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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他推开官亭又的房门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里头不著灯火,他的眸里却燃著熊熊烈火。

  漆黑的房,他的眸异常闪亮,像是闪烁著火花的璀璨宝石,墨亮得像颗少有的黑钻。

  此时,他像头猎豹,带著狩猎的心情而来。

  而他的猎物,就躺在柔软大床上,软被轻覆,勾勒出她依旧诱人的玲珑体态,肩头的轻缓起伏代表著她进入熟睡状态。

  还真睡得著?

  他走到床边,墨灿的眸直瞅著她恬柔的睡脸。

  巴掌大的脸卸妆后略显苍白,但却无损她五官的细致。眉浓而细,鼻挺而秀,唇丰而润……长睫在睡梦中轻颤,像只他永远无法抓在掌心的蝶。

  难道为了要拉抬自家企业体,她就非得这样作践自己?

  抑或者如典圣说的,她是为了报复他而来?

  报复?究竟是谁该报复谁?

  “嗯……”

  在她发出梦呓的瞬间,他狼狈的发现长指竟不知在何时抚上她柔嫩的唇,而他还不打算抽回,甚至企图扰醒她。

  他想吻她。

  唇贴覆著他记忆中那般柔软的唇瓣,放肆地以舌撬开她的齿,钻入她的口中,滑过齿颊,吮吸著舌尖,探进深处,索求更多……

  第2章(2)

  当她迷糊转醒,视野里是他孤寂的黑眸,而火焰绵密,从口注入灵魂,烧得她浑身发热发痛。

  她在作梦吗?又是梦吗?

  管他的,既然是梦,既然是梦见两人最美好的时期,她当然不愿就此梦醒。而且,她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三年前,他们相遇,爱苗一触即发,像是找到灵魂缺憾的另一半,他们强烈吸引彼此,爱得轰烈发狂,放肆地追逐著彼此的身体,享受彼此的体温。

  在他的臂弯里,她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

  她回应著热吻,摸索著他的身体,想在梦中和他结为一体。

  那充满力量的脉动太过真实地压迫她的呼吸,让她从迷乱中慢慢发觉不对劲……她半眯著眼,发觉全身都因他的律动而发烫叫嚣,而他嘴角勾著坏坏的笑,性感得要命,又俯身轻吮她微启的唇。

  “你……”她喘著气息,好迷惑。

  “嗯?”他低喃著,那音频像是大提琴的共鸣,沉柔得教人迷醉。

  不是作梦、不是作梦……她忍不住环抱著他,每寸肌肤都因他的热度而激颤跳跃,教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更贴近他,更迎合他,将他收藏到最深处,将他占为己有,将他封进她的世界里。

  “冠荧?”她低叫著,快被体内爆开的漩涡卷入深渊,但哪怕是坠入地狱,她都愿意相随。

  如果可以让他再爱她一次,要她奉上灵魂也无妨。

  “嗯?”他粗喘著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像往常爱到极致时,总想咬著她白润的耳,咬著他亲自为她穿进的贴耳宝石,让舌尖滑进耳后的针,让淡淡刺痛扎得他更加勃发,然而——

  他喘著气息,瞪著空无一物的耳垂。

  如往昔小巧可爱,但竟连耳洞都不见了!

  “你的耳洞呢?”他粗嗄问著。

  “什么耳洞?”她困惑著,像头未餍足的猫,贪求更多的火花。

  “你的耳洞!”

  余情在体内激荡著,然而神智却因他突生的怒火而清醒。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天晓得。”她别开眼,不敢看他眸底如刃的询问。

  天啊,她竟然放任自己……他那么恶劣,那么伤她,她竟然还索求他的温柔,她真的没救了!

  “天晓得?”他笑开,却又突地凛著脸。“官亭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抗拒著我却又诱惑著我,我只能说,你还真是难懂。”她的耳洞消失了,而他却还守著她给的痛。

  没有死心,在碰触她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心从没死透!

  还爱著她,还等著她,还想要她。

  “谁诱惑你了?”她咬牙回嘴。

  “哦?那你以为是谁促成我们现在的状况?”他把自己更贴近她,她呻吟时他跟著受折磨。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谁知道蕴藏在体内的火一旦点燃,竟会如此不可收拾。

  “是你跑进我的房间对我非礼。”

  “哦?那这抱著我的手又是谁的?”

  她闻言,快快收回手。

  “我只是睡迷糊而已。”她没有说谎,一开始她真的以为是梦。

  “你睡迷糊时就会拉人上床?”他真心想给她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若她还爱著他,他的计划立即可以修改。

  “我……”

  “不是因为我,才拉著我?”他逼近,忍著绷紧的身体,忍著对她的想望。

  “我找你做什么?你有什么用?要论用处,当然要找正牌的吴冠荧!”她恶意低吼,不满自己屈居下方被打压。

  “你明知道谁才是正牌。”他凛目生威。

  “那有什么用?你知我知,外头没人知,还是说,你打算要开诚布公?好啊,可以,只要你恢复吴冠荧的身份,要我夜夜爬上你的床也无所谓。”她水眸熠亮生光,像是黑夜中刺痛他的一把火。

  “你都是用这种方法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是又怎样?”她仰起下巴,故意说话刺激他。

  魁里暗咒了声,忍著疼痛撤离她的身躯,套上裤子。向来吊儿郎当的俊脸在此刻竟被黑夜给染上阴沉。

  他离开的空虚,让她整个人空洞得像是少了什么。

  “你惹恼我了。”他背对著她,调匀气息,字句铿锵。

  “嗄?”

  “你会知道惹恼我后会有什么下场。”话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房间。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她眸底一阵刺痛,却不敢探究这是什么心情。

  她的身体还残留著他烙铁般的热情,却随著他的离去像是被掏空了。

  这跟作梦没两样。

  就当是一场梦,一场恶梦。

  魁里脑袋里翻滚著许多肮脏的字言,但是他却一句都不愿用来攻击她,她没那么大的本事来颠覆他的情绪。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左右他的决定!

  快步转入典圣房里,开了灯,只见典圣正在柔软床上睡得很香甜。

  魁里一脚踹过去。

  “哇呜~”滚两圈落地的典圣吓得跳起来,睁著惺忪睡眸,严重的状况外。

  “听著,明天开始跟财务长敲定并吞向阳金控的方案,我要在三天看见方案,在十天之内正式推动!”他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火大,头一次想要拿手中的权势压垮她极力保护的企业。

  话落,根本不管典圣清醒了没有,他已离开房间。

  典圣呆了好几秒才回神,对著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叫著,“喂!我又没受过精英培训,你不给我资料,我怎么推啊?”他只是个演员而已好不好!别为难他。

  车子在一幢象牙白爱琴海风格的豪宅前停住,典圣率先下车,绅士地替女伴官亭又开车门。

  官亭又一身普普风小礼服,低胸窄腰的设计将她诱人的身躯勾勒得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负责开车的魁里下了车,冷眼看著典圣牵著她的手,将车门重重甩上。

  典圣听了快快抽手,然而官亭又眼明手快地挽上他的手臂,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不悦地指著魁里说:“为什么他也来了?”

  美丽的夜晚不能再被他打扰,所以她抓著冒牌吴冠荧出席友人的私人招待所,说好是两人同行,为何半路杀出他来插花?

  “呃,我长年居住国外,不熟路况。”典圣觉得好像有千根针在扎他的后脑勺,痛得他好想丢下一切跑开。

  总裁真不是人干的,文件多得没完没了,会议更是一场一场接力开,一大堆专有名词搞得他头昏脑胀,下班之后,却还得应魁里要求,答应官亭又的任何任性要求。

  总裁都这么忙吗?他可不可以罢工?

  “他还不是一样长年居住国外?”她哼了声,把头靠在典圣肩上。

  “你很了解嘛,前女友。”他呵呵笑。

  “闭嘴!”她横眼瞪去。

  不要提起“前女友”,别让她想起昨晚的荒唐!一想起那画面,她就不能原谅自己竟然还对他那么有感觉。

  典圣无奈地叹口气。“我是不知道你们在玩哪一出,但既然还相爱就复合嘛,干么玩那么多心机?这样我会很辛苦耶。”

  “谁还相爱?”她坚决否认,“我是在报复他!”

  “那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报复?他回台都快两个月了。”

  “我哪里知道他已经回台那么久了?”她微愕。

  回来那么久了,却没找过她……昨晚有种爬上她的床,玩弄她的身体,还说她诱惑他,简直是混蛋!

  “报章杂志都嘛有他的消息。”典圣咀嚼她的表情,玩味地笑著。“他为了老总裁的命令先行回台,做了什么我是不清楚,因为我才刚来几天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吴冠荧这名字……”她突地打住,再瞪他。“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像是在套她的话?

  “你心里要是什么都没有,我就什么主意都不能打。”不过他刚才听得很清楚,她说了,她是看到吴冠荧这名字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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