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交情深,所以他知道聂昊天只要一提到他那宝贝娘亲,所有冷酷的面孔与脾气,就会宣告破灭,因此,他才特地叫他到御书房告知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嘿嘿!亲眼目睹他变脸的过程,这可是他的一大乐趣啊!
“是吗?”聂昊天紧蹩眉头,有些气恼地反问。
哈!他终于稍稍有了表情。
“是啊,所以我才马上告诉你,可别说我没帮你。”
“要你别多事才是真的帮我。”聂昊天老实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说到当今的太后,跟他娘可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
“我是想啊,可是你知道的——”李权耸了耸肩,“有时我也拿她没办法,谁叫她是皇太后呢!”
“你——”聂昊天不悦地瞪着摆明想看笑话的好友皇帝。
“对了,你觉得我们家天承如何?她可是很喜欢你哩!我看就她好了,找一天我下旨赐婚。”
“李权!”聂昊天被他激得连名带姓冷声喝道。
通常在宫内,他是绝不会这么直接喊他的名讳的,现在却破例,可见人是真的生气了。李权暗忖。
“别气,别气,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干嘛那么在意嘛;不过,你这种无拘无束的浪子生活,倒真是该结束了。”
“我自在得很。”聂昊天冷眼睨向他。
“浪花荡生活谁不自在,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算了,先不谈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快想对策才是。”
虽然这席话换来聂昊天的不悦,但实在让李权乐得很。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为什么把这世上最会耍宝的两个娘亲,分给他们两个的原因吧,为的就是要让他们在无趣的严谨生活中,添加一些乐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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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太阳还来不及穿透薄薄的云层,射同第一道的光芒,聂昊天便已起身毫不眷恋地离开温暖的被窝。
床上的美人苏宛宛被他的动作惊醒,来不及思考就跟着下床,为他披上外衣,系上束腰,一切就绪之后,她才开口误码:“这么早就要走了?”
“嗯。”
他转过身,俊朗的剑眉一扬,薄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怎么,舍不得我走?”
苏宛宛俏脸一红,反驳道:“哪有?”
聂昊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孔忽地靠向她,“真的不想留我?”
他伸手揽住她,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贝耳。
受不住这般挑逗,她不由得嘤咛一声,纤纤细手倏地色勾上他的颈项,粉嫩的脸颊不住地磨蹭着他,吐气如兰的说:“不要走!”
他闭上眼享受着她全然肉感的魅惑,但口中仍是吐出冷然的拒绝。“不能不走。”
虽然语出拒绝但他仍以最火热的欲望回应着她,无情地撩乱了她的呼吸、心律,让她来不及生气,就又陷在他的情欲陷阱里。
两人就这样站着激狂地缠绵了好一会儿,在苏宛宛意乱情迷之际,他毅然抽身,离开她柔软的怀抱。
“该走了,我再不走,全京城就会知道我昨夜在你这花魁之王的香闺里留宿了。”他温声地解释。
看着他整半夜的背影,苏宛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虽然他的语气像是充满柔情与歉意,但实际上他却是最无情的。
但她却是怎么也放不下他啊!
“什么时候再来?”她忍不住开口问。
这问题让聂昊天蹙起眉头,他不喜欢她的得寸进尺。
也许该换换口味了。
“再说吧。”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的冷声回答,让她将其他问题都吞回肚里。
她知道对他,是不能逼得太急的。
她走向他,自身后揽住他,娇躯紧紧贴着他。“我等你。”
聂昊天面无表情地拉下她的手,没有回答径自走出房门,徒留下苏宛宛对着他的背影暗自伤心。
他才走出庄院,聂震便靠了上前来。
“少爷,王爷和王妃有请。“
这个消息让聂昊天才松开的眉头再次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属下是昨晚收到的消息。”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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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晋王府,聂昊天立刻被家仆迎到正堂。
他一进正堂,就看到双亲端坐在椅子上。
“爹。”
“还知道回来啊!”晋王爷冷声讥讽。
“好了,好了,他都回来了,你还念他。”一旁的晋王爷威严肃穆,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天生的权威气势,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但只要一遇上他的宝贝王妃,他就温驯得像只小白兔。
身为他们的独子,聂昊天知道只要他娘在场,他就什么事也不会有,所以他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轻啜着。
“爹,找我有事?”
“这什么话,难道有事才能找你?”
“爹!”他有些无奈地叫道。
“就光会叫爹,没看你娘也在这儿吗?”晋王妃不甘儿子的忽视,佯装不悦的说。
聂昊天翻了个白眼,乖乖叫道:“娘。”
“这还差不多。”等不及丈夫的温吞,晋王妃又开口道:“昨个儿听说皇上特地召见你,不知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娘,你明知道的。”他向来冷然无波的语气,难得有了情绪的起伏。
“娘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不想娶!”这样够明白了吧。
对于要分娶妻的话题,聂昊天实在感到很烦。
“不想?你说不想就得过了吗?左丞相的小儿了都娶妻生,替左丞相家添了个小壮丁!前几天我去太后那儿,大家都在谈孙子,就我没有,呜——真是太丢脸了!”她顺热倒入晋王爷的怀中哭诉着。
“好了,好了,别哭泣,我骂他。”晋王爷一边柔声劝慰,一边张大了眼,狠狠瞪着惹爱妻哭泣的罪魁祸首。
聂昊天无辜的耸耸肩。那群女人也太无聊了,连这也可以比。
“都是你的错。”晋王爷眼见妻子泪流不止,干脆开骂。
“爹!”真是重色轻子的人。
“娶个妻有什么不好?像我跟你爹,不也恩恩爱爱了这么多年。”晋王妃边拭泪边说。
想她这宝贝儿子堂堂七尺颀长的身躯,加上英俊的脸部轮廓,宽阔的肩膀,强壮的体格,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不是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这种货色——不,不,不!这种女婿谁不抢着要?
可是他偏偏谁也看不上!
本来她也没那么急着要他娶媳妇,但这次被左丞相夫人一激,觉得丢脸的她,说什么都要尽快当上婆婆才行,否则下次娶会,她又会是丢脸的那个人。
“娘!”聂昊天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老实说,你的确是羡慕父母之间的鹣鲽情深,也曾经向往过难觅得那位难撼动他的心,左右他的情,让他甘心付出一生一世的女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不再认为世上真有这么一名女子了。
“没时间。”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没时间?!”晋王妃听了他的说辞,气得整个人豁然站起来。
这是什么混帐话!
“你年纪轻轻没时间,我跟你爹都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更没时间。我不管,下个月我生辰时,我要看到我未来媳妇,否则,你别怪我去找皇上,要他随便为你赐一门婚事算了。”
“娘!”聂昊天闻言,也急得站起身。
“没用,这次我可是铁了心,我要我的媳妇和孙子。”
见娘亲一副认真的模样,他连忙向父亲使了个求救的眼色,却只换来晋王爷无奈的笑容和耸肩。
真是重色轻子,见死不救。
聂昊天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想他与父亲权倾朝野,平常是谁的帐也买,唯儿遇上他娘,他们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偏偏他们又舍不得忤逆她。
“娘,时间这么紧迫,叫我去哪儿找个妻子给你?”
“不管,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晋王妃不理会儿子的不满与恼怒,拉着丈夫回房去了。
“爹、娘——”她急急叫唤,却没人理他。
“该死!”聂昊天忿忿地低咒一声。
纵然心有不甘,但他也无计可施,还是赶紧把那些红粉知己过滤一下,先找个人充数吧。
但找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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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千辛万苦,听吃尽了不知多少苦头,刘文清和婉儿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京城,她们是想来投靠在此当官的母舅。但从未出不定期远门的她们初到京城,就被京城里的繁华景象给骇住。
她们走在街上,想找个问路,但风眼前路人行色匆匆,她们就不敢拦人问路。
正当她们犹豫之际,麻烦就自动找上门了。
其实当她们踏入这条街时,这里的地痞流氓已注意到她们,虽然她们易钗为弃。但举手投跳间仍是流露出娉娉女子的娇柔气质,仔细一看依然可以看出些端倪。
这些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围了上去,其中一个相貌猬琐的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堆起人脸虚伪的笑容,大咧咧地靠近她们。
“两位小哥,想去哪啊?”他才一开口,就露出满口的黄板牙与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