里?」靳谅一打开皮夹,讶异地呼道。
这张照片是他寄给贺天牧的第一张照片,也是勒索他的开始,不过,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是一直将这照片放在皮夹里,随身携带。
「啰嗦,还我。」贺天牧的面颊泛着可疑的红潮。
该死的,他忘了他还将这照片放在皮夹里,这下可好了,落了个把柄在靳谅手上。
等会儿先去把这张照片换下来再说,贺天牧在心里暗忖。
靳谅随意地抽出几张纸钞,丢还给他,然后起身。
「好啦,亲爱的朋友,我走了,别太想我。」靳谅丢下这令贺天牧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后,便离开了贺家。
「咦?我哥呢?」等到靳雰步出厨房,却看不到靳谅。
「回饭店了。」
靳雰喔了声,然后呆站在原地半晌。
蓦地,靳雰吓了一跳,因为贺天牧突然逼近了她,伸出双臂,轻易地将她困在怀里。
「妳刚才又好象叫了我的全名了,是吧?」贺天牧笑得有些得意,可,他怎么能不得意呢?又逮到一个可以亲近她的机会了。
「呃,我......」靳雰干笑了下,小手火速摀住樱唇。
刚才不该叫老哥借住在这里的,应该是她搬到饭店跟老哥同住。
老哥,快来救我呀,你妹快变成狼嘴里的小红帽了啦。靳雰不断在心里哀号着,却阻止不了他的逼近。
啊--救命哪!
他的薄唇缓慢地滑过她的手指、她的耳际......
第九章
笨蛋笨蛋,她是个大笨蛋!靳雰瞇着眼,扯着自己的发丝以惩罚自己。
昨天又落入他的陷阱,而且还欲罢不能......
靳雰胀红了一张脸,无意识地伸手拿着原子笔在便条纸上乱涂,她全然没发觉自己的表现活脱脱就是身陷热恋的小女人。
不过,他的吻,她真的觉得有一点点喜欢哪,只有一点点喔,咬咬下唇,他火热的薄唇好似又印上她的,引得她全身战栗。
「靳雰。」鱼宝儿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入办公室,偷偷地唤她。
可,靳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听到她的叫唤。
在唤了数次,仍不见她响应,鱼宝儿火了。
管他的,反正总经理不在,她干啥这般偷偷摸摸的?鱼宝儿光明正大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然后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靳雰、靳雰,收到请回答。」这小妮子又神游四方去了,鱼宝儿翻翻白眼,学着战争片里的台词频频呼唤着她。
鱼宝儿的声音穿透她一片迷蒙的意识,直至发觉到有人在叫她,早过了好一会儿了。
嗯?谁的手?顺着白皙的手背、手臂,靳雰终于仰起头。
「宝儿,有事吗?」她吐吐舌头,尴尬地笑道,她好象发呆过了头了。
「当然有。」鱼宝儿没好气地说道,楼下的八卦炒得正热呢。
「我问妳,妳昨天早上有在街上跟总经理拥吻吗?」这还是比较「含蓄」的版本呢,还有好几类更劲爆的版本在耳语间流传,速度快得惊人。
蓦地,靳雰脑中的神经像是被绷断般,啪啪啪!而且一断就是好几根。
「我哪有?」有也是在家里呀,呃,哎呀!她才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拥吻,那个长舌妇随便胡乱瞎......昨天那个不算拥吻吧?他仅是吻了她的头。
靳雰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举止有些扭捏。
「是真的呀?」鱼宝儿查觉到她的举动,惊呼道。
原来总经理跟靳雰是一对!早说嘛,干啥连她这个好朋友也隐瞒,刚才还在想如果靳雰否认的话,她便下去跟公关部那群八卦长舌妇,来个一决雌雄。
「没、没有。」靳雰下意识地忙着否认。
难怪,他昨天会笑得那么贼,他是故意的,靳雰忆起昨天的情形,更是懊恼了。
「没有?」鱼宝儿压根就不相信。
有些受骗的感觉让靳雰压下心中一抹奇异的情怀,她咬咬下唇。
「我才没有喜欢他......我讨厌他。」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自搬家后一封信都没寄给她......
怪了,她在说谎,鱼宝儿直觉地这么认为,皱了皱眉,想看清楚点她脸上的神情。
蓦地,「叩叩」两声,两个小女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打扰了,妳们的悄悄话说完了吗?」贺天牧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明明是他的办公室,他却极有礼地说道。
「总经理,对不起。」鱼宝儿连忙弯身道歉,却被贺天牧阻止了。
赫,她们谈论的男主角什么时候回来的?重点是他听到了多少?不会刚好听到靳雰的话吧?
鱼宝儿有些不安,而靳雰也是被他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
「鱼小姐,麻烦妳去帮我调近三年的营业资料,好吗?」他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嗅不出有任何异样的味道。
「好的。」应该没听到什么吧,鱼宝儿这才放下心,步出办公室,轻声地合上门。
靳雰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座位。
幸好他没听到,她像做错事的小孩,正在暗自庆幸没有人发现她做错事了。
他没听到,才怪!
靳雰气闷地盯着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